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苗主教,我這就去召集手下,還有周邊的圣人,對了,主教,我有個人給您介紹…”靈尊者走過來,拉了拉身后的天蒙。
天蒙走上來,拱手道:“苗主教,我叫天蒙,是天蒙城的圣人,因仰慕神虛的威名,特地過來投靠。”
“天蒙?”苗主教皺著眉,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他下意識的想要負手,但是…這一動,讓他倒吸一口涼氣,疼得不行。
這還負手?負手個鬼?有一個肩膀,包括手臂,都被人捏碎了,空蕩蕩的左肩,什么都沒有。
看著面色異樣的苗主教,這時候,不管是靈尊者,還是天蒙才發現,這位手臂上…空空如也,少了一個臂膀。
這位身上的氣息,那可是圣人巔峰,而且修為無比的凝實,怎么會…被人重創到這種地步。
又是誰,讓苗主教受此重創?
一群人面面相覷,苗主教卻冷哼一聲,哪怕手下的人變少了,但他很快想起了關于天蒙的事情。
聽說天蒙城和青虹城的兩個圣人,私自出手,犯了規矩,而青虹城的圣人,被打入了混沌深處封印,數萬年不得踏出混沌。
而天蒙城的圣人,畏罪潛逃,消失無蹤了,原來是跑到這里來。
心中有些看不起這個天蒙圣人,苗主教卻面色正常的點頭:“不錯,這樣吧,我給你點人,你留在附近埋伏,觀察,不用急著出手,看清楚敵人到底有多少,就可以回來跟我匯報了,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看清楚,敵人的數量,回來后,我就讓你加入神虛。”
“只是查看敵人數量?甚至不用動手?”天蒙圣人大喜過望,連忙叩謝道:“多謝苗主教…”
苗主教淡淡的點頭,心中卻極其的看不起這個人,同時對話的空檔,一刻鐘已經過去,能召集來的人,都召集了,剩下一些零散的,苗主教也懶得理會,他取出一個神虛的令牌,丟到了天蒙手中,一言不發的向天邊飛去。
其他人緊跟其后,尾隨苗主教返回神虛。
剩下天蒙一個人,站在村子里,握著手里的令牌,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神虛啊…
那可是一個所有圣人都向往的地方,神虛里的資源,據說是外界的百倍以上,而且元氣濃郁程度,猶如實質,靈草,靈果遍地都是。
也不知道這些傳言,是不是真的…
帶著滿懷欣喜,他握著手里的令牌,召集了那些沒來得及折返的斬尸,準圣,看著下面林林總總站著的二十多個人,仿佛回到了當年執掌天蒙城的日子。
“不錯,都不錯。”他不斷的點頭,臉上笑意盈盈,取出了苗主教給的令牌,道:“苗主教安排我們在這里潛伏觀察,這是苗主教給我的令牌,你等要聽我號令,可有異議?”
二十多個人最強的也只是斬尸,哪里敢反對?更何況這確實也是苗主教的令牌,于是一群人點頭道:“愿聽吩咐。”
于是天蒙這才帶著這些人,向著南山附近一處隱秘的林子躲起來,打算在這附近觀察。
那山脈深處,大片的迷霧,在一股股法則中散去,三個人影,從迷霧中沖出。
王碩飛在最前列,帶著兩人,向著南山前行。
眼看著已經出了迷霧,王碩卻舉起手來,沉聲道:“等一下。”
尹柔兒,宇飛一愣,卻也都停了下來,王碩落在了地上,走到了一片暗紅的血肉旁邊。
這些血肉有一段時間了,看上去有些發黑,而王碩從這些血肉旁邊走過,來到了幾片枯葉的旁邊,蹲下身子,用手掃開了枯葉。
露出了半張殘缺的臉…
這正是,錢武。
尹柔兒瞪大著眼睛,看著錢武死前,臉上因驚恐大張的嘴,一時間,哽咽的一個字說不出來。
宇飛更是身體一僵,這個前些日子,還不斷給他送資源,噓寒問暖的人,轉眼間…就成了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
“錢武!”王碩捏著這半張臉,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沉聲道:“是我害了你,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錢武已經死去,沒有挽回的余地,錢武臉上那死前的不甘,恐懼,映照著…那漫山遍野的尸體,那些隕落的圣人。
握著這半張臉,三人繼續啟程,飛速的向著南山而去,來到南山前的時候,這里已經是一片廢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昔日輝煌昌盛的煙雨莊,破破爛爛,在大火中不斷的焚燒。
王碩走了進去,穿過破裂大半的大門,來到了大廳里,將那半張臉,放在了大廳的最前端的桌子上,讓他注視著這片大地。
隨后,王碩繼續道:“我會前往神虛,將那些人的頭顱,帶回來給你祭酒。”
言罷,他走了出去,身后那焚燒的噼啪作響的房梁,碰的一聲,崩塌開了,噴出幾道火蛇,化作了滿天的火星。
錢武的半張臉,也在火焰中,被掩埋,這算是他最后的歸宿吧。
一步步,走到了門外,宇飛已經跑掉了,尹柔兒陪同著宇飛,去了村子里。
王碩最后看了眼這個殘破不堪的山莊,也向著下面的村子沖了過去。
那風中,他的眼中,格外的冰涼,殘暴,甚至…有些發紅。
村子里,同樣是一片殘骸,到處都是倒地的尸體,所有人都躺在了血泊中,宇飛在村子里到處亂撞,回到了,那個生他,養他的房子…
房子門大開,里面的東西全都被大法力震得破碎,沒有一件完整的家具。
他顫顫巍巍的,哭喊著跪了下去,看著房間中央一具尸體,失聲痛哭…
姑姑…
那是自他父母死后,最疼愛他的姑姑…
雖然,她很刻薄,經常和周邊的人吵架,也很小氣,和鄰里關系不好。
但唯獨,唯獨對他無比的疼愛,從不愿讓他吃一點苦。
這是他最后的親人啊,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宇飛的哭聲,再逐漸亮起的晨光中,是那么的悲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