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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魔主之謎

  理論上這邊“道姑揍冰魔”不應該太久,要迅速回去切入那邊的戰場。

  可明河舍不得。

  難得這樣坐在秦弈肩膀上,雙方不涉欲字,談談情,論論道,這種體驗對他倆而言真是挺難得的。在其他大部分時候相見,總要糾結在男女事上,源頭就是當初秦弈明擺著的“想得到你”。

  想得到什么?

  身心唄。

  雙方一開始就是這種主題,導致見面就總是那類氛圍,要么就動不動陷入和別人跳腳爭執的氣氛里,尷尬得要命。

  這般寧靜心安的相處,反而非常少。

  這讓明河想起了最初對他動心的時刻。在古墓之中她傷得精疲力盡,他也好不到哪去,卻強撐著守護在石室之外,那個時候的他并無欲念,是真君子俠義。

  那時候尚有些瘦削的肩背卻顯得如此寬厚溫暖,讓人心中安詳。

  那一抹心動,情劫至今。

  居然到了他變成一座冰山的時候,才重新撿回那時候的心境。

  果然還是囿于皮囊表象,當他不像個“人”的時候,反而沒有面對著那個人時的心亂,下意識就會把這當座山,好像就沒那些破事兒了。然后靈魂又是他,同樣有對著他的喜悅。

  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感受。

  明河想起他那只小幽靈,幽靈必可化人形,可好像秦弈至今也沒非要讓它化個人形瞧瞧…說不定秦弈看見人形都會很別扭吧,畢竟習慣一只球二十年了,太自然了…

  這么想著就有點奇怪,忍不住問:“你那只秤不離砣的小幽靈呢?”

  秦弈笑道:“它在外面玩。那個凱…幽日族王子并不是只帶著你們這些人來的,他們身后還有精銳,棒棒和羽裳安安在外面圍觀。”

  明河失笑。旋又撇撇嘴,還有羽裳安安啊,到哪都一堆女人。

  秦弈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這里某種意義上該算羽裳主場才對,只是現在我們還沒找到關鍵點,如今的北冥變得與她很陌生。一旦找到關鍵,說不定主客都得易位,幽日族和冰魔根本就不是此間原主。”

  嗯?明河微微一愣:“鯤鵬么?”

  “是的。北冥豈非鯤鵬主場?”

  明河沉吟下去,確實如今的北冥已經和遠古傳說差異太大,像是被鳩占鵲巢了一樣。

  魔主所處之地,可能就是鯤鵬大道孕育之所?

  這本與她來這里要探尋的事是兩回事,她并沒打算探尋魔主。但既然秦弈想追這個底,明河覺得自己的原計劃也得跟著改改,和秦弈一起把北冥探個底朝天,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何況認真想想,真是兩回事么?

  說不定最終線索,指向的是相同的根源呢。

  倒是秦弈奇道:“你是來這里干嘛的?歷練?”

  “嗯,就是歷練。原本我想去的是南方,后來想想還是來了北冥。”

  “怎么看你也是適合來北冥,何況這里應該算是你們天樞神闕慣常歷練之所吧,為什么打算去南方?”

  “那邊有過天演流光的傳聞。”明河有些小撒氣的樣子:“誰能像你一樣走到哪里都是造化,大家都只能自己到處去爭取,反正北冥就在這里隨時能來。”

  秦弈微微笑了起來。

  天演流光,據說沐浴之后修行就可以有直接的大跨越,屬于頂級造化之一,當然幾萬年來沒人見過。明河想找天演流光,看上去是有點急于升級的樣子?

  這是真為了升級,還是為了怕被他秦弈甩太遠,怕被叩神闕攬星河呀?

  明河忿忿然錘了他一下:“你怎么變成一座冰山還能笑得這么猥瑣的!天賦嗎?”

  “…我這明明是憨厚的笑容。”

  “嗤。”

  秦弈覺得今天的明河也很可愛,居然傲嬌起來了。他也不想去看那邊兩族憨憨打架了,反正有棒棒它們在,情況自然在掌握中,還不如多陪明河聊聊天。

  他想了想,便道:“北冥確實有點你們天樞神闕自留地的意思,但這種放養真不會出問題嗎?就像某些人當初想圈養裂谷妖城,現在他們再去怕是要碰得滿頭包。你們這樣放養,就不怕北冥完全失控?”

  明河微微搖頭:“你也有些誤會了,我們不是圈養北冥。當年掌門師伯與魔主有過一次大戰的,后來他躲進了深淵,師伯找不到所在,這就有些頭疼,掌門師伯不可能長期盯著這里,也無力扭轉整個區域的魔化狀態,便只能封印整個北冥之淵,限制魔主出來。然后我們除去外面的隱患,比如師父斬了元祖冰魔,就是為此。”

  頓了頓,又續道:“除此之外,似乎也有些默契,比如他們不出北冥之類的,具體細節我就不是太清楚了。”

  秦弈沉思下去,魔主被封印限制不出,所以任由外面各族爭霸,也對天樞神闕的人動不動來“歷練”毫無辦法。但它應該也還有一定的統治力,比如能影響各族心靈魂魄的魔性之類的,所以各族還是服管,資源還要進貢,這邏輯對得上。

  但這里肯定還有點什么別的問題,邏輯并不是太嚴密。

  比如說各族如果送東西進去,那就有路徑,鶴悼怎么會找不到所在,只能封區域?再比如說,魔主被封印,為什么不會派遣下屬出去尋求魔宗支持,找左擎天他們試圖破解封印?

  而左擎天玉真人他們與天樞神闕作對那么久了,也沒人想來北冥看看狀況嗎?

  搞得堂堂魔主就這么老老實實蹲深淵里,跟坐牢一樣…有點負了魔主這樣的逼格啊…

  當然這里必有一些細節,鶴悼顯然也不是沒私心的人,一旦他不說,那別人當然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橘皮老道姑能把外面的隱患斬除,也算是盡力了。

  反正以目前的情況看,魔主能對大家起到的威脅并不大,否則老道姑也不可能這么放心寶貝徒弟獨自歷練北冥對吧。

  怕就怕在自己要探的事情有點深入,會不會觸動了禁忌…

  明河也想到了這個,便問:“你來此是為了什么?為了羽裳嗎?”

  秦弈并不會瞞明河:“助羽裳尋求鯤鵬之源,這是其一。另外我要找冥華玉晶和太陽之息。”

  明河點點頭,尋求鯤鵬之源,只是想追尋而不是想占地為主,那應該不會是什么禁忌。往好里想,說不定都能和魔主直接談談。

  冥華玉晶,再是珍奇那也只是身外物而已,那也總是有得談或者能交換的。

  太陽之息的話…她這就有線索:“扶桑樹里就有隱晦的太陽之息,只是不成規模體系,只是很淡的遺存之意,無法取用。不過這次我跟幽日族過來為的那個炎陽之心,如果能回歸樹中,說不定就可以誕生真正可取的太陽之息。”

  秦弈一喜。

  這次來北冥的幾個目標,終于有了第一個明確線索,這種慢慢撥云見霧的感覺真棒。

  他探了一只手指到肩頭,試圖和明河握手:“我家小明河最棒了。”

  明河沒跟他握手,反而有點小警惕:“話說…你要太陽之息干什么?”

  太陽太陰,最是典型的先天之對,世人想到一個就會想到另一個的那種。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有太陰之力,那就是她最好的師父曦月宮主嘛。

  你要太陽之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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