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君你出關了啊?”
秦弈帶著一腦子無相的思考跨出時幻空間,一眼就看見羽裳在王座大殿里鼓搗著什么。
見秦弈出來,羽裳屁顛顛地湊了上來,遞給他一件衣服“夫君試試?我揍了幾個北冥魔頭,從它們體內抽的冰源。”
萬妖法衣。
原外形不變,卻隱隱增添了冰凜意,似有冰霧在衣服上淡淡飄溢,看著更有了幾分仙家意。秦弈可以感覺到里面增添了一些北冥生物的本源,重新祭煉過了…
原本大約是無相初期的防護力,如今又升格了,至少防寒能力估計是無寒可破了…
秦弈抽抽嘴角,之前和安安那啥的時候,衣服在潭水邊上,被羽裳收了去,他也沒好意思拿回來,幻化了一件青衫就躲起來修行去了。
本以為羽裳是吃醋懲罰呢,如今看來反而是加倍討好…
表面上懲罰魔物們,實際上暗戳戳地還是在給自家男人塞私貨。
秦弈接過法衣,正要試穿,羽裳臉紅紅地按著他的手“夫君等等…”
“呃?”
“反正穿了也要脫…”
秦弈“…”
羽裳挨在身邊,呵氣如蘭“夫君又在時幻空間閉關近一年了,難道出來就沒點什么需要?那蚌此刻正在外面示恩賣好,無人打擾的哦…”
秦弈果斷把衣服塞進了戒指里。
羽裳便吃吃地笑,把他摁在了王座上“那蚌雖軟,羽裳也不差的對嗎?”
秦弈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
秦弈在王座上盡情享受天鵝舞,大殿外面悄摸摸探出了安安的小腦袋,暗自撇嘴“就知道,只要我一不在,她就偷吃。說好了不讓他繼續占便宜的呢?”
在秦弈閉關的時候,倆妹子當然不是沒有交流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這么爭風下去除了讓他便宜占盡之外沒別的意義。
于是背地里還是相約過的“都別爭了,平白讓他占便宜,反正現在還是齊心合作管理北冥才是要緊事。”
“嗯嗯。”
嗯是嗯了,實際上都在想,讓他占便宜怎么了?這不就是自己喜歡的事么?
羽裳額外想,你這騷蚌倒是打的好主意,你吃完了就說罷斗,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于是偷吃簡直不需要考慮。
流蘇全程聽著這倆貨的約定,過來人似的揣手手嘆息。
想起曾經脆弱的青黃同盟,那塑料同盟連一天都沒熬過去就崩了…
這鷸蚌協議可想而知,不過是重復前輩們走過的路罷了。
羽裳滋潤得容光煥發,有些依依不舍地出去管事去了。
剛剛接手北冥,前期需要盯的事很多,確實不能天天躲起來修煉。否則這里的魔頭們隨隨便便也能給你鬧出不想看見的事來,一個王是不好當的…
羽裳前腳剛走,安安后腳就鉆了進來。
“先生…”安安小幽怨地挨挨蹭蹭“果然海妖她們說得對嗎?男人得手之后就不管不顧了…我真傻…”
“停停,別學夜翎…”秦弈無語道“我哪不管不顧了,不過是常規閉關,正經修行而已。我時幻空間里閉關一年,你們北冥就過了一天多點兒,怎么就好像怨婦一樣了?”
“君不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安安理直氣壯“再說了,一出來就天鵝舞,也不見想想可憐的安安。”
秦弈實在哭笑不得“好好好,那就抱抱可愛的安安。”
安安便縮在他懷里,任他把玩。
她覺得這個姿勢很適合自己,同時也是羽裳不容易做到的,而且感覺先生也很喜歡…這么玩。
喜歡就好呀。
安安轉過頭,口中含了一粒冰珠,含糊不清道“這是冰淵深處采來的寒心果,挺好吃的…先生吃么?”
