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你說,以前的青君多可愛啊。”
“我覺得現在更可愛。”
“以前她呆萌呆萌的魯莽無腦多聽話啊…”
“這叫記憶美化,你那時候難道不是想抽死她?”
“…好像有點。”
半空之中,一人一球緩緩降落。
秦弈在下,流蘇在上,看上去跟牽著個氣球往下降似的,實際上是流蘇摁著秦弈的腦袋把他叉回去,不然秦弈可能要躲在天上不下來了。
當自己的初戀變成了“女方家長”…這畫面實在沒臉看。如果寫個都市文…emmmm…
終究不能一直賴在天上,丑女婿還是要見姑姑,呃不是,姑父還是要跟姑姑交流侄女的治療方案,以及她查案子的結果。
李青君抄著手臂靠坐在樹下,秦弈落了下來,籠著手蹲在她面前。
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陣子,李青君忽然“撲哧”笑了:“從認識你開始,你都是一副很淡定的臭屁樣子,這可能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縮頭縮腦的弱氣。你還說你不貪她…”
秦弈舉手:“實話實說,我真的沒那本意。便是昨晚入夢,夢中她那啥,我都是推拒的!”
“入夢?”
“嗯。”秦弈認真道:“她的情況非常復雜,是這樣的…”
秦弈一五一十把有關天帝之事都說了,連昨晚無仙以為在做夢于是光著求歡的場景都沒瞞,也沒瞞自己為了刺激天帝而抱著親了無仙,所有細節事無巨細都說得明明白白。
實際上對于真正信任的兩人相處,就不該有什么好瞞的。以前不敢隨便泄露流蘇身份,現在流蘇自己都被天上人知道了,那還有什么問題?
當女方家長這個大BOSS其實是自己老婆的時候,擺平BOSS的方式是與常規有很大區別的…越是說得詳細,越是體現當時真的沒有齷齪念頭,青君是明智之人,反而不會吃那干醋,會抓住事情的真正重點。再遮遮掩掩的反而是大小兩個頭都要被她錘爆。
順便還詳細到把明河輕影的前世也都說了,畢竟前世也都相關。
果然這個決定很正確。
李青君聽了,那種氣得要炸的神情慢慢收了,變得很是凝重。
遠古,天帝,太清。
太清轉世…
雖然這把無仙為什么生而知之的前因后果完全對上了,甚至連無仙的性格與氣運都可以一定程度從這里找到承續,早年的困惑算是完全得到了解釋。可這完全無法帶來解謎的喜悅,只會讓人驚恐。
此世歷來應對前世今生的事情很多,原本大家挺習慣的,本也不覺得這有啥大不了的。
因為到了無相都已經接近不滅了,會滅的是身軀,陽神終究還是有辦法保留的,就像遠古那只螣蛇死了那么久還有本能意志留存。所謂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在鳳皇的六道輪回還沒徹底運作之前,誰也沒法讓無相墮入輪回。
也就是說以往的轉世,最高也就乾元圓滿的等級,如玉真人這種基本就是天花板。此前連無相轉世都沒聽說過,太清就更不可能了,畢竟太清就那么幾個,一個個都還以某種形式活著,根本不算死,自然沒轉世可言。
一般情況下,開啟前世認知已是暉陽,而前世最高也就乾元,這就有得撕了,鹿死誰手很有懸念。
到了明河輕影前世展現,已經非常非常特殊了,她倆都不止是無相,堪稱偽太清。當需要應對這種級別時,結局就非常難料,連天樞神闕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出亂子。
結果自家孩子更恐怖,是真正的太清,可能還比一般太清更變態。因為天帝帶著傷都能誘殺燭龍,足證太清之間也有差距,天帝這種有極大可能是太清圓滿,最少也是個八九層。
那是什么概念?腦補都補不出她全盛時期會有怎樣的表現力。
古往今來誰家有過這么恐怖的前世?如何能應對得過來?
若非李無仙自己的意志和智慧也不俗、并且秦弈流蘇這組合也足夠特殊,換了別人索性躺平等著迎接天帝復蘇就是了,沒啥可掙扎的。
這樣的前提下,這場戰爭確實是很難再擇手段的了,有一絲機會都要抓住。
如果真的能激得天帝提前出現、及時封魂,那以“做夢”的形式親親抱抱的確實算是可以接受的范疇,反正無仙自己只當是做夢,不涉真實,醒來一場春夢了無痕也就是了。
“正因為如此,我之前親她真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秦弈委屈巴巴:“只要你我不說,無仙也只會當一場春夢,相對于救命而言這不算事。更進一步我也沒打算干啊,我自己心里也有坎過不去的,我怎么也不可能把你和青麟兄當不存在啊!”
李青君嘆了口氣,沉吟不語。
她相信秦弈這話是真心。秦弈再怎么說,這個人品還是有的。
只不過當無仙自己喜歡師父的時候,事情就立刻復雜了起來。
李青君很早就猜疑過這件事了,只是她以為少女終究會知羞,戀上師父兼姑父這種事怎么可能說出口?等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淡了。想不到這一病倒,卻把所有的線條集合在一處引爆開來,事情終究演變成了這副德性。
頭疼。
“至于這個招婿…”秦弈蛋疼地道:“我也知道我賴著這種名額不像話,可如果真搞出什么美少年和無仙對上眼的話,我在夢中怎么接近她?強行嗎?”
這回輪到李青君傻了眼。
這么一說好像是啊…
如果無仙喜歡上了其他男子,夢中見到秦弈也不肯和他親熱了,那秦弈怎么刺激天帝?
靠強嗎?
李青君嘴唇蠕動了好一陣子,才滿臉的質疑:“這個什么天帝,真實職業是僚機?”
蹲在秦弈頭上的流蘇大樂,臉上都冒出了紅光。
李青君看了它一眼,暗道你樂個啥,你的僚機程度比天帝有過之無不及好嗎?當初是不是你慫恿他泡我的…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別紅光了,換個顏色可好?
她終究沒心思去惹流蘇,只是嘆道:“按你這么說,我這邊追查的也是一個誘因,并非白費勁?”
“對,你這邊的事情也很重要,若非這個狗屁巫法,絕對不會激起天帝這么嚴重的反彈,簡直是點了炸藥桶一樣。”秦弈問道:“你查出什么了沒?”
“已有線索,排查到了那個太監往常出宮的幾條路線。”李青君道:“那還是照此分工吧,我循幾條路線繼續追查,你…你就負責天帝吧。”
說到最后,那語氣無奈得無法形容,那感覺簡直就是在說:老公,你去猥褻我侄女吧。
簡直日了狗。
秦弈倒是更重視她的安全:“你這邊追查,會不會有什么危險…畢竟能用遠程不接觸的巫法,就能透過我的薩伽大陣對一位騰云修士生效,能用此術的人想必修行不會低。這樣吧,薩伽大陣已經撤了,羽裳隔絕真空的意義不大,我讓羽裳去助你。”
“你可別小看我…”李青君驀地警覺:“你該不會是為了支開羽人姑娘,為了偷吃那只蚌?”
流蘇點了個贊。
秦弈捂著臉:“都說了我對無仙那是為了救人,我現在到底已經成了個什么形象啊!”
救人…天知道救到最后成了什么樣,靈魂交纏呢!李青君想吐槽,卻實在不知道說啥,最終只留下了兩個疊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