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霍夫曼夫人。你好,小約納斯,歡迎你們參加今天的晚會,希望你們今天晚上能過的愉快。”
“安吉拉,不用客氣。齊格弗里德的身體還好嗎?”
“他的年紀大了,一切都要看上帝的安排。”
兩個女人親密地擁抱了一下,安吉拉望向了約納斯笑道:“小約納斯,黛娜與一幫年輕人都在二樓,我想,你也不會愿意跟我們待在一起。”
約納斯輕輕跟她擁抱了一下,行了貼面禮笑道:“安吉拉阿姨,你依舊是這么的美麗,歲月在你的臉上并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安吉拉開心地笑了起來,打趣地笑說:“我還等著約納斯來娶我哦…”
約納斯眼睛望向了房間另一邊的一個大胡子男人笑道:“那么菲力叔叔恐怕要拿獵槍來招待我了。”
安吉拉羅森加特,在約納斯小的時候,一直認為她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人。即使到了現在,出生于1932年的安吉拉已經五十歲了,依舊是一個優雅的女人。
小時候,不懂事的約納斯曾經說要等長大了娶安吉拉為妻,這個笑話一直是兩個家族之間的經常性話題。
安吉拉的丈夫菲力看到了門口的漢娜和約納斯,推著一個輪椅走了過來。
輪椅上面,坐著一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他是安吉拉的父親齊格弗里德。
齊格弗里德是這個世紀初最成功的藝術品商人,他捧紅了無數大師,其中最出名的就要屬畢加索了。
從畢加索離開西班牙開始,就與齊格弗里德開始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合作。齊格弗里德利用各種手段把畢加索打造成一代大師,讓畢加索成為二十世紀最出名的畫家。
一直到死,畢加索都一直在齊格弗里德的名下,他的絕大部分作品,都是通過齊格弗里德賣給了全世界。
安吉拉也是畢加索的女神,以安吉拉為模特,畢加索創作了六副油畫,還有許多素描和鋼筆畫。
一直到今天,安吉拉的手中最少還有畢加索三百多幅作品。
羅森加特家族是個很低調的家族,以前的瑞士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
但是在五年前,,羅森加特父女向琉森市捐贈了畢加索的八件杰作,以紀念這座城市成立800周年,才讓他們為人熟知。
漢娜比安吉拉只大了十幾歲,安吉拉比雅尼克大了將近十歲,因為兩個家族的關系,約納斯叫安吉拉阿姨,
面對齊格弗里德,漢娜彎下腰,與他輕輕擁抱了一下。“齊格弗里德,從溫暖的加那利群島回到寒冷的瑞士,希望不會讓你的身體痛苦。”
齊格弗里德顯得很坦然,笑道:“身體的折磨對我來說雖然痛苦,卻也能讓我有存在的感覺。如果有一天,我的身體完全失去了知覺,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菲力等他們見禮完畢,才微微點頭問道:“漢娜阿姨,雅尼克又不在家?”
“昨天的飛機去了澳大利亞。對他來說事業的挑戰永遠比家庭重要。”雖然話說的有些不滿,但是漢娜的表情卻帶著一絲自豪。
菲力笑著說道:“雅尼克也是我們之中最為成功的一個,他的能力一直讓我們羨慕。”
約納斯等他們寒暄完畢,才說道:“齊格弗里德爺爺,祝你新年身體健康。菲力叔叔,安吉拉阿姨,我去找黛娜玩去了。”
幾個人都笑著點了點頭,安吉拉說道:“約納斯,帕勒也過來了,你可不要跟她再起矛盾。”
約納斯笑道:“我會讓著她的。”
帕勒李斯特也是約納斯從小的玩伴之一,不過因為她在中學的時候去了巴黎上學,關系沒有科斯特勒和黛娜親近。
他們李斯特家族當然不是大音樂家李斯特的后裔,而跟霍夫曼家族一樣,都是一個銀行家家族。
或許因為兩家都是開銀行的,約納斯和帕勒從小就不合,兩個人從小斗到大,長大了見面也喜歡爭吵。
不過現在的約納斯當然不是以前,這種小孩子一樣的斗嘴,他沒有絲毫興趣。
穿過客廳,約納斯不停地客廳里面的來賓點頭示意,一直來到回旋樓梯旁。
羅森加特家族的畫廊開了上百年,培養了一大批世界一流的畫家。他們家族的客廳,也布置的如同一個博物館一樣。
客廳的四周墻壁,包括樓梯口,都掛著許多大師的真跡。包括畢加索、保羅克利、塞尚、夏加爾、康定斯基、馬蒂斯、米羅、莫奈、畢沙羅、雷諾阿等。
許多博物館舉行展覽的時候,都會向他們家族借一些名畫。
二樓的小客廳里,大約十七八個年輕人有些喝著酒,有些喝著飲料,以年齡和性別為界限,各自聚在一起。
