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慮了一會兒之后,蕭凡開口了:“諸位將士,均為我祖之國的勇士,守家衛國、開疆擴土,都需要爾等之力——從前,對于你們,是我忽視了,為此,我深感自責,現如今,我欲傾力著手軍備,還望諸位與我共勉!”
說著,蕭凡便徑直向著在場的九百軍士抱拳施了一禮。
當即,全場靜默了,凝滯的氣氛使得蕭凡大為緊張與疑惑——難道…他有什么地方做的是不對的嗎?
循即,他便明了,自己是白擔心了,因為,在經過了長久的靜謐之后,回應蕭凡的,是陣陣激動到難以自抑的嗚咽之音。
蕭凡抬首,便有些錯愕的發現,自己眼前的這九百軍士,竟然全都像個孩子一般,眼淚“嘩嘩”的直往下流,若不是他們刻意的控制,蕭凡絕對相信,他們能“嗷嗷”大哭出聲。
蕭凡微一思索,便頓時明白了過來——在他看來,自己的這番舉動并算不上什么,但是,對于這個時期的普通軍士而言,他這位相當于是“一國元首”的“天子”大人,竟然與他們這些苦哈哈般的大頭兵們掏心窩子的說上這么些話,怎能不讓他們因此而激動到恨不得任憑驅策?
盡管,他這位“天子”大人經常會由他們這些軍士護送著巡視整個國家,但是像現在這般,“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如此之言的,迄今為止,今兒還是頭一遭。
等九百軍士的心緒稍稍的得到了平靜之后,蕭凡再一次的發言了:“首先,要發展軍備,必先讓爾等的家庭無后顧之憂,所以,我決定,在座的諸位將士,以后每月之俸祿,按照諸位的本身表現,大幅度提升相應的品次與等級!”
若是軍士人數眾多,蕭凡是不會說出此話的,畢竟那樣做的話,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就實在是太過的驚人了,并且,即便做到那種程度,也都會無法面面俱到的,很有可能,便會因此而引發什么不好的后果出來。
但是現如今嘛,人數才區區九百,蕭凡表示,自己這個“天子”大人還是可以勝任的,若是這樣都不能夠做好,那么,他還是不要想著發展軍備了,老老實實的挨彼之國打就好了,或者,也亦可以待得他等來他的老婆大筒木輝夜,然后等得她吃下了神樹的果實之后,再行發大招直接秒了彼之國也是可以的!
對于從蕭凡口中蹦出的“品級與等次”之言,諸多軍士面面相覷,根本就不知所云。
所幸,蕭凡在接下來便就此事展開了詳盡的說明:“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我會就各位的表現劃歸‘上’、‘中’、‘下’三個品級,上者,為精銳部隊,月錢在原有基礎上提升三兩,人數依舊保持在一百人之數;中者,為普通部隊,月錢在原有基礎上提升二兩,人數保持在兩百人之數;下者,為雜牌軍,月錢在原有基礎上提升一兩,人數則保持在四百之數;余者二百人,十分對不起,因為你們的無能表現,我只得請你們離開部隊,去當一位普通的祖之國國民!”
“不過,爾等放心,即便出了軍營,我亦會給予離去之人三個月的軍餉——這…是我能為你們做到的最后之事了,因此,還望諸君能夠盡力而為,明日丑時,便開始進行選拔!”在沉吟了一番之后,蕭凡繼續說道。
說著,蕭凡再一次的向著在場的諸位抱了抱拳,便直接結束了此次的“演講”了。
待得蕭凡走進兵營大帳后,一直跟隨于蕭凡身后的那位矮胖官員很是慌神與焦急的勸慰著蕭凡道:“天子大人,在此關鍵時刻,一位兵士便是一份力量,我們現今應當著手的,應該是大肆征兵,以免彼之國軍隊進犯我國后我們無兵士可擋,現如今,您不但不去國內征兵,卻反而還準備裁撤掉二百兵士,究竟是何道理啊?”
