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綠光焰?是怪譎嗎?”周凡看著張鶴,他能感覺到張鶴那種發自心底深處的驚悚,而這種驚悚來自他口中的綠光焰。
“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怪譎,我從來沒見過那種東西,也沒聽過那種東西,我知道它的名字還是當時從村里的符師口中得知的。”張鶴眼神露出驚恐之色。
“那位老大人是用一種絕望的語氣說出它的名字,然后讓我們快逃,五位實力與我相當的符師絲毫沒有任何抵抗的意思,他們讓我們逃,他們也在逃跑。”
“當時村里徹底陷入了崩潰之中,能讓五位符師轉身就逃的存在,我也沒有多想,知道村子要完了,我本來還想回家帶上家人,但是當時有奇怪森綠光芒透入村子…一切都遲了。”
“那深綠光芒好像火焰一樣搖動,被蔓延籠罩著的人發出凄慘厲叫聲,深綠光焰并不透明,我無法看見里面的情況,甚至有一個符師被波及了進去,再也沒有出來,只能隱隱聽到他像那些普通村民一樣發出痛苦聲。”
深綠光焰?周凡臉色微變。
“我作為村正,見過很多怪譎,但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怕的事物,我嚇壞了,再也顧不上家人,只是發瘋一樣往村外逃去。”
“那綠光逸散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是我這種速度段的武者,擁有難以想象的奔跑速度,也差點無法逃出來,幸好的是它最后停止了擴散,我才僥幸逃了出來,我本來以為我沒事了。
但誰知沒有多久我的心胸腹等部位的血肉開始出現腐爛,我猜是我當時逃跑的時候,沾染上了一些那奇怪的光芒,后來就慢慢變成了這樣子。”
“你說你原先是速度段?”周凡臉色凝重問,這張鶴現在明明就是爆發段的實力,他曾經偶然聽魯魁他們說過,力氣、爆發之后就是抗擊段,抗擊段之后才是速度段。
如果張鶴有抗擊段的實力,周凡根本就贏不了,更別說比抗擊段還要高一段位的速度段。
張鶴臉色黯淡道:“我變成這怪樣子之后雖然暫時沒有死,但損失的血肉是切切實實的,這使得我的段位不斷下跌,來到三丘村后,我就只有爆發段的境界了。”
“正因為實力跌落,身體又成了這鬼樣子,我不敢泄露自己的實力,只是以一個普通大夫的身份加入了三丘村,近些年來我不斷嘗試找辦法醫我的身體,但沒有找到任何的辦法,我的身體狀態也越來越差,我隱隱感覺到我恐怕是撐不了多久。”
周凡冷聲道:“所以你就將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張鶴沒有否認道:“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你因為摔傷了手臂,你娘桂鳳帶你來我這里醫治,然后我給你復診時就發現你的傷好得很快,那時我就開始慢慢懷疑你是譎人。”
“如果你是具有自愈能力的譎人,在我看來你簡直是上天賜給我的。”張鶴的臉色變得通紅起來,他眼睛帶著興奮之色盯著周凡,咳嗽得越發厲害,他的口邊全是鮮血,“我的醫術很不錯,你又具有肉身快速痊愈的能力。”
“所以我就針對你身體的特質構思出了一個醫術方案,我完全可以將你的頭顱割下來,將我的頭換上去,只要換頭的速度夠快,加上你的身體能快速痊愈,那換頭的傷口絕對能快速彌合。”
“你別以為我是異想天開,我將換頭術中的血液不相容、筋脈脊椎接駁等存在的問題都考慮了一遍,并且想出了詳細的解決方案,這樣才有三成不到把握會成功,但我都快死了,為什么不拼一把?”
“要是成功了,那我就不僅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還是強大的譎人之體。”
周凡沉著臉,張鶴這換頭術簡直是讓他心頭發寒,這人的心思實在是太歹毒和異想天開了。
“我那次重傷是你讓人做的,對嗎?”周凡沒有與張鶴計較,而是緩緩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張鶴臉色平靜道:“是我做的。”
周凡見此冷笑道:“是你讓人做的嗎?還是你自己親自動手的?你這是想敷衍過去嗎?你可以嘗試騙我,但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改過的機會。”
張鶴神色微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是我讓人做的。”
“為什么要這樣做?當時的我還很弱小,你要是想奪我的身軀,直接將我捉起來就是了,為什么要將我打成重傷又大費周折救我?”這是周凡始終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也不會是為了植入黑羊幼蟲和子感應符,那只不過是順手而為而已。
張鶴道:“那是因為我觀察到你的痊愈能力只不過是比常人快,但要說是有多神奇,也說不上,所以我只是懷疑你是譎人,但不敢真正肯定,譎人的能力不會這么弱才對。”
“所以我根據自己知道的知識有兩個推斷,第一你只不過是體質有些異常,算不上是譎人,第二你是譎人,但能力還沒有完全覺醒。”
“我曾聽人說過有些譎人的能力會隨著年齡增大而漸漸覺醒變強,但我的狀況等不了這么久,以你當時的痊愈能力來看,換頭術想成功,簡直是異想天開,所以我必須想法證明你是譎人。”
“又或者說讓你的譎人能力趕快覺醒,要想讓譎人的能力覺醒除開年齡增大外,唯有生死刺激一途,考慮到你的痊愈能力,那只有讓你處于重傷瀕死狀態,才能讓你覺醒過來。”
“所以你就讓人把我的腦袋敲破,為的就是讓我在那種生死狀態下加快覺醒痊愈能力。”周凡緩緩接道:“如果我不幸死了,那就表明我不是譎人,如果我沒有死,能力就因為覺醒得到增強。”
“你們還故意讓我看到襲擊我的人,讓我感受死亡的恐懼試圖激發我的潛力,這個我可以想得到,但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要攻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