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場完美的演出,演唱會進行的并不順利,其實早在演出的籌備階段,吉爾道夫就焦慮得要死,好幾天晚上睡不著覺。
搖滾樂手,尤其是那些大牌樂手,普遍都是桀驁不馴吊炸天的人。
只要他們中有一兩個人嗨大了放鴿子,到時候麻煩就大了,演出順序什么的都得重排。
吉爾道夫地位低,誰也管不了,而且,他自己就是個一向不靠譜的刺兒頭。
何況,這場演出也沒有簽什么合同,大牌們大多只是一句簡單的“行”。
當然,亂子也如期而至,首先亂子出現在他的老鄉,愛爾蘭樂隊U2身上。
這支世界級的搖滾樂隊,有一個同樣世界級愛搞事情的主唱——波諾。
本來給U2安排的是連唱三首歌,結果剛唱了一首,波諾就從臺上蹦下來,越過安保線把觀眾席里的一個姑娘拉到臺上,一起跳了一段慢悠悠的舞。
U2樂隊的其他成員全傻了,不知道該怎么表演了,現場一片大亂。
二十年后,這場演唱會出官方紀念版VCD的時候,U2的演出部分就給全裁掉了。
現在看到這一幕,真的很好玩。
齊柏林飛艇樂隊因為鼓手酒后意外去世,已經解散5年了,因為這次liveaid才臨時重聚。他們連鼓手都沒有,現請菲爾柯林斯客串了一把鼓手。
因為實在是太久沒有重聚了,這支偉大的樂隊,演成了一次大型車禍現場。
菲爾柯林斯打錯了節奏不說,主唱唱歌走調,嗓子還劈了。二十年后,他們主動要求把他們的演出部分剪掉。
不過,最離譜的不是他們,而是特里薩那個不靠譜的老爹。
特里薩首先登臺,她的演出時間是從她老爹的二十分鐘里面擠出來的,她率先登臺,演唱了她的成名曲《夢想成為可能》。
隨后,她老爹上臺,跟她合唱了《see誘again》。
這首歌的原唱查理普斯演繹這首歌用了很多假音,但是對聲音略帶嘶啞的女聲特里薩來說,比原唱唱的更加完美。
而他老爹的第一首說唱,一面世就轟動了世界,如今雄霸各大排行榜的頭名已經快半年了。
看到特里薩在臺上頗受歡迎,約納斯也非常欣慰。
然后,車禍現場來了。
特里薩下臺后,他老爹唱了兩首自己的傳世之作,最后一首是應搖滾教母蒂娜特納邀請的合唱。
她老爹英俊瀟灑,最擅長布魯斯搖滾,嗓音渾厚,音域又廣,是最受女性歌手喜歡合作的男歌手。
可是就在臺上,當著十億人的面,他竟然猛一下扯掉了她下身的裙子,硬是讓她只穿著黑色絲襪和內褲唱完了整首歌。
這一幕讓現場的觀眾們尖叫不已,不少男女戀人親熱了起來。
幸虧這是現場直播,幸虧這不是伍德斯托克音樂節,要不然,現場恐怕要啪啪啪聲一片了。
這個時候,土豪總統跟他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不知道說了什么,那個年輕人為難地看了約納斯這邊一眼,跟坐在他身邊的喬凡內說道:“你好,我們帶的食物不夠了,能給我們一點,或者我花錢買。”
翁貝托使了個眼色,喬凡內立即將自己面前的袋子和科斯特勒面前的袋子都提了起來遞給他。“一點吃的,不需要在意,你們自己挑。”
“謝謝!”
