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愣神了好半天,好像沒法相信自己會聽見這么一個回答,鳥都傻了。
過了好久才不可置信地問:“你要那個小侍女?”
“是啊她挺可愛的。”秦弈憋著笑,一臉理所當然:“要個小侍女端茶遞水,煉丹掌火什么的,你們別多想啊,真不是為了那啥…鳳皇沒那么小氣對吧?”
鳳皇氣得毛都在抖:“下輩子吧!”
你還不如說為了那啥呢,和冥河就柔情脈脈,我就端茶遞水?
鳳翼呼嘯而來,“砰”地一聲,秦弈整個人被拍進了地底。
這形態的鳳皇是開天級,也就是太清…秦弈根本一招都擋不住。話說穿回遠古,無相威風還沒抖過,就被兩個太清相繼拍進了地底…
話說棒棒也這么干過,這是太清標配?
圍觀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
秦弈呻吟著從地底爬了出來:“怎么和瑤光一個德性…”
鳳皇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恢復了神祗在上的姿態,居高臨下地問:“你被瑤光打過,居然還活著?”
“打著打著就習慣了…我剛被鳳皇打過,也活著。”秦弈誠實道:“鳳神說了,下輩子,我記住了。”
鳳皇差點氣笑了:“我看你是在找死。”
秦弈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要個小侍女,實在不知道鳳神為何發怒。”
“唔…”鳳皇憋了一下,淡淡道:“入我門下,皆兄弟姐妹,沒有送人的道理。再提此事,可就不是這點懲罰了。”
“那…”秦弈試著道:“換點正事?”
鳳皇道:“你來此問道,究竟問的什么?”
秦弈做了一揖:“聽聞鳳神乃開天辟地之初的第一組生靈,深知源初之事。在下欲問,有沒有定位到那個時間段的方法,以及應該留意些什么。”
鳳皇瞇起了眼睛。
這人…想要回到源初?自己對這張臉的模糊記憶莫非來自他穿回去?
可對不上。
若是回到那時候,那也不是創世之時啊,創世之時更早…那是混沌大道孕育自己之時,所以自己才會有那種無法捕捉的大道記憶。而他想回的是混沌已開,那是自己出世了的時間,在這之后的記憶,以她的能力是不可能模糊的。
對不上。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下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知道。”
“你知不知道這難度和你要小侍女差不多?”
“…那就不難。”
“?”鳳目倒豎。
秦弈忙道:“我知道這要兼具時空法則,但我確實兼修過一些,可以嘗試。”
鳳皇凝視他半晌,慢慢道:“你們都出去。”
這話顯然是對下屬們說的,玉真人等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很快就撤了個干凈。
殿中只剩秦弈和她,空曠安靜。
鳳皇慢慢道:“常理來說,除非預設道標,直奔一個特殊節點往返,不涉其他。除此之外一般是不可能穿越時空的,那造成的亂象根本無法推算…這本該是天道所限之事,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能從不知何時來到此刻,真是奇怪。”
秦弈知道她為何屏退下屬了,是不想泄露這種事情。于是行了一禮:“多謝鳳皇。”
仿佛感覺扳回一局,鳳皇甚爽,悠然道:“若對三界負責,我應該阻止你這種念頭,甚至現在就該殺了你,以免鬧出問題。”
秦弈笑了一下:“那么公正干嘛…天帝都沒說這話,反而叫我來問你。”
鳳皇也笑:“我會這么說,那就不會這么做。她沒這么說,反而可能心里想殺你,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放棄了。”
秦弈:“…”
好吧你果然很了解她。話說將來回去,恐怕要讓輕影去對付一下瑤光…
他想了想,猶豫道:“一般不可能穿越時空,你確定嗎?”
鳳皇道:“首先需要兼修時空之道,再有合適的神物輔助、有門、有相應的確切節點,或許可以試試,你應該就是如此。這樣的人,至少此世沒有第二個。”
秦弈頷首:“是,鳳神明鑒。”
心中暗道如果九嬰會派人來這個時代阻截瑤光,他們倒也是有條件的,有神物有門有節點,和自己差不多。唯一的問題是他們與此時有相同的人在,他們可能會在通道盡頭被排斥進不來?
算了管九嬰他們來不來,還是考慮棒棒那邊。
秦弈想了一陣,問道:“但…我有同伴可能去了開天之時…她似乎不具備這些條件,至少神物和門她都沒有用上。”
“缺失這種條件的話,你同伴是靈體吧。”鳳皇道:“靈體穿梭,此謂意識無窮,或可不受限。如果你這位同伴是一位對時空很了解的強者,又有太清的大道認知程度,那確實有一定的可能性辦到…”
秦弈神色一喜,果然吻合,棒棒把身軀藏在靈體內,打了個擦邊球,真的八成去了開天之時。
鳳皇又道:“但它既然規避了實體之限,也就需要面對另一些問題。”
“比如?”
“比如它是如何定位開天之時的?她有什么開天之物的指引么?”
秦弈摸了摸少了個手帕的戒指。其實他都不知道靠輕影血怎么定位過去,否則去找輕影就可以了…這個可能是棒棒的太清之能,追本溯源,能從中得到一些什么原始信息,他不行。
他也只能回答:“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去的。”
鳳皇也沒有追根究底,繼續道:“再比如,它會處于一種無法干涉過去的旁觀模式,但過去的事卻可以對它起作用。”
秦弈猛省。
這種狀態他經歷過,非常了解。
這種模式很危險,它對開天之時最危險的環境根本不能施術抵御,只能去躲,同時還要設法讓天演流光照射到它帶去的身軀。
最麻煩的是她同時還要用混沌火祭煉身軀,在最危險的環境內同時要操作很多事。
該說這人是流蘇,換了個別人那幾乎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
即使是流蘇也是非常艱難的,完全有可能死在那里回不來。這臭貓太自負了,真以為有理論上能做的可能性就一定做得到了?
但秦弈也知道流蘇這也是沒辦法,天上人已有太清,按照之前趙無懷說的,即將太清者未必只有九嬰一個,說不定還有別人。她不趁著這時候九嬰負傷的機會迅速搞定一切,越拖得久就越死得快。
唯一的問題就是不帶他秦弈一起去,臭貓。
秦弈深深吸了口氣,再度行禮:“請鳳神指點定位,我真的需要去尋它。”
鳳皇淡淡道:“若它有太清之能,你擔心它?倒不如擔心你自己,開天辟地的時空之威,是你一個無相初期可以輕易承受的嗎?”
秦弈道:“無論多難,我不會讓她獨自承受。”
鳳皇似是隨意地問:“女的?你的道侶?”
“是。”
“三生之約?”
“并無一字相約。”秦弈認真道:“但無論幾生幾世,這臭貓也別想跑!”
鳳皇安靜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笑:“賜你一顆石頭,是我從開天之時帶來,便是定位之物。算是賞你之前的地府改造提案吧,若是你找到伴侶,此石便是三生之石,來日你我或許還有緣法。”
秦弈看著突兀出現在面前的一顆碩大的石頭,知道自己來這個時代的意義,至此確實盡了。與鳳皇的緣法,已在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