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
警局會議室里。
趙隊長板著臉心情甚差地開口道:“整個酒吧都翻了過來,還是沒找到密室的入口!”
“恐怕入口根本不在酒吧里面。”
底下的小張咬著牙道:“老大,好幾個電話來催人了!”
“這參與賭博的是臨城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孫子,沒有證據動不得,就連放人都得偷偷的放,不然給造成負面影響,全都得算在我們頭上。”
陶芷彤氣憤地說道:“大人物大人物,也沒見他們做出什么貢獻!”
恍然間一夜過去了。
連夜進行搜查的小隊,仍然一無所獲。
眾人也是焦頭爛額,迫于各方面的壓力,只能開始釋放扣下來的人。
“可惡,要是能聯系到那個舉報的人就好了!”
趙隊端著一杯咖啡在提神,他語重心長地分析道:“怕是不容易,從視頻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他們內部自己人。”
“那也不能光拍視頻不發地址子啊!”陶芷彤還是有些納悶。
眼看著有機會把董王韶那家伙抓回來,結果大伙忙了半天,卻要因為證據不足放人,光是想想都覺得來氣。
“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一晚上了,好好歇歇把!”
趙隊躺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看著匿名舉報者送過來的視頻影像。
視頻里那是一間黑暗狹小的房間里,能看到滿地都是裝桌子都是鈔票,甚至還有美鈔和一些珠寶鉆石。
似乎因為擔心被人發現,鏡頭一直都壓得很低,而且因為害怕手還有些抖動,導致鏡頭不穩。
下注的籌碼的叫喊聲,動輒上百萬。
然而突然間他眼瞳猛然一震,馬上掏出自己的耳機,插在了電腦上。
把視頻的聲音放到最大。
強行忍受著聲音的刺激,終于讓他找到了重要的線索。
那密室里嘈雜的聲響背后,里明顯混淆著熟悉的歌曲聲,就好像在哪里聽過。
他猛然朝著旁邊的小張招手道:“來來來,你聽一下這是哪!”
小張呆呆地戴上耳機,被里面巨大的音量給嚇了一跳,差點想要摘掉耳機,卻硬生生被摁住了手。
“別摘,仔細聽聽!”趙隊眼瞳睜大,很是認真地咽了一口水。
還真的別說,確實有所發現。
小張眼底一亮地拍手喊道:“我知道,這是大媽跳廣場舞的聲音,這賭場密室附近應該有人在跳廣場舞!”
“對對對!”趙隊長也突然想起來了,難怪說自己感覺那么熟悉。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兩人動作利索地找到了臨城的規劃圖,把臨城里所有有人跳廣場舞的地方都給圈了起來。
這嘩啦啦的十多個紅圈,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
大伙圍觀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分析著。
陶芷彤咬著牙道:“怕是沒有兩天,也跑不完這幾個地方。”
“可是找到也沒用呀,人肯定都跑完了!”
又是一句話澆滅了眾人的熱情。
陶芷彤瞪了一眼說話的家伙,她執著地開口道:“你們不去我去!”
說罷,她一把將畫滿了圈圈的地圖給搶了過來,抱起椅子上的外套便準備出發。
看到這一幕,眾人也是面面相窺。
趙隊也是露出了苦澀地笑意道:“真是鐵了心啊,多大仇多大怨!”
“那也沒辦法,為了表示決心人家連頭發都給剪了,你說多大仇多大怨!”旁邊的李叔笑呵呵地搖了搖頭。
“走吧走吧,姑娘家都沒歇息,我們還歇個屁!”
說罷,眾人也是紛紛準備行動起來。
“對了,董王韶還放不放?”突然陳警官好奇地問道。
趙隊長眉梢用力地皺起來,開口道:“放,先放了無所謂,只要證據挖出來,隨時可以重新逮捕!”
“行,我明白了!”
兩個小時后。
董二狗總算是從警局了出來,而祁小狗正在門口候著,兩人眼神對視一笑。
砰地一聲!
關車門聲,董二狗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后座上,摸起旁邊的早餐便吃了起來。
祁小狗則是踩下油門,打起方向盤走人。
董二狗一邊嚼著肉夾饃,一邊滿嘴油地抬頭問道:“怎么樣?錢點了嗎?”
