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甲元在笑,周凡三人面面相覷。
“尸甲元,你瘋了嗎?”東門吹笛頗為不可思議道:“我們為什么要后悔?難道你還以為你能跑得掉嗎?”
尸甲元卻沒有回答的意思。
“等你到了總府,你要是這樣的態度,有你苦頭受的。”東門吹笛冷著臉嗤笑道:“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活死尸主嗎?你現在只是個被封印了實力的廢物。”
“那我就等著東門大人的手段。”尸甲元面露不屑道。
“周凡,你是如何遇到他的?”端木小紅問。
尸甲元也看向了周凡。
“我是去赴宴,出來見到了他與那兩個千譎盟的人打了起來…”
“你去赴誰的宴?”尸甲元眼神陰冷問。
東門吹笛與端木小紅同樣好奇看著周凡。
“這不能告訴你。”周凡搖頭道,因為事涉八十六皇子,要是以后八十六皇子因此而出事,那他麻煩就大了。
“難道你還怕我逃脫不成?”尸甲元笑道。
“謹慎點總不會有錯。”周凡道:“你為什么會與兩個千譎盟的修士打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他們發了什么瘋,居然敢襲擊我。”尸甲元臉色很難看。
那兩人顯然盯著他很久了,而他居然沒有發現,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否則那兩人不會突然出手。
又或者說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
尸甲元懷疑,周凡出現在附近并不是什么巧合,要不是周凡與千譎盟合作,就是周凡被引過來的!
他能成為大魏排名第一邪惡組織活死尸的首腦,絕不是什么蠢人,個中關節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只是可惜周凡不肯說他是去見誰…
東門吹笛與端木小紅也隱約察覺到這事的不簡單。
“我們在四處尋你,你居然敢到鏡都來,你來鏡都為了什么?”端木小紅皺眉問。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尸甲元冷冷說,“鏡都為什么不能來?”
“不對。”周凡搖頭道:“這話你拿來騙你活死尸的張笨笨或許可以,大魏這么大,對你這種人最安全的地方應該是躲在荒野外或躲在一個小城市里面。”
“周大人說得有道理,你來鏡都肯定是有所圖謀。”東門吹笛沉著臉道。
“那你們盡管猜去吧。”尸甲元又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直到青銅符車進入了總府,尸甲元再也沒有開口。
四人從符車下來,東門吹笛親自押著尸甲元先走一步。
只剩下周凡與端木小紅時,周凡才輕聲道:“我今天見的是八十六皇子。”
他不向尸甲元透露,但當然不會瞞著端木小紅與東門吹笛,其實這樣的事想查也不難查。
端木小紅也知道周凡肯定是去見某位皇子,但不知道是哪位皇子,他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要是沒事,我先回去了。”周凡又道。
這是儀鸞司總府,東門吹笛未必愿意周凡參與此事,周凡也不想摻和這事,他見東門吹笛與端木小紅如此重視尸甲元,這事肯定不簡單。
他要交代的事情在車上也全部說出來了,沒有必要再留下來。
端木小紅對此當然不會反對。
周凡從總府出來,喚了一輛馬車,交代車夫送他到書院,他在車內就沉思起來。
他回想整件事,尸甲元如果沒有說謊,那兩個千譎盟修士明明不是尸甲元的對手,卻敢對尸甲元出手,不是想引起他注意又是為了什么?
當然也有可能是事有湊巧,未必是想引起他注意,而是想引起鏡都修士的注意,目的就是想除掉尸甲元。
但那兩個千譎盟的修士,又如何能確認尸甲元殺死他們之后,一定有高手能夠趕到阻攔尸甲元離開?
當時要不是他在,尸甲元就逃走了,又或者他們本來還有后招,只是見他到了,后招就不用了。
八十六皇子會有問題嗎?
很大可能有問題,因為這個局要是想設置完美,首先就要約他到尸甲元在的附近,而玲瓏酒樓是八十六皇子約的他。
除非有人建議八十六皇子將見面的地點放在這里。
如果八十六皇子有問題…
周凡臉色凝重,他沒有再想下去,這種懷疑沒有用,八十六皇子也不會認的。
關鍵是尸甲元被捉住之后,他顯然是被牽涉進去了。
眨眼又過了兩天,這兩天風平浪靜,至少周凡沒有聽到什么大事發生,他無奈嘆口氣,要是在寒北道,他的消息可不會這么閉塞,就算寒北道主府那邊消息不行,他也可以依靠小綣大仙教。
當然他也不敢在鏡都這種大魏樞要之處發展信徒。
他沒有找大先生詢問這件事,因為要是打聽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對他來說,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他想盡量置身事外,甚至這兩天他都沒有再去赴皇子的邀約,而是專心留在了書院修煉。
第三天清晨,端木小紅還是找到了周凡。
“待會我們進宮一趟。”端木小紅沉默了一下道。
“進宮做什么?”周凡問。
“尸甲元招認了。”端木小紅道:“我不能告訴你太多,等進了宮你自會明白,讓你進宮是因為尸甲元是你捉的,這是宮里面要求的。”
周凡沒有再問。
沒有多久,青銅符車準備好,周凡與端木小紅一起坐上符車,沿著天境大街一路直奔,清晨的街道人來人往,但中間的符車道行人不能占用,所以符車通行無阻。
“尸甲元招認了,他會不會說謊?”周凡看著大街之外,他開口問。
“不會。”端木小紅搖頭道:“他是以道心起誓招認的。”
“似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招認,總府那邊用的什么辦法?”周凡好奇問,招認的內容暫時不能問,但這些說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我們什么都沒做,他是自愿說出來的。”端木小紅搖頭道。
周凡臉露驚愕,尸甲元是自愿說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尸甲元為什么自愿說出來?
“那天我與東門大人一起審問他,他什么都不肯說,直到東門大人想把總府的刑具都給他用上時,他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