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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利器

  馬盂山西側,一群大宋將士,正在割草。

  馬盂山草木茂盛,一旦火攻,這么大的風后果不堪設想。

  韓世忠和宗澤下令,派出一群輕騎兵,割出一個隔離帶來。

  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呼延通皺著眉頭罵了幾句,心里恨透了這見鬼的天氣。

  突然,遠處出現一群低矮粗壯的披甲之士,雙方敷一照面,便劍拔弩張。

  待看清來敵人數不多時候,一眾將士頓時興奮的嗷嗷直叫,都拿眼去看呼延通。

  呼延通當初因為和韓世忠反目,韓世忠在上報功勞的時候,將他打壓了一手,幾百人的請功簿上,沒有呼延通的名字。

  結果被楊霖看出了貓膩,楊霖是知道呼延通功績的,勃然大怒,專門寫信把韓世忠臭罵一頓,然后將呼延通調到了京營新軍,掌管自己最心腹的武裝。

  他手下這些人,都是京營新軍,這是他們第一次對上女真韃子。

  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這種勇氣,京營新軍并未和韃子接觸過,眼看他們各自如此矮小,而自己這邊,都是魁偉的漢子,也就沒有把女真韃子放在眼里。

  呼延通也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遭遇了,斷然沒有可能全身而退。

  他呼喝一聲,身先士卒殺了上去,其他人紛紛上馬,鐮刀扔了,持槍沖鋒。

  呼延通手里的大槍斜斜一指,“殺過去,殺光他們!”

  韃子們不過十余騎,看著像是探馬哨騎,見到數倍于己的宋軍沖鋒過來,也夷然不懼,好整以暇地列好陣勢迎敵。

  兩方的哨探相遇,必定是生死相搏,這一點大家都清楚。

  但是這次宋人似乎不是單純的哨騎,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這大大出乎了韃子的預料。

  呼延通料定他們必逃,卻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韃子一騎當先,橫沖直撞而來。

  “找死!”呼延通怒吼一聲,將槍桿一斜,刺向最前面的韃子。

  這韃子身體跟磨盤一樣,卻極為靈活,在馬背上騰挪躲閃,手里的流星錘已經照面砸下。

  呼延通幾乎要躺在馬背上,心里一陣驚異,這韃子要是手再長一些,自己就要被捶的腦漿迸裂了。

  他起身之后,不再突刺,反而長槍橫掃。彈性驚人的白蠟桿槍身帶著猛惡風聲呼嘯,照著韃子的身上砸去,一下將他抽下馬背。

  這一下普通人受了,定然早就吐血而亡了,這韃子渾身披甲,比野豬皮還厚實堅硬,惱怒地起身,嘶吼一聲重新躍回馬背。

  他手里的錘子再圈過來一蕩,正打在又一名大宋新軍的耳門處,整個腦袋從耳門處幾乎被砸成了葫蘆型,雖然是被鈍器擊打,可耳門處一片血肉模糊,骨頭全碎,立刻就死得不能再死!

  呼延通雙目充血,胸中怒火,郁結得隨時可以噴薄而出!

  他馬上持槍突刺,挽了一個槍花,須臾之間已經刺出去五六下。

  韃子雖然悍勇,但是敏捷不足,終于躲閃不及,被刺進了嘴里,槍頭從腦后插了出來。

  兵刃翻飛,鐵蹄亂踐,一時間幾個韃子都跟瘋了一樣,和宋軍糾纏在一處。

  終究是寡不敵眾,女真韃子兵,被逐個擊破。

  一個宋軍嘶吼著,拿起他的錘子,將最先被刺死的韃子腦袋捶的血肉模糊。

  被殺的,是和他關系最要好的袍澤弟兄,呼延通回顧身邊,這些精銳中的精銳京營新軍,八十人打十個,竟然被殺了三人,還有幾個負傷。

  回營之后,呼延通直奔楊霖的大帳,掀開簾子進去,只見楊霖身邊一群人,正在擺弄一個大的帆布口袋。

  呼延通上前,抱拳道:“少宰,在嶺西遭遇幾個女真韃子,殺了十三人,死了三個弟兄。”

  楊霖壓了壓手,示意身邊的人暫停一下,然后皺眉問道:“你帶了多少人?”

  “八十個。”

  楊霖冷哼一聲,臉色十分難看,畢竟京營新軍是自己的門面。

  這些人畢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廝殺,尤其是和女真韃子這樣的對手交鋒,假以時日他們還會成長的。

  “我們的哨探和韃子遭遇,總的算下來,是敗多勝少的。”韓世忠在一旁說道。

  像他這樣的,當初碰到黨項哨騎,那是完虐。

  但是不能要求每一個士兵,都有韓五的本事,畢竟這是個天生會打仗的將才。

  “若是這東西頂用,我們將節省近千的哨騎!”楊霖指著帆布口袋,凝聲說道。

  地上的帆布,是幽燕的武備校舍剛做出來的“飛船”。

  其實就跟他們把火風箏叫火箭一樣,這個飛船可不是后世的飛船,而是一種類似熱氣球的裝置。

  在其下端,用鐵鏈固定住,拴在軍營中。而筐一樣的容器內,便可以載人飛上天。

  人在“筐”中,用千里鏡,透過筐的壁的小孔,觀察四周敵情。

  有了這個東西,至少白天就不需要再各條道路上布置探子了。而且這東西就在天上,明明白白告訴你,偷襲沒用!

  馬盂山一帶的敵情,是一目了然,不虞被偷襲或者設伏。

  哨探這個東西,一旦相遇,拼的就是單兵野戰能力,這一方面無疑是女真韃子的強項。

  沒有必要和他們在這里一較高低,楊霖很快就批準了大規模使用“飛船”。

  每一個飛船內,配備三個千里鏡,三個探子。

  武備校舍的人,搖頭道:“少宰,這東西暫時不能用。”

  “為何?”楊霖疑問道。

  “風沙太大了!”

  嘆了一口氣,楊霖知道他說的對,這么大的風沙,很難穩定地升空。

  空有如此觀察利器,也只能等風沙停了再用了。

  韓世忠卻笑道:“這般風沙之下,女真人料想也不會貿然進攻,等到真打的時候,再用卻也不遲。”

  楊霖心中還是十分開心,楊學推行了這么久,終于在各個領域,都看到了技術的革新。

  雖然沒有那種突飛猛進,改天換日的巨變,但是種子已經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可以破土爆發!

大熊貓文學    大宋第一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