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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未學到的神技(3)

  但是讓蕭望和關良做夢也未想到,蕭望喊出殺的剎那間,蘇錦兒驟然出手。她右手一把死死攥住關良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劍。

  關良用力晃動劍,但是蘇錦兒仍舊不松手,緊緊攥著劍身。

  鋒利的劍刃將蘇錦兒手上纏著的布條都割裂,但是卻未割傷蘇錦兒的手。

  這只手難道不是肉手嗎?!

  關良驚駭不已。

  林屹見此情形,雙指夾著的那柄鋼刀驟然飛出,化做一道白光射進關良握劍手臂,關良叫了一聲,他的手也松開劍柄,他的身體也被刀上挾帶的強勁力道掀起,撞在北墻上。那柄刀也穿過他的手臂。一半刀身沒入墻中,將關良胳膊釘在墻上,讓他動彈不得。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蕭望大驚。

  尤其大動胎氣的蘇錦兒竟然突然出手,這讓他難以置信。

  蕭望自知根本不是林屹對手,此時他想活命,唯有將蘇錦兒控制。

  他離蘇錦兒不到一丈距離。

  蕭望朝炕沿上的蘇錦兒掠過去,一掌擊向蘇錦兒腦袋。

  蘇錦兒驀然起身,于是蕭望那一掌結結實實擊在了蘇錦兒肚子上。

  蘇錦兒身懷有孕,這一掌擊上,腹中胎兒也斷無存活可能。

  她為何要置腹中孩兒不顧!

  她瘋了嗎?

  蘇錦兒沒有瘋,而且蘇錦兒也毫無損傷。

  也就在蕭望的掌擊在她肚子上時候,她左邊衣袖里藏著的短刃滑到手中,蘇錦兒居高臨下,短劍飛快從蕭望脖子左側插入。

  然后蘇錦兒松手。

  蕭望身體顫了一下,他身體朝后踉蹌著后退。

  蘇錦兒挺著肚子看著他,目光中掠過一絲讓人難以形容,也讓人難以理解的神色。

  蕭望看著蘇錦兒,那神情如同白日見鬼一樣。

  他指著蘇錦兒肚子,艱難地道:“這,這是真…真肚子…你,你是真蘇錦…兒,怎么,怎么會這樣…”

  蕭望先前摸過蘇錦兒大肚子,確定是真肚子無疑。

  而且他還用去易容的藥水給蘇錦兒凈面,蘇錦兒容顏也未變,也可以肯定就是蘇錦兒本尊。但是為何會這樣?!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被釘在墻上的關良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心里同意充滿驚異,怎么會這樣?!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有一件事已是鐵的實事了。

  他們精心設計暗算蘇錦兒,但是同時他們也陷入到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中。這個圈套更是完美的讓人驚嘆。也讓他們想爛腦子,也想不出其實原由。

  蕭望襲擊蘇錦兒,林屹袖手旁觀。

  因為,他知道“蘇錦兒”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他得讓“蘇錦兒”親自殺了蕭望。

  蘇錦兒身形矯捷躍下炕,根本就不像身懷六甲的女子。

  她到了搖搖欲墜的蕭望面前。

  蕭望脖子上插著短劍,他身體搖搖欲墜。

  他一只手摸著短劍劍柄,卻不敢抽出來。一抽出來,立刻便會噴血而亡。不抽出來,一時還死不了。

  蘇錦兒這一劍插的位置,恰到好處。

  蕭望盯著蘇錦兒,眼中竟然是難以置信神情。

  蘇錦兒手出一根手指,在他胸膛上戳了一下。

  蕭望身體再立不住,跌倒地上。

  他身體綣縮著,他一時還未死。

  林屹對蘇錦兒道:“殺了蕭望,我們走吧。再給這個婆婆些錢,讓她重買個院子住吧。這地方也沒法住了…”

  蘇錦兒吁了口氣,她說:“你們先出去下。我要問蕭望些話。”

  既然屋里局面已被控制,林屹便出去。

  他出去后,左朝陽從外將門關上。

  左朝陽看著紛亂的夜雨,他很開心。

  左朝陽道:“真沒想到蕭望會易容了一百多人,弄的敵我難分,將局面攪成一團糟。我本來以計劃泡湯了。還好,憐琴計高一籌啊。”

  林屹現在也是心情極佳。

  這次他設計,也沒奢望能將地獄狂猿和蕭望都殺了。只要除去其中一人,此計便成功了。總算沒有白費一番辛苦。

  此時此刻,蕭望已躺在屋里地上,奄奄一息。

  此計成功了!

  屋外,雨仍舊不斷從黑暗的蒼穹落下。

  雨珠落在房檐上,落在院中的大缸上,落在苫著木柴的油布上,噼噼啪啪叮叮咚咚,發出迥異的聲響。如一首歡快樂章。

  屋里,卻顯得很安靜。

  但是卻充滿了血腥氣味。

  蘇錦兒在蕭望身邊蹲下身體,蕭望口里開始淌血了。

  他一副不甘心模樣道:“別想從我,從我…口中得到任何…任何…”

  蘇錦兒不說話,她摸出一把小刀,在蕭望臉上劃開一條口子。

  蕭望臉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流了他一臉。

  蕭望低叫道:“你就是折磨我,也…也休想…”

  蘇錦兒還是不說話。她仔細看了下蕭望皮肉翻起的邊緣,眉頭一皺。她站起身來,臉上是一副凝重神情,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她看看地上被林屹殺的那漢子,又看看被釘在墻上的關良,最后將目光轉向那個癱坐在地上,已嚇得昏厥過去的老嫗身上。

  她走過去,蹲下身子,一只手掐著老嫗人中。

  另一只手,握著那柄小刀。

  老嫗幽幽轉醒,她看到蕭望也倒在地上,臉上血肉模糊,脖子上還插著一柄刀,她驚得身體又開始哆嗦。

  驀地,她脖子處感覺一涼。

  讓她寒毛都要豎立起來了。

  原來蘇錦兒左手握的那柄鋒利的小刀已抵在她咽喉處。刀鋒已刺破她肌膚。

  被釘在墻上的關良及倒在地上的蕭望見此情形,眼神都變的極為怪異。

  關良想將鋼刀拔出,但是林屹擲出的鋼刀,那有那般容易拔出。

  老嫗驚恐萬狀,她顫聲對蘇錦兒道:“姑娘…你為何這樣?你難道也是惡人?

  蘇錦兒舉起右手,在老嫗面前晃了兩下。

  蘇錦兒右手在客棧被人砍了一劍,受了傷,本來用布條纏著。但是先前她用這只手死死抓住關良的劍,手上纏的布條被劍割開,如今從手上脫落。

  蘇錦兒這只手看著有血跡,但是卻不見傷口。

  這無疑很詭異。

  蘇錦兒對老嫗道:“你應該能看出我這只手是假手。因為我瞞得了別人,瞞不了你。所以在客棧混戰中,我故意讓手下‘砍傷’我這只手。而我做了手腳,讓手鮮血流淌,如同受了傷。然后我將這只手用布裹住,就是擔心你現身后,看出我這只手是假手露了餡。”

  蘇錦兒這么一說,關良和地上的“蕭望”才明白蘇錦兒這只手,原來是只假手。

  以他們的眼力,就算這手不纏布條了也看不出蹊蹺。

  老嫗還是驚恐神情,她哀求道:“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我聽不明白。求你放過老婆子,你想要什么盡管拿…”

  “蕭三郎!”蘇錦兒打斷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睛一定一頓道:“何必――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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