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武者的修煉時間都不會一樣,有的是早上,有的是中午,有的是晚上。
兩個武者的修煉時間或許會一致,但三十二個武者的修煉時間都一致,而且修煉時都吞服了丹藥,這就很有問題。
如果是同一時間服下丹藥修煉,那周凡猜測是在這次武者聚會上。
只是周凡很快眉頭皺起,因為武者修煉需要專心一意,輕易不可分心,需要最忌憚有旁人在側,這三十二個武者會在一起修煉?
假如這丹藥有問題,那他們在一起修煉會不會是為了避免丹藥的外泄?
周凡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這時兩名力士走了進來,其中一名道:“大人,目前查清了十一人身份。”
“去查,查他們為什么來參加這個聚會,還有找與司府交好的武者詢問,最近城內的武者之中有沒有流傳什么特殊的東西,尤其是丹藥…”周凡一一交代了起來。
力士們答應了一聲,就快步離去。
這種線索的盤問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
第二天一早,周凡到了司府,將偵查此案的人都聚集了起來,關注案子的進展。
只是讓周凡失望了,仵作那邊對丹藥殘渣的檢驗還是無法保證這些丹藥殘渣來自同一種丹藥。
而力士們對死者的追蹤,暫時也沒有任何進展,詢問了好幾個死者的友人,都說那不過是一次尋常的聚會,而城內武者最近也沒有流傳什么特殊的東西,還是似以往那樣。
周凡呵斥了他們一番,讓他們繼續去追查,包括在他房子里死去埋在土里的那個武者案件也要翻出來再查一遍。
待所有下屬出去之后,周凡又看了一遍卷宗,他堅信自己的方向沒有錯,但為什么除了死去的武者,其他武者都不知道那丹藥的事情呢?
難道這并不是什么修煉的丹藥,而是一種特殊毒藥?
可是那兇手是如何逼.迫或引誘這么多武者吞服這種丹藥?
這些死去的武者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除非他們受到了控制,身不由己…
周凡煩躁搖了搖頭,線索太少了,單是推測沒有用。
他進入儀鸞司之后,方禾安的案子、還有這三十二個武者的案子,經手這兩案子一個都沒有破,實在是讓感到惱火。
以前我可是被稱為神探亨特周的,現在上任破案率居然為零…周凡自嘲笑了一句。
周凡作為案子的主官,這些查找線索的事情不用他親力親為,他收起卷宗,關門出去交代了小吏幾句,離開儀鸞司府,租了一輛馬車往書院方向去了。
要是有線索,司府這些人自然會去找書院尋他,要是事情緊急,那可以用消息符傳信,他不用留在這里繼續等消息,這樣做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只是馬車還沒有到東城門,就突然急停下來。
“你這人突然沖出來是不是找死?”外面傳來馬夫的喝罵聲。
似乎是有人突然沖出來,導致了馬車不得不停下來。
周凡立刻面露警惕之色,他掀開了一絲窗簾,看到街上喧鬧,行人、大聲吆喝的攤販,并沒有任何異常。
周凡臉色稍緩,他耐心等著馬夫喝退那人。
只是外面的人喊道:“麻煩替我將信轉交馬車里的那位大人。”
周凡怔了一下,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臉色有些蠟黃的中年漢子。
這中年漢子手里正持著一封信,他見周凡出來,臉露喜色說:“大人,這是給你的信。”
周凡掃視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現太可疑的人,他問道:“誰讓你送的信?”
馬夫見周凡出來,他就閉上了嘴,任由周凡應付。
那漢子拱手道:“我也不知道,那人給了我一些錢,讓我送信給大人。”
“那你認識我嗎?”周凡又問。
送信者搖頭道:“不認識。”
周凡臉色微沉道:“你不認識我,如何知道這信是送給我的?”
“讓我送信那位大人指著大人的馬車,想來不會有錯,我追了好一會才追上大人的馬車。”中年漢子額頭還帶著滴滴汗珠。
城里馬車走得不快,但想追上來也并不容易,顯然這中年漢子也是費了一番勁才追上周凡的馬車。
“那人長得什么樣子?”周凡問。
他心里好奇,有誰會這樣給他送信?
“那人…”中年漢子話一出口就愣住了,他有些茫然道:“奇怪,我為什么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他是男還是女我都忘記了。”
周凡臉色微凝,他走下了馬車,看著這送信的人又問:“那你又是誰?家住何處?”
中年漢子沒有回答,他面露警惕:“大人,我只不過是送信的,你問我的來歷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是送信的?”周凡臉色微冷。
中年漢子哼了一聲,他把信封扔在地上,“反正信我已送到,看不看在你。”
中年漢子扔完信轉身就走。
“想走?”周凡冷笑,他的手向著中年漢子抓去。
中年漢子連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就被周凡擒住了一條手臂。
中年漢子立刻啊一聲慘呼起來,“殺人了,救命啊。”
路上行人都是看了過來。
周凡漠然道:“儀鸞司做事。”
一聽說是儀鸞司,頓時沒有人敢再過來。
那中年漢子更是臉色發白,他要是知道送的信是給儀鸞司的人,他肯定不會再送,他慌忙把自己的姓名住址都說了一遍。
只是周凡壓根沒有細聽,他運轉真氣,從抓.住的中年漢子的手腕輸入,迅速在中年漢子的身上游走了一遍。
周凡這才松開手,他從口袋里取出十來個銅錢遞給那中年漢子,淡淡道:“走吧,下次不要再給不認識的人送信,要不然連命都會沒有。”
“是是,謝謝大人。”中年漢子握住銅錢,連忙走開。
周凡轉身撿起地上的那封信,他坐上馬車,讓馬夫繼續往書院而去。
馬車緩緩啟動。
周凡看著手中的信,他沉著臉,沒有急著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