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夜。
陌生的環境總是容易讓人產生孤獨感。
飛機緩緩落地,來的時候他們就查過這邊的溫度,本以為不會太冷。
然而下了飛機,那寒意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三人直接前往附近鉑爾曼酒店住了下來。
他們提前預訂了總統套房,兩間臥室,一個餐區和一個休息區,柔然的毛絨地毯,通徹明亮的大水晶吊燈,妝飾不算特別豪華,但也極其舒適和賞心悅目。
陳冬進屋便先是洗了個澡,而蘇慶則是躺坐在休息區的沙發里歇息。
王陸盛坐在旁邊,吃了點房間準備的水果小吃,電腦鼠標瀏覽著各種新聞,嘗試尋找其他的切入點。
片刻一個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王陸盛突然開口道:“有了,后天有一個骨腫瘤研究的學術交流會!”
“骨盆骶骨腫瘤曾經一度被譽為世界級難題!”
“而有資格接觸到這種級別手術的外科醫生,在福州并不算太多,莫方佩作為福州少有的院士級別外科醫生受邀參加!”
蘇慶眼底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我看看!”
說罷,便拿起他的個人筆記本,在鍵盤上敲了起來,很快就搜索到相關的資料。
“交流會的地點在福醫大進行,允許該院校的學生以及各社會人士前往旁聽!”
他一屁股地坐正了身子,然后馬上找到了福州醫科大學的位置。
這個時候,陳冬也終于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哥,你看這!”
蘇慶興致勃勃地把電腦屏幕給對方轉了過去。
陳冬掃了一眼,他的閱讀速度可謂是一目十行,瞬間就看明白什么意思了。
“是個機會,不過人太多了!”
“這個應該沒關系把,到時候我們可以出示證件,跟她單獨聊一會!”蘇慶還特意朝著王陸盛望去,示意這應該符合規矩吧!
然而還沒等對方開口,陳冬便很是果斷地拒絕道:“不,太早暴露了。”
“目前應該還沒有幾個人知道遺狐計劃的事情,太早亮明身份容易打草驚蛇!”
王陸盛仔細那么一考慮,也應聲道:“確實如此,一旦隱藏在背后的人知道你們現在有軍方背景,恐怕不敢隨意出手。”
陳冬把擦頭發的毛巾掛在脖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開口道:“沒必要那么麻煩,查一下她什么時候在醫院上班,給醫院打個電話就說她家里有急事,讓莫醫生聽一下電話。”
蘇慶嘴巴微微張開,傻乎乎地望了一眼王陸盛。
他猛然一拍腦袋,哭笑不得地喊道:“對啊,我特么怎么沒想到!”
王陸盛也是戲謔一笑,這家伙鬼點子真多。
大概兩分鐘后。
蘇慶就通過醫院的排班表,確認到了第一醫院各醫生教授出勤坐診的情況。
“巧了,就今晚她負責擔任外科急診室的值班主治醫師!”
說罷,他便特意打開了手機的擴音,然后撥打了第一醫院的急診科門診咨詢電話。
嘟——
嘟——
“喂,您好,這里是福州第一醫院急診科,有什么能幫到您?”
蘇慶嘴角微微上揚,抬頭看了兩人一眼,然后開口道:“你好,我是莫方佩醫生的朋友,她的手機打不通了!“
“現在她的家里人有急事要找她,能讓莫醫生聽一下電話嗎?”
然后此時電話里突然傳來了很輕的聲音。
仿佛接電話的這個護士,正在跟其他的同事說話…
“又是找莫醫生的,感覺有點奇怪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音量都很小,顯然不是在跟他們說話。
隨后,護士終于對著電話回答道:“不對啊,你們不是打過電話來嗎?莫醫生接到電話就已經出去了啊!”
猛然一下子,陳冬臉色驟然一緊,他瞪大眼睛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王陸盛也是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有人用類似的辦法找到了莫方佩,并且她聽完那通電話后就離開了!
陳冬一把披起外套就著急地喊道:“有人比我們早一步!”
“醫院!馬上叫車去福州第一醫院!”
王陸盛也驟然想到了什么。
蘇慶也算是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滿是懵逼地感嘆道:“不會吧?”
與此同時。
白水山。
院子里的溫泉泡池,冒著騰騰的水蒸氣。
兩個男人浸泡在舒適的溫泉池里,仿佛都在思考著人生。
孫遠裹著浴巾躺坐在沙灘椅子上抽著雪茄,仿佛很是舒服很自由享受的感覺。
這上千平的大宅子里,幾乎可以滿足他們所有的需求。
耗費了無數資金砸出來的豪宅,有溫泉池,有健身房,有私人影院…
就在此時,梁賦推著一個黑板走了出來。
這黑板上寫滿了各種名字,自然便是當初他得到的那份死亡名單上的名字。
再結合他們三個人的日記進行深入地分析。
他們發現死亡名單上的這十八人,并非每次都一起行動。
準確而言,真正的行動都是由三至四人一組。
根據大家的能力特長,分工明確。
梁賦推了推眼鏡,他眼神是同齡人沒有的成熟,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件,他的心態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
從一個國家培養的年輕棋手,轉變成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揪出當年事件幕后黑手的犯罪組織首腦。
他壓著嗓子,低沉地開口道:“既然人齊了,就得說說事了!”
聽到這話,孫遠一把將雪茄落在旁邊的煙灰缸上,也是轉過頭來朝著黑板的方向望去。
董二狗和祁小狗兩人還浸泡在溫泉里,也都紛紛地上了岸,裹上了浴巾。
梁賦指著黑板上的一個名字,很是認真地開口道:“鐘玉棠,在火車站意外失足,跌落軌道最終身亡。”
“而在日記本里,提及過他的身份是一個魔術師以及道具設計師!”
“在兩年前,洛陽有一個以魔術手法作案的大盜,因竊取博物館的名畫而落網被逮捕!”
“恰巧,這個人也行鐘,現在二十四歲!”
話到這里,孫遠眼底一亮就像是發現了什么極其有意思的事情。
“魔術大盜?”
祁小狗也是在旁邊打趣地笑道:“失敗了不是嗎?”
“不!”
梁賦搖頭道:“他被判了十八年有期徒刑,落網后在他家的密室里,發現了許多失竊案件的貴重物品。”
“他盯上的都是價格不菲的藝術作品,以及珠寶一類。”
“不過因為這些失竊品都完好地找了回來,所以才量情給了十八年!”
董二狗在旁邊應聲道:“既然在牢里蹲著,可以安排人去探監!”
“把他手里的日記本和東西弄回來,就能幫我們接近真相!”
孫遠重新拿起放在旁邊的雪茄抽了一口,用地享受地抽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沒問題,我讓人安排!”
然而就在此時。
梁賦抬起手來示意,他眼神凝重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然后很是認真地吐出幾個字。
“我要救他出來!”
嘩啦一下子,其余三人都猛然愣在那了。
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祁小狗嘴巴微微張大,像是看瘋子那般看著梁賦。
孫遠拿著雪茄的手也僵硬在空中,足足呆滯了那么好幾秒。
緩過神來后,他把雪茄含在嘴里,然后眼底露出瘋狂戲謔地笑意,開口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