酒店房間里。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直接開了一間套房,確保不會被敵人逐個擊破。
此時than裸著上半身露出了壯實的背肌,手臂的紋身一直蔓延到了身背。
這紋身似乎是某種特殊含義的圖案。
“消毒藥水,繃帶,止血藥!”
蘇慶把東西全部從包包里拿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那槍口創傷處,血水都是紅黑色的。
王陸盛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然后拿起了那把消毒過的刀。
than咧嘴自嘲地笑道:“子彈可能比較深,卡在了骨頭里。”
他已經額頭滿是汗水,尋常人碰到這種痛楚恐怕早就忍不住昏倒過去,然而他一直再堅持。
很大緣故是他因為知道這些殺手的手段。
他知道必定有人會埋伏在附近的醫院周圍,可能是當街殺人的黑幫混混,或者說不要命的恐怖分子。
特別是在印度尼西亞這個國家,他們的安全無法得到當地警方的保護。
他寧愿試一下自己取子彈,也不愿意冒險去醫院。
蘇慶用手機在旁邊打燈光,盡可能看得清楚一點。
整個房間彌漫著寂靜和緊張的氣氛。
王陸盛的手微微有些抖,特別是當他把刀子落入傷口處,嘗試著往里面伸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那無法想象的痛楚。
than死死地咬著酒店沙發上的抱枕,即便他強行忍住劇痛,卻也無法控制身體的動作。
他的身體一動,王陸盛就沒辦法繼續下去。
陳冬看到這種情況,直接找來到了兩條繩索,然后開口道:“綁著吧!”
than露出慘淡的笑容,看得出來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不僅僅是槍傷,還有剛才為了把子彈挖出所承受的痛處折磨。
最后眾人迫于無奈,只能強行將他用繩索綁固定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處。
而且為了盡可能地減少身體的顫抖增加“手術”難度,陳冬和蘇慶兩人直接摁住了than的身體。
王陸盛用嘴咬著軍用手電照著傷口,然后一邊拿著刀子一邊拿著消毒后的鉗子。
“來了!”
用刀子慢慢地把傷口周圍的肉稍微隔開,然后再用鉗子伸進去嘗試把子彈去出來。
整個過程非常艱難,也極具風險。
than渾身青筋暴起,那無盡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嘶聲裂肺地喊了出來。
“啊”
陳冬和蘇慶兩人使出全力,并且還有繩索的固定才勉強將這家伙給控制住。
王陸盛把鉗子伸進去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有千千萬萬的螞蟻在than的傷口處撕咬那般,痛的能讓人發瘋。
“好了好了!”
終于經過三人的努力,王陸盛終于順利地把子彈給取了出來,然后把沾血的子彈放在了桌面上。
他們根據醫療急救手冊里的步驟,對傷口進行消毒和包扎!
此時than已經像是脫虛了那般躺在那一動不動,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瞇著眼就恍然直接昏睡了過去。
將傷口包扎完好后。
王陸盛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地坐在那搖著頭道:“不行了不行了,這事兒以后換個人干!”
他捏了一把汗,然后來到了洗手間里用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臉。
稀里嘩啦的流水聲。
他雙手撐著洗手臺,然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開口道:“在這里躲著也不是長久之計,恐怕那群家伙已經知道我們的位置。”
陳冬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than,然后應聲道:“先歇一下,現在換個地方未必安全多少。”
說罷,他便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國際刑警組織給自己留的電話。
當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
兩邊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陳冬眼瞳微微一緊,瞬間回頭看著眾人。
大家也都嗅到了有意外情況發生。
終于在兩邊沉默許久后,對方主動開口道了一句話。
砰的一槍!
陳冬臉色霎時間變白,仿佛看到了手機的另一邊,數十里之外的某個屋子里,交接人被敵人一槍干掉的場景。
旋即嗶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陳冬長吁一口氣,整個人恍然地躺坐了下來,語氣沉重地開口道:“行動暴露了,國際刑警組織那邊的交接人也被干掉了。
“臥草!”
蘇慶忍不住爆出了出口,這是他們最不想聽到的壞消息。
畢竟來到了異國他鄉,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國際刑警。
可現在不僅僅他們剛出機場就被敵人狙擊,連那邊也出事了。
王陸盛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他情緒復雜地望著陳冬問道:“那我們還要繼續嗎?”
蘇慶也是抿著嘴沒有說話。
大家都在等著他的答復。
如今即便是繼續下去,恐怕也是孤軍奮戰。
再且他們身邊的威脅還沒而解除,自身難保,想要阻止組織的犯罪行動更是難上加難。
陳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臺手機。
沒有國際刑警組織的身份作為掩護,一旦跟犯罪組織交手,很可能會被當地警方誤認為是敵人。
把情況反饋給行動小組的上頭領導,毫無疑問會給出取消任務的指令。
他躺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相信絕對有一種辦法 可以解決目前的難題。
只是自己還沒想到罷了。
他腦海里呈現出當初在海上公安局時,對顧東洲審訊的畫面。
當時那家伙就曾經說過,無論警方是否知道犯罪組織的行動計劃,一切都無濟于事。
因為該發生的事情同樣會發生,只是手法和應對的方案不一樣罷了。
如今想來,那家伙確實沒有唬人。
組織能夠在短短三年時間走到這一步,卻是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可怕力量。
特別是對方已經開始網羅世界各地的天才少年,不出所料的話。
再過五六年,最遲十年。
這個組織就將成為無數人噩夢般的存在。
他的腦子有些發燙,而且會情不自禁地在想這群人到底想干嘛?
積累財富嗎?
恐怕絕非如此,沒有那么簡單。
時間節點恰好也卡在了三年前。
三年前宋莫兩家人突然態度驟變,從保護者的立場瞬間變成了敵對的立場。
而且同年成立了犯罪集團,迅速地從國內走出世界。
陳冬眼底流露出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他隱約覺得這一切的背后,恐怕都源于三年前的那件事。
當初莫方佩便提及到了,在雷雨交加的晚上,她去救援了一個中了多槍的女孩。
那么一切的變化,都逃不過那天所發生的槍戰。
到底是誰開的槍,代表的是什么人?
會不會是當年還有人沒死?
至少從梁賦拿到的那份名單來看,應該是有老一輩的人還活著…
假設這些人發現宋家人竟然還活著,覺得當初是兩家人貪生怕死上演了假死的戲碼,就朝著他們開了槍。
而實際上宋家人假死是背負這守護年輕一輩的責任,他們卻沒想到付出了那么多,反被當作敵人。
所以一氣之下,就從保護者的立場切換到了敵對的立場。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而且符合莫方佩所表現出來的異常情緒,正因為他們兩家人付出了那么多,卻又被當做敵人。
所以才會積攢了那么深沉的怨氣和仇恨。
陳冬毅然決然地摸起一根煙,然后啪的一聲點著。
他眼神堅定地緩緩地開口道:“不能走。”
“要找機會反擊!”
“下周埃克森孚美印尼石油公司的負責人,將會正式跟兩個國家簽署合作協議!”
“屆時,極有可能將會出現百姓自發組織的抗議游行示威,制造現場混亂!”
“他們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