秦弈看著她的唇,也不知道她說的吃,指的是果子還是她自己。
反正秦弈一起吃了。
這輪流爭寵的小日子,真是給個神仙都難換。
很可惜,這日子真的不能久留。
羽裳安安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一直癡纏的。
看他踏出時幻空間的第一時間,大家都感覺到了秦弈的乾元圓滿、半步無相,乃至于混沌之意,神格初成。
這都代表著他離開此地的日子越來越近。
實際上他還真沒耽擱多少時間,撇開時幻空間的外掛不談,距離大戰結束至今,主世界時間一共就過去了兩天多點。
大家都知道他心里掛礙著事兒呢。
馬上要走了,臨走之前不多纏著他來幾次,以后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秦弈也沒想到剛剛結束閉關走出來,就接連來了兩發,他本來還有事要跟棒棒商量呢。
好不容易把安安弄成一只軟蚌無力地趴在那里,秦弈整了整衣物,繞到大殿后面,從戒指里摸出了流蘇。
流蘇手上捧著一塊瓜“…”
“我說你躲在戒指里干啥,你不要修行么?”
“我無相圓滿了啊,如果你算半步無相,我是半步太清了。”流蘇道“什么時候都憋著修行多煩,吃瓜不香嗎?”
“…你的太清有定數吧,搞到軀體就完事了?”
“沒錯。”流蘇仰首“我搞到軀體,即可太清,流光洗禮,便得圓滿。一步太清圓滿,你羨慕么?”
“羨慕你個球?”
“那時候我就不是球了…”流蘇目光閃爍“你還習慣么?”
“…可能有點,不過無論你是根棒子還是個球,是你就行。”
流蘇笑了笑。
秦弈便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去南極?”
“你事情那么多,還想這個?”流蘇失笑“其實我覺得可以分頭行事,你把混沌火暫且分離給我,其他東西都在我這了,我自己去就行。”
這倒也是個好主意,秦弈暫時事情一堆無力分身,流蘇帶著材料自己去就行了,天演流光它自己能搞,并不需要秦弈在側。
只不過秦弈聽起來就渾身別扭,他是一刻都不習慣流蘇不在身邊的日子。
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道“你若不急,就等我菩提寺去完,回了神州把無仙的事處理好,我們一起去南極。”
流蘇笑瞇瞇地看了他一陣,沒說什么。
它又何嘗想和秦弈分開?
秦弈不習慣,它也不習慣啊。
但話說回來,那個時候就不能做個賣萌的球躲起來吃瓜笑呵呵了,好像自己要面對點什么。
流蘇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會把這群小妖精全錘死還是會怎樣,大道之則沒教這個啊…
頗有點近鄉情怯之感,反而覺得,若是恢復人形之初,似乎還是和他分開一陣理清楚才是好事的樣子。
秦弈此時也有點沉默,他感到了流蘇想跑路的意味。
這種意味從初識起就有,之后漸漸消失,再也沒感受過了。
可到現在,卻終于再度產生。
正沉默間,殿中傳來羽裳的聲音“死蚌,你又偷吃。”
安安懶懶回應“也不知道誰先偷吃的。”
“你什么事都不干專門盯著我嗎?”
“誰盯著你了,先生煉丹一年期,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都是恰好了時間來的嘛,我還沒你那么不要臉,搶得比誰都早。”
羽裳沒話說了,換了個鄙視方式“這是北冥圣殿,麻煩你把衣服穿好,別露著白花花的一大團惹人笑話。”
“你那是笑話還是嫉妒呢?”安安挺胸挑釁。
羽裳忍無可忍地撲了過去。
安安迅速夾起了蚌殼。
羽裳的手即將襲擊到積雪,就被夾緊了。蚌殼不敢松,松開就要被襲胸,羽裳也進退不得,出也出不來。
兩人僵持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王座背后轉出了秦弈,把這對鷸蚌一手一個全拎了起來,轉頭就走向了時幻空間“根據我的經驗,雙方和諧的最佳方案,那就是來都來了。”
第十卷終 s這卷終結啦,下卷的話,會有大家最想看的劇情,也會有不想看見的劇情,本章已經鋪墊,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