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生疑,但王禹還是點開了世界坐標。
光暗交替,星河翻轉,一個看起來頗具老相的‘自己’,出現在王禹面前。
“見過‘我’。”
看著拱手問禮的‘自己’,王禹雖然心中覺得有些不適卻也沒有說什么:“本源雖然相同,但你非我我亦非你,還是以姓名相稱吧。”
“如此也好,交流方便一點,王魚見過道友。”對于王禹的提議來坐標世界的王魚欣然同意。
“見過道友,不知道友接受世界坐標標記是為何?我若踏足道友那方世界的話,道友你認為我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甫一見面,王禹便率先提出兩個問題,想要問清這位王魚道友身上的因果。
前面兩次盲目穿越后,被動也好主動也罷,他都在不知不覺間承繼了前身的因果,這讓王禹難以接受。
有些事,他主動去做是一回事被動接受后去做又是一回事。
面對王禹的問題,沒想過隱瞞的王魚坦然應道:“我其實已經隕落了,若非道友這至寶回護我這未曾消散的一絲執念,在下只怕連顯化這一道虛影于道友面前的機會都沒有,如此情況,接受這至寶的探尋給出世界坐標又何妨?
至于道友你踏入我這方世界后需要承接的因果,道友你要是頂著本來面目踏入我這方世界的話,只怕會被那些將我擊殺掉的大恐怖盯上。
我觀道友一身修為雖然與我路數不同,但道行高低卻大致相同且道友你還身受重傷,道友若是貿然踏足我這方世界只怕前景堪憂。
不過,若道友愿意前往在下身處的這方世界,并且承擔下在下身上的因果,在下愿意將一身道業拱手送與道友。”
聽完王魚的給出的條件,王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根據世界坐標給出的基本信息,王魚在他所在的那方世界里被稱之為大圣,他還是立于巔峰的大圣,動用一些手段后他甚至能逆戰準帝,能被他稱之為大恐怖的只怕唯有那些龜縮在生命禁區中的禁區之主。
而且,王魚形容這些禁區之主時用了‘們’這個字,回顧一下整個遮天劇情,只怕唯有發生黑暗動亂時才能用得上這樣的形容吧!
打破靜默的局面王禹出言向王魚勸說道:“道友還請考慮清楚,道業存世你或許終有歸來的一天,道業盡歸我手,道友你就永無翻身的可能了。
另外,我非道友你,對于你身上的因果我最多只會承接三件事,而且,我不會保證這三件事到底為何事,有可能大到驚天,也有可能小到可以無視。”
王禹這一點誠意都沒有的回答讓王魚愣了一下,可隨即他便點頭同意了王禹給出的條件。
從根本上來講,他王魚其實本就沒有跟王禹討價還價的能力,在他的執念點被萬界珠捕捉到之時他身后的世界到底處在何方,就已經被萬界珠摸了個底朝天。
無論王禹本人尊不尊重自個的意見,他王禹都可以隨時踏入自己身后的世界,王禹能答應他,承接他三個因果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交易既然已經達成,還請道友一觀我之道。”生怕王禹反悔的王魚立馬燃燒起他存于世間的最后一點依憑——那一縷執念,演化起屬于他的道。
北斗古星,東荒北域。
玄天平原,玄天九峰之一太玄峰。
一道瘦小矯健的身影正自山腳下,向山腰一處凸出的青石臺奔逃而去,一邊跑瘦小身影一邊高聲大喊道:“大師兄,救命啊!少玄峰的那些狗崽子們要殺了我!”