“兵士貴在精而不在多——先前我看了一下那些兵士,除了號稱精銳的那一百人稍微的能打一些之外,其余兵士,除卻少數之人外,其他的根本就無一戰之力,要知道,彼之國的軍隊,可是常年以各種借口挑釁各國并借此發動戰亂的常戰之師,你認為,憑借我們現下這樣的軍隊,比人數比不過對方、比戰力也亦大大不足的軍隊,能夠戰勝的了彼之國嗎?”
蕭凡反問了一句這位軍官,而后,不待對方回答,他便自己徑直的開口給予了其肯定,
“這樣的軍隊,絕對打不過彼之國的那些虎狼之師的,因此,現在,我只有借此之機壓榨他們的潛能,讓他們能夠快速的成長起來,只要他們的戰力提升了上去,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這位矮胖官員怔楞的立在了原地,一時間,竟沒有回過神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平日里不甚理會軍事的“天子”大人,竟于“兵之一道”上也有如此見地?這是他先前怎么也沒有想到的。
“不過,即便如此,我覺得,為防彼之國遠襲我國,大規模征兵還是必須的,這樣,不至于等到他們大舉來犯的時候,我國無招架之力。”這位矮胖官員向蕭凡闡述著自己的見地。
“你所說的征兵一事,我亦明白,但是,現在還不到時候,這個時候如果大肆征兵的話,只會造成國民進一步的恐慌,再加上秋收在即——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實不該在此之時耽誤了秋收啊!”
對于征兵一事,蕭凡有些心動,不過,在考慮到祖之國國小寡民后,蕭凡還是按捺住了這樣的沖動,畢竟,在掌管了一段時間的祖之國國事之后,蕭凡深刻的知道,國庫中余糧已不充裕,若是因此而耽誤了秋收,那么,集結了祖之國所有青壯的大軍,可能還不待彼之國打來,便會先行一步“吞噬”干凈了國庫里的糧食,俗話說,皇帝還不差餓兵呢,等到時候糧倉內沒了糧食,這些饑腸轆轆的餓兵肯定會出亂子,而到了那時,他們第一個要清算的,便是自己這位“天子”大人了。
對于蕭凡所說的這些話,這位矮胖官員雖然聽不大懂,但依舊還是覺得有些不明覺厲,心下便已然有了些認同——但,即便是有了些認同,他卻依舊覺得“天子”大人在有些事情的“處理”上很令得他心塞,想要問出來,但又覺得今日自己已經頂撞過“天子”大人了,如若再行提出自己的見解,又唯恐會惹怒了“天子”大人。
就在矮胖官員躊躇不已的時候,看出了其神情有些不對的蕭凡有些詫異的詢問著道:“你有什么事但說無妨,值此危難之際,我等更應該同心協力,相互之間的避退、隱瞞是要不得的!”
“‘天子’大人您原先所說的那個兵士貴在精不在多我覺得甚是有理,但,即便是要精兵,平日里多多的訓練他們也就行了,即便不向民間大肆征兵,卻也不應該裁撤兵士吧?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各個等級的兵士竟然還均都上漲了月錢,這…可是一大筆開資啊,長此以往下去,該如何得了?”
矮胖官員很是肉疼的望著蕭凡慘嚎著道,
“另外,‘天子’大人您準備裁撤掉的二百兵士,您竟然答應他們,即便裁撤了也會給予他們三個月的月錢,這就完全沒有了必要啊,畢竟,二百兵士三個月的月錢,那可又是一項大大的支出啊,這項支出,完全就毫無意義嘛!”