約納斯上來以后,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特別關注,看見他的人都只是簡單地打個招呼,甚至只是隨便點了點頭。
這些大多是從小認識的朋友,根本不用太多虛禮。這種不是商業上的酒會,也就是熟悉的人在一起吃吃飯,跳跳舞,聊聊天。
不認識的人,很難融入他們的圈子。
瑞士人不排外,但是很保守。想要融入任何一個圈子,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可能最后也得不到一個好的結果。
這里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國家,雪山,草原,森林,湖泊,冰川,花園應有盡有。
在六十年代開始,瑞士就進行立法,所有公眾場合能看到的私家窗臺,必須有鮮花,瑞士所有的土地,泥土不能裸露在外面。
也就是說,除了工地,你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泥土。即使是馬路兩邊,也會栽種上根系發達的長青草。
這樣一個美麗的花園國家,因為要保留原始的安寧,也制定了非常苛刻的管理制度。
城市的路燈只能有一個顏色,所有的房子,都必須規劃一致,城市的噪音,受到嚴格的限制。
這也為瑞士贏得了“好山好水好無聊”的國際評語。
瑞士人的自律性格已經沉浸到了骨子里面,比如垃圾分類,如果是回收類垃圾跟不可回收累垃圾放在了一起丟進垃圾桶,罰款會罰的人肝顫,而且還會影響全國范圍內的信用評級。
所以,瑞士的年輕人聚會,也跟老年人一樣,運動,吃飯,跳舞,然后就沒了…
像西歐其他國家年輕人中間流行的軟性毒品,麻醉劑,在瑞士的市場就很小。
科斯特勒正跟一個叫蓋薩爾的年輕人下國際象棋,蓋薩爾比他們大兩歲,現在已經上大學二年級了。
黛娜與一幫女孩子圍坐在一起,她們中間擺著一盒香煙,七八個女孩子正在嘗試抽煙。
黛娜有兩個哥哥,大哥已經結婚,屬于成年人了不會跟孩子們一起玩。二哥謝菲爾德還在上大學,跟幾個年紀大一點的青年在一起聊天。
約納斯跟在場的這些朋友一一打了招呼,最后來到黛娜她們面前。“嗨,黛娜,嗨,帕勒,嗨,約瑟芬妮…”每個人都沒有漏掉地打完了招呼。“香煙的味道如何?”
“嗨,約納斯…新年好。”幾個女孩子也都一一回應他。
只有帕勒撇了撇嘴,把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面。“約納斯,這里可沒有公主,怎么也能吸引你過來?”
這是在嘲笑約納斯的兩任女朋友都是公主了,要是以前的約納斯,肯定會跟帕勒吵起來,但是現在,他只會把她當做一個還沒有成熟的小妹妹。
他笑了笑,還沒有說話,黛娜幫他說道:“不要這樣說約納斯,約納斯跟克里斯蒂娜和斯蒂芬妮約會,可不是因為她們是公主。”
帕勒聳了聳肩。“我就知道你會向著他…”
黛娜嘿嘿一笑,張著嘴巴對著約納斯哈了一口氣問道:“有沒有煙味?”
約納斯故作嫌棄地說道:“好臭。”
黛娜沒有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大驚小怪,連忙去刷牙,反而故意摟著約納斯的脖子,對著他連續哈氣。“就是要臭死你。”
約納斯扭著頭呼救。“謝菲爾德,科斯特勒,快來幫我把這個瘋女人關進馬棚里去。”
一幫人都笑了起來,只有帕勒毒舌說道:“像你這樣的中馬,才應該關進馬棚。克里斯蒂娜公主,斯蒂芬妮公主…約納斯,是不是公主在床上讓你特別有征服感?”
約納斯笑道:“帕勒,你這樣的語氣我只會認為你在嫉妒。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哄上床,所以你才因為嫉妒而指責我?”
“切,好像我很稀罕你的小丁丁一樣,九歲那年我就已經玩膩了。”
一幫女孩子都略帶害羞地笑了起來,而一幫男孩子都哈哈大笑。
約納斯覺得有些臉紅,因為這是他跟科斯特勒的黑歷史,當時他們兩個因為五瑞郎,就讓黛娜和帕勒脫下了自己的褲子研究了一番。
現在,想要洗白都洗不白了。
歐洲其實并不開放,美國從五六十年代垮掉的一代,到嬉皮士,雅皮士時代,宣揚星解放,但是歐洲一直在壓抑著。
也是從八十年代開始,被壓抑的歐洲青年變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僅比美國更解放,許多被壓抑的天性在放開以后也變的更加鬼畜。
當然,相對于其他國家,一直保守的瑞士還是比較封建的。
約納斯只能把鍋讓法國人背。“帕勒,雖然你在法國上學,但是你畢竟還是瑞士人。不要學他們那種浪蕩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