青石臺上,正閉目調息的中年聞言后連動都沒動一下,這青石臺上正在閉目調息之人正是來到了王魚所在世界的王禹。
只不過他并非是在王魚身隕后才來到這方世界取代他存在的軌跡的,以王魚拱手送上門的道業為引子王禹以耗盡萬界珠中海量的元力為代價逆轉了時光,來到了王魚剛剛踏上修行之路這個時間點。
知曉萬界珠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危害以后,他腦子秀逗了才會視萬界珠回溯時光的逆天功效于無物,直接跑到那些禁區之主面前送死。
橫推聊齋世界,坐上天帝之位一甲子后,王禹養出了唯我獨尊有我無敵的強者心態,但這并不代表他會被這兩種心態左右,失去自己的主觀判斷能力。
按照兩方世界的實力對比,遮天世界的苦海境對應筑基、命泉對境應武師、神橋境對應后天、彼岸境對應先天、道宮境對應武宗、四極境對應武尊、化龍境對應武圣。
仙一境對應武帝、大能境對應地仙、仙三王者對應天仙、仙四圣賢對應真仙、仙五圣王對應玄仙,仙臺第六境大圣境則是對應金仙道果。
相比較那些一身道業超出他兩個層次可以媲美大羅金仙的禁區之主,他王禹目前確實有些不夠看。
不過,王禹有自信,只要給他成長的時間,那些在歲月面前低頭俯首自斬一刀的禁區之主們,終究會在他面前變成不堪一擊的土雞瓦狗。
思緒收束,視線歸來。
看著坐在青石臺上一動不動的王禹,喊出求救聲的瘦小身影頓時苦起了臉:“糟糕,師兄看樣子是進入深層次入定了,這頓打看來是躲不掉了。”
就在瘦小身影頂著一張苦瓜臉吐槽抱怨之時,三道御器飛行的身影‘呼啦’一下頂著一頭樹葉狼狽的自他剛剛跑出來的密林中沖出。
“圣敖,你三番四次來我少玄峰偷盜五珍雞飽口腹,看在你太玄峰上代那些師長們為宗門犧牲的面子上我等也就罷了。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偷窺小師妹沐浴更衣,小師妹不僅我少玄峰的掌上明珠,更是峰主唯一的血脈后裔,我天玄圣地的候選圣女,他豈是你能用骯臟手段覬覦的。”
“峰主有令,要我等抓你回去嚴懲為小師妹討一個公道,圣敖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呆在原地乖乖束手就擒,莫要逼我們動真格。”
“圣敖,別指望你那個廢物大師兄能夠護住你,當初他就是出了名廢柴,我與他同時進入宗門,而今我已經開啟第一重道宮了,他只怕還徘徊在苦海境,反手之間我就可以拿下他。”
追在瘦小身影圣敖身后的三個人也不知是在忌憚什么,雖然嘴里說的兇狠,卻未曾真的對名叫圣敖的少年動手。
不然的話,三名能夠御空而行的道宮境修士怎么可能拿不下還只能靠一對腳逃竄的圣敖。
“放肆,我天玄圣地的首席豈是你們可以明嘲暗諷的。”
果不其然,在少玄峰三名弟子真的快要抓到圣敖之時,一道俊秀挺拔風、采出塵的身影擋住了三人施展的抓捕手段。
看見一襲白衣的來人,少玄峰的三名弟子趕緊收起抓捕工具齊齊俯首向其行了拜禮:“我等三人見過圣子!”
被尊稱為圣子的白衣人在三人行完拜禮后,面色和善的回了一記平輩禮節:“三位師弟,利長老那邊我自會去圈轉,今日便暫且放過圣敖吧!”
聽聞面前這位圣子愿意為圣敖開脫作保,少玄峰三人也沒在糾纏下去。
整個圣地誰不知道f自家圣子對曾經的廢柴首席師兄與大胃王師弟感情深厚,少玄峰的那三個弟子要不是顧忌這層關系,早就把圣敖拿下帶回少玄峰聽候發落了。
看著一路追擊自己的三人轉身離開了,被追的差點沒了半條命的圣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我的個腿啊!差點跑細成麻桿。
二師兄,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早點出來為我解圍嗎?那三個孫子雖然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真拿我怎么樣,但也真的一點喘息的功夫都沒給我留。
被那三孫子逼的,我愣是一口氣從少玄峰那跑回太玄峰,八百里路啊!就沒沒得空換個氣!”
圣敖的抱怨白衣圣子只當作一陣風:“圣敖你也好意思說,利芷師妹沐浴更衣你也敢跑去偷窺,真當利長老這個少玄峰峰主沒脾氣的。
明日你隨我去一趟少玄峰,向利芷小師妹賠禮道歉,我從中說和說和,這件事就這么過了。
下個月,我就要前往古華皇朝出仕了,我不在的日子里,圣地里的弟子可未必還會給我面子,你從現在開始就要收斂一點了。”
聽聞自己在圣地內的第二大考山馬上要離開圣地了,圣敖的一張小臉頓時變成一幅苦瓜樣。
自家大靠山整天坐在青石臺上閉目調息不問外事,他圣敖能在太玄峰師長全都隕落、修行資源一點沒有的情況下活的這么滋潤,靠的全是面前這位前任二師兄白衣勝的面子。
看來,下個月開始自己確實要低調做人了,不然真的有可能被那些同門師兄弟們給打屎。
見圣敖把自己的話聽進了心里白衣勝開心的笑了起來,拉著圣敖的手,他自太玄峰山腳一步跨出縮地成寸來到青石臺前。
恭恭敬敬向盤坐在青石臺上的王禹躬身行禮后,白衣勝這才站直身子向沒有任何反應的王禹道出自己的來意:“大師兄,我知道你還在恨我離開太玄峰拜入圣主門下,這次我也不求你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