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
“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
“一個堅定善良的人。”
“純粹而理智的人。”
碎云短暫遮起清晨的溫和陽光。
肅穆的人群站在陰影之中,滄桑低沉的悼詞在墓地上空飄蕩。
沼澤之母、扭曲之影、艾琳娜、奧菲莉亞、普修斯、哈德斯、克莉絲、克來爾、不死人、瑪格麗特、瓦倫多、驅魔人們、騎士與抱著的德古拉矗立在微風里,安靜傾聽著特斯拉為一切劃上休止符:
“他始終活躍在與怪異拼殺的前線。”
“他的名聲使人類崇敬,使怪異懼怕。”
“他庇護我們免遭噩運。”
“他將希望傳承給我們。”
“縱使他已經離開了我們,但他始終在我們身邊。”
圍成半圓的人們站在墓碑前的草坪上,一具橡木棺安靜躺在墓坑里。驅魔人們得到特斯拉的指示,揮起鐵鍬,將泥土推進墓坑,逐漸掩埋橡木棺。
幾分鐘后,一座矮丘出現在矗立的眾人面前。
他們依次上前,放下從沼澤之母的花圃摘采的鮮花。
沼澤之母矮伏蟲軀,將花放在土丘,憂傷眼眸注視著墓碑:“這個世界不能沒有你。”
扭曲之影安靜放下花。
艾琳娜彎腰將花擺在土丘上,輕聲說:“謝謝。”
奧菲莉亞悲傷地將干枯之花放下:“我沒等到你讓我穿上婚紗的那天。”
普修斯叼著花放在土丘前,難過地嗚咽。
哈德斯放下花,復雜而心疼地做出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以后我的薪水光明之地只需只付一半…”
克莉絲掀開斗篷,露出如沼澤之母般美麗的臉龐,在陽光穿過碎云的光輝下放下花。
克來爾不敢上前,不死人替她將根莖斷掉的花放在土丘上。
瑪格麗特寧靜地放下被她染白的花。
瓦倫多將自己和替馬特烏斯市長獻上的兩枝花放下。
被騎士抱起的德古拉在油畫里捻著一朵紅玫瑰,尊重而優雅:“致我唯一尊敬的男人。”
騎士們、驅魔人們陸續上千,荒蕪的土丘逐漸擺滿鮮花。
他們又在墓前默哀一陣,轉身離去。
克來爾跟著母親離開,沒走出多遠,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陸離]
人們離開墓園,看到仍有許多居民圍在外面不愿離開。
“我想再看一眼驅魔人先生…”沒有資格加入葬禮的尹芙琳祈求說。
“這只是衣冠冢。”沼澤之母和她說。
“我知道…”
沼澤之母頷首,允許尹芙琳和圍在墓園外的居民們悼念陸離。
整座光明之地,或整個人類世界都在因這條消息悲傷。
穿著黑色禮服或黑裙的人們受沼澤之母邀請,前往她的別院。
“我親眼看見他的與靈魂在恐怖的余威中湮滅。”
沼澤之母的茶會,還未褪去莊重禮服的人們聚在越來越大的圓桌前。
克來爾再一次講述那天發生的一切――陸離犧牲自我啟動煉金塔,克來爾領著靈魂們與手下歸來。
“陸離曾經死過一次,但二十年后他又來到暗影沼澤,再次出現在吾面前,不曾衰老…也許這次仍會如此。”沼澤之母說。
“太久了。”艾琳娜說。
盡管對于茶會上的她們而言,想活到那一天并不難,只有奧菲莉亞需克制和里世界的聯系。
但世界不會一成不變,無人知曉災難何時降臨。
陸離歸來前,他們只能掩蓋他仍活著的消息。
“吾的花圃…”
沼澤之母憂慮地掃過不再盛開,只剩綠意與花包的花圃。
“我們還能控制午夜城嗎。”扭曲之影問克莉絲。
“可以但沒有意義。午夜城如今只剩空殼,我們沒有血肉填充內部。”克莉絲戴回她的長袍兜帽:“而且我不覺得你們會拋棄這里遷徙過去。”
“是吾們。”沼澤之母糾正她,“能否將午夜城的東西帶來,比如煉金塔。”
“想領取午夜城的遺物我們要先清理那里,但如果我們能清理午夜城就不再需要遺物。”
而且煉金塔也能制衡沼澤地的擴散。以及盡管深夜城消失,但舊下水道接替了深夜城的部分職責――限制沼澤地。
如果地居人商行染指光明之地,地界守護者被地居人解決的消息很快會出現舊下水道。
舊下水道的守序怪物不會容忍它們之中的叛徒的。
“你知道如何建立煉金塔嗎?”
“我可以試試。”克莉絲回答。
沼澤之母又發現克來爾的低沉,和故事里不一樣,于是詢問她怎么了。
“她還沒找回記憶,而且在因陸離的死自責。”克莉絲說。
沼澤之母找了些話題,回歸茶會的本質。
“為什么都是女人?”
期間,克莉絲注意到茶會都是女性。
“我可以喊特斯拉過來。”
克莉絲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沼澤之母已經喊來了特斯拉。
特斯拉同樣是知情者之一,uu看書并且贊成隱藏消息:“人們被陸離帶領了太久,他們是時候獨自前行了。”
而且他希望仍以唯一的驅魔人稱呼陸離――唯一的驅魔人聽起來比兩個驅魔人好聽許多。
哈德斯不算在內。
在陸離為“驅魔人”賦予新的含義后,特斯拉不覺得那家伙算是驅魔人,無論以前的他還是現在,包括已經從見習畢業的驅魔人們,他們也不覺得現在自己配得上“驅魔人”這一身份。
因為特斯拉的加入,茶會隨后變成光明之地接下來的安排。
克莉絲對此承諾:“我會盡快將光明之地的神秘學恢復至深夜城水準。”
“吾們不只要恢復,還要與科學結合。”沼澤之母說。
“我看過陸離留在木屋的計劃,知道怎么做。”
茶會的最后,沼澤之母對所有人說:“吾希望吾們能避免產生矛盾。”
“吾不想看見光明之地陷入紛爭,使歸來的陸離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