祁小狗恍然一笑道:“點了,贏回來的美鈔加現金,一共有八千多萬,基本上把珠寶的抵押的價值換回來了。”
董二狗吃完,探起身子扯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
珠寶成功變現漂白,那么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就得開始干正事。
他聲音沙啞地開口道:“以后酒莊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打理了!“
聽到這話,祁小狗很是用力地鎖緊了眉頭,顯然對這個安排有所不滿,他微微側著頭朝著后座的方向開口道:“其實我也可以加入。”
董二狗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沒有必要。”
“況且,我們確實也需要人留在這邊,進行各種后援支持。”
祁小狗默不作聲,直到路程過半,他才忍不住說道:“梁賦說我可以一起參與。”
董二狗的聲音很淡,卻又帶著一絲漠然。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祁小狗咬了咬牙,他知道董二狗是在保護自己,畢竟他也不是“垂釣者”的后代,更沒必要以身犯險,招惹那些人。
他很少會違背對方的意愿,可這一次他決定堅持自己的選擇。
“你有沒有想過,當別人用槍指著你腦袋的時候,沒人會考慮你是誰的孩子。”
董二狗沒有說話,他的視線望向了車窗外。
看著外面的道路快速地略過。
車子里一度陷入了沉默。
大概十數分鐘的車程。
他們來到了臨城海岸邊的碼頭,一眼望過去是蔚藍,無邊無際的海洋。
今天的陽光很是燦爛,海風吹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
岸邊停靠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游艇。
孫遠和梁賦兩人正在游艇上愜意地喝著紅酒,聊著天。
四人終于在游艇上匯合,游艇緩緩地離開碼頭,朝著無邊無際的遠方而去。
梁賦好奇地問道:“其他的人怎么樣了?”
他問的自然是一起被警方關押扣留的蟒蛇哥和兩個富二代公子。
祁小狗也是喝了一口紅酒潤了潤喉嚨,坐下來笑道:“放心吧,人已經都放了,而且都在預料中,不可能有人知道,實際上是我們舉報的聚眾賭博。”
梁賦笑著搖了搖頭道:“懷疑必然還是會懷疑的,所以才特意讓他們自己安排手下進入密室鑒定珠寶,這樣一來就有足夠的理由質疑是他們的人干的。”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孫遠在旁邊樂悠悠地笑,這種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爽!
特別是他這種,平時就懶得動腦的人而言,極少能有這種體驗。
根本沒人能夠想到酒吧里的賭局,從一開始就環環相扣的陷阱。
董二狗故意無下限的輸錢,就是為了故意讓參與者起疑,懷疑珠寶是假的,然后“被迫”讓這些人安排自己的手下進入密室。
無論從那個角度上看,他們都是無可奈何之舉。
誰又能想到,全是他們故意所為。
就是為了在舉報聚眾賭博的時候,大家彼此相互懷疑,推卸責任。
就沒人猜到是他們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出報警戲,目的就是在把珠寶輸出去后,并且贏回來足夠多的現金的同時,完美地結束賭局!
要知道無論在那個地方,贏了錢都不容易脫身的。
董二狗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嚴肅認真地開口道:“好了,該談正事了。”
“我這些年來一直在調查當年事件的真相,收獲不算多,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
“殺死我們雙親,并且制造出意外事故的人。”
“還沒死!”
“而且勢力相當的龐大,”
“所謂的垂釣者組織,甚至只是這個勢力的一個部門而已!”
聽到這話,孫遠和梁賦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因為這種事情董二狗之前根本沒有提起過。
董二狗當初沒有全盤托出,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顧慮,如今都坐在一條船上,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我之前有所隱瞞,我的檀木盒子里除了那本日記之外,還有一個錄音帶的磁盤。”
說罷,他終于作出了某種決定,看了一眼旁邊的祁小狗。
祁小狗也是會意地跑到了游艇底下,拿出了一個極其老舊的磁盤錄音機。
在眾人目不轉睛地注視下。
董二狗沉重地按下了錄音機的播放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