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凌孽的吸食,左朝陽逐漸感到頭暈目眩渾身發軟。由于凌孽是用內力吸食,左朝陽身上的鮮血快速從他體力被吸走。也不知被吸了多少。
左朝陽手足冰涼,冷汗涔涔,人也昏厥過去。
此刻,遮擋明月的烏云散去。
風也停了。
難道左朝陽這次就命絕于此了嗎?
就在凌孽繼續貪婪吸食,左朝陽命懸一線之際。夜色中一條身形如驚鴻飛來。距凌孽還兩三丈遠,一道隔空掌便帶著破空聲響朝凌孽擊來。
凌孽的頭伏在左朝陽脖子上,嘴仍繼續吸血。他聽聲辨位。然后左手提著左朝陽綿軟欲墜的身體,變化了一下方位,右手一揮,一掌準確無誤擊在那記隔空掌上。
“嘭”一聲響。
凌孽身體被震的一顫,退了兩步。左朝陽的身體同時被震的抖動。
凌孽心里一震,這人的武功,比他這“食物”的武功還要高出許多。
這“食物”武功已是不弱,如果先前不是猝不及防點了左朝陽穴道,讓他半邊動彈不得,要得手還要費一番功夫。
在這關鍵時候而至的,正是林屹。
林屹出去找到蕭憐琴,又讓蕭憐琴重新給他易了一副新面孔。林屹又將杜幽心的事告訴蕭憐琴,讓盡快想辦法通知鳳連城。讓鳳連城知道杜幽已經失手,做好防范。
聽林屹一說,蕭憐琴這才明白原來杜幽心是鳳連城派來毒殺令狐藏魂的。這真是讓蕭憐琴意外。
蕭憐琴也將掌握的一些信息稟報林屹,然后二人分手。
林屹又去鳳翔城周邊的一個縣城走了一趟。
因為當年林屹第一個授業師父王猛的家在那個縣城。
雖然王猛早死了,但是他畢竟是林屹啟蒙師父。林屹以前來鳳翔城就去探望過一次了。這次他裝作是王猛故交,正好路經此地順便來探望一下。
林屹給王猛家人留下一筆銀子,便回到鳳翔城。
回城已近黃昏,他買了些酒肉便趕回來。
但是他未想到,左朝陽竟然遭到毒手。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林屹身形落下,距閉幕不到一丈。
現在癱瘓的左朝陽被凌孽一手提著。左朝陽在凌孽手中,林屹投鼠忌器,不敢妄動了。
凌孽詫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人中年男子。
林屹也看著凌孽。
一身白衣,臉戴面具,一頭白發,而且吸食人血。
一定就是解了飄零島之危的那個“銀魔”。
在那個縣城,林屹看了大柱的尸首,就猜測是“銀魔”所為,沒想到他也來到此地。
這個“銀魔”助飄零島擊退強敵,可謂是飄零的救星,他到底和飄零島有何淵源?
林屹從未想過這個“銀魔”是飄零島的人。因為林屹對“飄零島”可以說了解甚詳。他知道飄零島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物。
但是他卻不知道地宮之下隱藏著一個秘密。
別說他了,就連梅梅和陳顯揚都不知道地宮下囚禁著一個“魔”。
如果那日不是梅梅偶然揭開了這個秘密。這個秘密便永遠藏在暗無天日的地宮之下永不見天日了。
林屹盯著凌孽道:“放了我朋友!”
凌孽發出一聲笑,他道:“你武功真是不錯啊。你朋友武功也不弱。你告訴我,你又是何人?”
林屹根本不知凌孽到底什么來頭,又是在北府家門口,行事更得小心謹慎,他哪能表露身份。
林屹道:“我是江洋大盜。”
凌孽用嘲弄口吻道:“現在的江洋大盜難道武功都這般厲害了嗎,難道現在的人不好搶了嗎?”
林屹將左手提著的那包酒肉擲出,那包酒肉輕飄飄飛出,落在磨坊門口。
林屹盯著他,冷聲道:“放了他!”
凌孽道:“他已經死了,你要個死人又有何用?”
林屹道:“他如果死了,我就吸光你的血!”
凌孽聽了林屹這狠話,笑了,如同聽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凌孽將提著左朝陽的手一松,左朝陽癱軟倒在地上。林屹看著倒地的左朝陽,心里真是又痛又怒。
凌孽道:“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吸誰的血!”
凌孽話音一落,腳邊一塊石頭驟然而起,然后射向林屹。
此時林屹心中怒火燃燒。
如果左朝陽真有一個三長兩短,不管凌孽是誰,他也絕不放過他。
林屹也知道這個“銀發人”的武功可怕,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林屹盯著飛來之石,手朝地上一揮,幾片樹葉升起迎向那塊石。第一片撞擊在石頭上,葉變成粉碎。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那塊石頭因飛葉不斷阻擋,力道不斷被削弱。在第五片葉子擊在那塊飛石上,飛石“砰”地碎裂了。
幾乎就在石塊碎裂同時,凌孽身形動了。
他身形化成一條閃動不定的白影朝林屹而來。
就在白影近前,林屹身形也動了。
林屹身形剎那間而起。他的身形同樣非常快!快的讓人難以形容。快的他身體升起,原來還留著一個影像,似他立在那里未動過一樣。
凌孽一掌擊在那個影像上。
影像四分五裂。
林屹已在凌孽頭頂上方,居高臨下,林屹大力一掌擊向凌孽頭顱。
月色下,林屹手掌周圍,挾帶著白色的涌動的氣息。
凌孽覺得林屹手掌上涌動的氣流非常熟悉,像什么呢?
對了,像海潮!
凌孽腳下瞬間變化,身形閃動不停,讓人難以看清他具體位置。然后就在這身形頻閃之間,凌孽一掌迎上,擊在林屹手掌上。
兩掌相碰!
瞬間二人衣衫如被勁風襲卷,衣袂飄飛,獵獵作響。凌孽披散的銀發更是散亂飛舞。
凌孽哪奇特內力讓林屹感覺如被若干利刃刮著骨頭剔著肉,讓他痛苦不堪。凌孽則覺得林屹的內力如驚濤拍岸,一浪接著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強!震的凌孽手臂發麻,體內氣血翻騰。
與此同時,凌孽左手一指急出,一道指風如劍鋒般刺向林屹面門。林屹左手也瞬間出掌,幾道掌風迸出,將那道指風橫著切成數截。還發出“嗤嗤”聲響。那指條指風如被一條切成幾段的蛇從空中散落。指風的前端那截,在距林屹面門只有二寸距離,黯然消逝。
林屹和凌孽右掌還在對著。
林屹解了凌孽的指風,又瞬間反擊,左掌劃出一道月型的掌影,如殘月飛臨,如彎刀揮出,劈向林屹那戴著面具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