“裁撤士兵,是為了盡可能的激發他們的競爭意識,只有有了競爭,他們才能夠得到長足的進步與提高,至于上漲月錢,軍士如此用命,怎能不給予他們相應的獎勵?一昧的只是想著要提高他們的競爭意識、壓榨著他們的自身潛能,若再不給予他們些甜頭,那可真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若是再因此使得他們起了怨懟之心,那反而會得不償失了起來。”
蕭凡望著矮胖官員,詳盡的為其解惑著道,
“至于那被裁撤之人的三個月月錢嘛——失去了軍職的他們,想必心中會很不好過,給予他們三個月之資,也算是安撫了他們一下,免得到時候他們鬧將開后,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若是再有憤恨者借機生事,那便就更加的麻煩了,我可不想在此焦頭爛額之際還要先行去平叛掉國內的動亂,那對于我等而言,絕不會是一件幸事。”
“那…若是他們拿了錢后卻依舊借機生事呢?”聽得蕭凡之言后,這位矮胖官員立馬便焦急了起來,當下,卻是覺得更加不應該裁撤軍士了。
“放心,他們拿了錢后,一些安分與本分之人就不會一心想著要去生事了,即便其內依舊有人不甘心,想要借此之機弄出些幺蛾子出來,恐怕也串聯不了幾人,到時候,正好用這些人的鮮血給我那些新訓練出來的兵士練練手,也亦無不可,省的到時候在面對彼之國的軍隊之時,那些未上過戰場的菜鳥們束手束腳的,那反倒是不美了!”蕭凡淡漠的說著道,話語中透露出無盡的血意。
望著面色平靜說出如此之言的蕭凡,矮胖官員心下一陣顫抖,這…還是我所認識的那位“天子”大人嗎?
不過,本著對國家負責的態度,矮胖官員問出了當下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那…軍士的餉銀的方面,國庫可還足夠支撐?”
“放心,我經過嚴密的計算,一切都在可控范圍之內!”蕭凡如是肯定的言道。
“那便好!那便好!那…屬下先行告退!”而后,在躬身施了一禮之后,矮胖官員走出了蕭凡所處的大帳。
“呼——”
望著已然走出了大帳的矮胖官員,蕭凡有些唏噓的輕舒了口氣——還好!還好!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沒有露怯,一切都按照他原先的預定在發展著,這很完美!
雖然蕭凡在自己原先的那個世界里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不過,即便如此,“恩威并施”他還是稍稍懂得一些的,但是,知道歸知道,可是具體實施起來的時候,蕭凡還是發現,這事情有些棘手,正好,這位矮胖官員想要向他這位“天子”大人闡述自己的軍事思想,于是,蕭凡因勢利導,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因為祖天子的原身給予眾人的印象是“溫和”的,所以,蕭凡為免被其他人看出破綻來,他依舊保留了自身的這一特性,但是,給人一昧的溫和總會讓人在一些事情上有所輕慢,畢竟人都是一種喜歡得寸進尺的生物,因此,在先前與那位矮胖官員的談話之中,他適當的流露出了一絲冷血,讓其知曉自身并不像自己表面上所表現出的這般柔和。
當然,先前在與那位矮胖官員的對話中,蕭凡的有些話語也亦有些不盡不實——比如說,所謂餉銀在可控范圍內之語,便是蕭凡故意誆他之言,實際上,依照現如今的國庫存銀,哪里經受的住他的這一番“大手筆”啊?正如矮胖官員先前所言,開支實在是太過的巨大了一些,如祖之國這般國小寡民的國家,哪里經受得住蕭凡的這樣一番花銷?
不過,即便如此,蕭凡卻依舊認為這樣作為很有必要——如若不將這些軍士們給喂飽了,就憑借著他先前那一番做作的表演,又能夠維持軍心到幾時呢?
雖說國破之后民眾會淪為它國的奴隸,但是相對而言,軍士卻反而會得到一定的優待——“亂世”之中什么最尊貴?當然是這些敢打敢拼并且已然見過血了的兵士了!
而且,在蕭凡的私心里,他也無需維持這份“軍費”到很長的時間,畢竟因為他的先知先覺,蕭凡卻是清楚,祖之國與彼之國之戰的未來,并不久遠,只要等到了那時,勝了,自是可以從彼之國的皇宮寶庫內劫掠一番充作軍資,至于敗了嘛…敗都敗了,等待他的自是國破家亡,既然都國破家亡了,那他也無顏面再茍活于世了,畢竟,他可不想去當那什勞子的奴隸,臥薪嘗膽啥的,他自認自己沒有那份心性,到時候,他也唯有一死而已!
既然都死了,那他哪還有功夫去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至于那什么軍資不軍資的問題,就更是與他蕭凡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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