年輕人提了兩袋食物,那位土豪總統選了幾樣吃的,向這邊表示了感謝,才吃了起來。
年輕人又把食物提了回來,跟喬凡內說道:“我叫扎耶德,謝謝你們的食物。”
喬凡內笑道:“不要客氣,我知道你是誰。”
對方笑道:“也許以后我們可以做朋友。”
喬凡內有著意大利人的熱情,跟扎耶德很快聊在了一起。
約納斯雖然知道對方的身份,卻沒有上前攀談的意思。
因為他即使以后涉足石油,也不會涉足中游環節,中游環節的利潤微薄,風險還太大。
石油行業,按照石油的產出來說,勘探,開采屬于上游。
從產油國賣到客戶手中,屬于中游。
而煉化,零售,屬于下游。
利潤最大,風險最大的是上游環節,想要勘探一片油田,可能花幾千萬,幾億也挖不出一滴油。
可是如果找出一片油田,那就是暴利。
但是這個風險對約納斯來說幾乎沒有,未來不管是尼日利亞,利比亞,還是安哥拉的新發現油田,他都非常了解。
這個時候,他也要給其他合伙人一口湯喝了。
不管是沙特,還是阿聯酋,他們早就不允許國外石油公司在自己國家開采石油,只能從他們手里買油。
這個時候,約納斯其實跟他們幾乎沒有業務可以做。
約納斯知道,他其實也是利益集團的一員,他名下的石油公司,跟利益集團有許多業務。
不過以前不認識,對方跟自己中間還隔了兩個人,上桿子去套近乎,就太沒品了。
現場最震撼的一幕發生在菲爾科林斯在費城登臺的那一刻,此前他在倫敦,可是現在就跑到了費城。
在倫敦退場后,菲爾柯林斯立即搭乘一架停在溫布利體育場附近的直升機,直飛倫敦希斯羅國際機場。
在那里,一架注冊號gboag的英國航空協和式飛機正在等他。
協和式飛機,是世界航空史上一個驚鴻一瞥的名字。
它的速度比波音747快一倍以上,從倫敦到紐約只需要約三個小時。
這架飛機追著太陽飛,其速度超過地球圍繞太陽轉動時的自轉速度。
也就是說,乘客們抵達時,當地時間竟然比他們出發時還早。
不過,后來由于這款跨時代飛機出了一次事故,也是唯一一次爆胎引發的事故,人們對這種兩倍音速的飛機害怕起來,不敢乘坐,最后只能停飛。
菲爾科林斯是唯一一個在倫敦表演了之后,又去費城表演的明星。
他引發的話題性,娛樂性,形成了當晚的又一處經典。
星光璀璨的費城場,演出的歌星和樂隊達三十組以上,從上午九點一直唱到晚上十一點,持續了十四個小時。
最后壓軸的歌手,是全世界民謠樂迷奉若神明的,未來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鮑勃迪倫。
這個家伙唱歌不是最好的,歌曲也算不上最受歡迎的,但是沒有一個歌手能比得上他牛批。
他在美洲已經不再是一個歌手,而是一個符號,無法超越的符號。
他以挎著吉他、架著口琴的經典形象出場,第一首,唱的也正是那首《答案在風中飄》。
約納斯跟著全場七萬多人一起唱這首歌,這一刻,情感在他心中共鳴,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不僅是他,場上、場下,到處是揮動的雙手,和熱淚盈眶的面容。
這首歌的歌詞約納斯非常喜歡,可以說沒有人不喜歡,能幫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首歌的歌詞是最主要的,而不是他寫的書。
在鮑勃迪倫之后,萊昂納爾里奇領頭,招呼當天參加演出的費城場全部歌星,以及當天擔任伴唱的所有小演員一起上臺,齊唱了《四海一家》。
所有的大牌歌星都成了伴唱,現場十萬名觀眾的伴唱。
點亮的打火機匯成一片星星的海洋。這一刻,音樂沒有國籍、性別、風格、流派之分,回歸了它的本質。
倫敦已經是凌晨,但是現場依舊非常熱鬧,人們開始出場。體育館之外,更加熱鬧,不少年輕人聚在一起,似乎根本沒有想過回家。
這個時候想要回家也的確艱難了,溫布利在市郊,地鐵和公交都停了,沒有開車來的人,這個時候連出租車都擠不上。
約納斯他們跟保鏢匯合后,位置不夠坐了,扎耶德他們的奔馳車隊停在旁邊,邀請了翁貝托夫婦坐上了總統的車。
車隊返回他們入住的多徹斯特酒店,總統親自將翁貝托送下了車,這個時候卻跟約納斯打了一個招呼。“你是約納斯霍夫曼?雅尼克的兒子?”
“是的,陛下。”
“你很不錯,我已經知道你去年的事跡,很難想象你這么年輕,投資奧地利卻賺了那么大一筆錢。也許今年年底,我也會把一筆資金交給你打理。”
“也許只是運氣好一些。”
他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你跟扎耶德年紀差不多,他剛從桑赫斯特陸軍軍官學校畢業,你們都是年輕人,以后可以多交往一番。”
約納斯點了點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扎耶德。“這上面有我的衛星電話,隨時可以跟我聯絡。”
時間太晚了,眾人興奮了十幾個小時,這個時候都有些疲憊了。
他們沒有住在這個酒店,跟眾人打了招呼,然后就又坐進了車里離開。
坐進了車內,總統皺著眉頭沉吟了許久,跟前座的武官說道:“我需要霍夫曼投行這一年多的所有情報,約納斯太年輕了,我根本無法想象是他主持霍夫曼投行,還有超過二十億美元的盈利。看看他后面還有沒有其他人…”
武官應下,他又跟扎耶德說道:“以后多跟約納斯交往一番,看看他身邊都是大家族的繼承人,就能知道霍夫曼家族即使在雅尼克去世之后,依舊有很大的影響力。”
“是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