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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十招之內(4)

  曾騰云提刀一馬當先,沖了過來。

  刀光揮動之間,已有三人應身而倒。

  隨后他身后南境人馬也喝叫著迅猛撲來,將牧天教的人沖了個七零八落。

  這下牧天分教的人更是如遭滅頂之災。

  南境人馬士氣正盛,而且人數也多過他們,牧天教的人根本難以抵擋。

  郎闊海知道大勢已去,無論多不情愿,他也只能接受這個殘酷事實。

  當初他還向秦定方保證,只要他在,河州便在。他會和河州分教共存亡。現在郎闊海準備趁亂逃命了。

  他朝凌孽兩攻兩劍,凌孽避開他那兩劍,身體飄忽,還順手將另三名進攻者打死。

  郎闊海趁機急退。

  他口中還大叫道:“兄弟們挺住,我得到消息,李幫主率大批高手來援,藏王也來了!距分教只有二里地!再堅持一會兒,他們就都完了…”

  別說,郎闊海這嗓子還真管用。

  許多人竟然相信了,開始拼命死戰。

  等著李天狼帶人來援。

  分教主河州王居然還帶幾人又去糾纏凌孽。

  凌孽發出一聲瘆人的笑,一腳而出,七個腳影詭異閃動,瞬間將兩個踢飛。然后凌孽又一指點在河州王擊來的鐵棍上。

  凌孽一指竟將這鐵棍戳了一個洞,同時指上內力震的鐵棍劇烈震,河州王驚駭之下趕緊松手棄棍。那鐵棍飛出,連穿兩名牧天教高手…

  凌孽身形也朝河州王掠來。

  一只血手抓向他。

  河州王驚得魂不附體。

  他反應不慢,一把將身邊一名手下抓住擋在自己前面,然后他轉身就逃。

  凌孽的那只手從那個倒霉鬼胸膛插入,然后從他后背驟然穿出。

  凌孽發出一聲嘯,身上內力瞬間朝那只手掌涌去。硬是將轉身已出一丈的河州王朝他手掌吸來。

  河州王拼命朝前,但是卻難抵抗這凌孽強大吸力,硬是被凌孽吸到跟前,凌孽那只手又戳入河州王后胸。

  河州王發出一聲凄厲慘叫。

  凌孽此刻一只手臂,串著兩個人,這讓其余敵人更是不寒而栗。

  郎闊海卻趁這機會殺了兩名阻擋著,趁混亂而遁。

  但是他剛到北墻下,感覺眼前一花,林屹就如從地上冒一般擋在了他面前。

  郎闊海看著林屹,面皮抽動著,他對林屹道:“林王,為何來的這么快?為何…為何晉州軍馬沒有阻攔你們?”

  林屹淡聲道:“如果換我,死到臨頭就不問這么多了。”

  郎闊海大吼一聲,揮著鋼戟刺向林屹。

  面對郎闊海垂死而攻,林屹連避開兩擊。

  然后林屹揮劍反擊,劍光如電,直射郎闊海面門。

  郎闊海趕緊揮戟而擋。

  郎闊海身為牧天教副教主,武功自然不差。

  但是他碰到的卻是林屹,當今僅次于令狐藏魂的絕頂高手。

  在林屹反擊之下,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郎闊海挺了林屹八九招,驀地他眼前也失去林屹身形。然后他便停下不動了,他低頭看著自己胸膛。

  林屹的消雪劍已從他后背刺入,從前胸穿出。

  好快的身法!

  郎闊海手中鋼戟也“嗆啷”落地。

  林屹抽出劍,郎闊海身體也朝前撲通栽倒。

  林屹還劍入鞘,這時凌孽也飛掠而來,落在林屹面前。

  凌孽用戲謔口氣道:“我說怎么河州分教早有準備。而且各分堂人馬都集中到了分教守衛,原來他們等的是林王你這條‘大魚’。”

  林屹自從知道凌孽是凌孽千愁唯一兒子,愛屋及烏,對凌孽看法改變了。甚至感覺親近了許多。

  尤其凌孽竟然網開一面,不再追究梅梅,讓林屹也心生感激。

  林屹笑道:“沒想到卻撞上了銀島主你這條更大的魚,殺的他們魂飛魄散。”

  林屹巧妙恭維了一下凌孽。

  凌孽此刻面具也帶著血,他面具那嘲弄神色,帶著血腥味道了。

  凌孽道:“那這次大功,算我飄零島的,還是算你南院的?”

  林屹已聽梅梅說了詳情,知道凌孽這次是為揚威武林,重振飄零島往日榮耀。所以凌孽才計較這大功算誰家的。

  林屹也不計較,他道:“當然是誰先來,算誰的。我們南境只是順便沾了飄零島的光而已。”

  凌孽滿意地點點頭。

  凌孽心里也明白,林屹是成全他,成全飄零島。

  他更明白,如果不是林屹帶人殺進來,后果還真未可知。

  凌孽回首看了一眼菜地那邊戰場,此刻牧天教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倒在了地上。鮮血都將幾塊菜地染紅。而且戰事也一邊倒了。

  也用不著他們出手了。

  凌孽又將目光轉向林屹,他眼神顯得很特別。

  他對林屹道:“你可知道我真實身份?”

  林屹盯著他道:“你是凌孽。”

  凌孽道:“我就知道,你會知道的。你和我爹在那個礁島上的事,小衛子都和我說了。真沒想到,呵呵,你居然成了我爹的關門弟子。我爹可是不輕易指點人的。”

  林屹感慨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凌老前輩的兒子。我能機緣巧合得到凌老前輩教誨,也真我的造化。不然也沒有我林屹今天。”

  凌孽道:“我爹信命,這就是命吧。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對了,我爹可曾提起過我?”

  林屹道:“凌老前輩只是說起,他一個至親的人被血魔功害了。他讓我以后找到那‘半部血魔書’,然后毀了它…”

  林屹就將事情慢慢講給凌孽聽。

  凌孽默默聽著。

  似從林屹的講訴中,追尋父親的過往。

  也追尋著父親生命最后時光…

  待林屹講完,凌孽開口。

  “但是他卻不知道,血魔書是毀不掉的。血魔怎么會輕易讓他的血魔書被毀掉。如果毀掉了,也就無趣了。”凌孽又道:“這么說,他真沒提起我修練血魔書了?”

  林屹搖搖頭。

  凌孽則點點頭。

  仿佛二人心照不宣一樣。

  凌孽朝林屹又走了幾步,二人便觸手可及了。

  凌孽紅目也升起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光芒,他道:“河州分教,無疑是北府之手,誰斬斷這只手,誰便震動江湖。盡管你不與我爭,但是我受之也不安,你心里也不平。而我們現在打一場,也不是時候。這樣,就這個距離,我們不用身法,誰的雙腳都不能動,然后我們打十招。這十招之內,誰占優勢,算誰贏。誰贏了,這大功就算誰的。待日后,再找機會,我定要好好領教一下我爹‘關門弟子’的武功!”

  還未待林屹回應,凌孽驟然出手,一指點向林屹咽喉。

  指未到,指風如刺骨朔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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