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流蘇也鉆了出來,繞著羽裳轉了兩圈,對她的變化表示贊許:“想不到你這種智商,還真可以證鯤鵬宏大之道,它教你這兩個月怕是頭都大了兩圈吧?”
聽聽這叫贊許嗎?羽裳氣得真的想揍它。
也不知道現在打不打得過。
還是秦弈護犢:“羽裳還是很聰明的,不要亂說。”
流蘇“切”了一聲,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傻鳥聰明在哪。
流蘇的樂趣其實不是綠…嗯,不是看它養的秦弈和其他母貓柔情蜜意,那其實是酸才對。它喜歡的是看秦弈陷入修羅場后院起火焦頭爛額的場面,以及那些高傲仙子被弄得嗯嗯嗯的臭德行,那就爽得打滾。
基于此,在它看來羽裳以前還有個比較跳挺能撕的閃光點,讓人吃瓜吃得很開心,結果和居云岫碰了面之后這點都被壓沒了,看看到了南海之后誰都不撕,老老實實做護衛、做信使,瓜都沒得吃了,誠為可惜。
殊不知這正是羽裳聰明的地方。以前愛撕那是還沒搞清楚情況,下意識護巢,當對秦弈身邊事越來越熟悉之后,那就迅速找準了定位。不管之前的緣分是多么奇葩造成的,她也是真正和秦弈舉辦過婚禮的人,單憑這一點就傲視群雌,穩坐釣魚臺,撕什么撕?
真要撕起來,明河孟輕影居云岫一個個號稱先來的,看看這邊乘黃螣蛇好像還更早,可謂毫無勝算,唯一能撕的好像是安安…
嗯…這個好像可以找機會欺負一下,其他的就算了。
要說大家都其樂融融那是夢幻,每一個面上大度雍容,背地里都想膈應一下別人,那才是真的。能不互相陷害已經是個個都很在乎秦弈的緣故了…羽裳覺得,別人都還好,如果這只臭屁小幽靈是只母的,恐怕才真要沸反盈天,怕是個個都要被它揍死,還是當個寵物小幽靈好一點…
要說這倆倒還比其他妹子更“親”一點,畢竟最早調教羽裳的人是流蘇,那可是橘里橘氣…兩人對視了一眼,分別在心中闡述了對對方的看法,又都“哼”了一聲不說話。
那邊夜翎也出來了,安安正在扯著它偷偷說:“為了證明當初我說的捆綁沒騙你,你只要今天偷偷看你哥哥就知道了…”
夜翎眼里閃過了興奮好奇的光芒。
結果秦弈下一句就讓她們傻了眼:“閉關已久,勞逸結合。好不容易羽裳出關了,我們今天就不呆在地脈里了,一家人出去走走如何?”
夜翎糾結無比,也不知道是出去郊游好玩呢還是躲在地脈里看戲好玩一點,哪個都不賴啊!
最終還是出去郊游的蠢動壓過了一切,反正看戲又不是沒機會。
流蘇抱著手臂冷笑。
她有種預感…當秦弈羽裳各自達成階段性目標時,很可能就會觸發離開的契機,這小蚌小蛇說不定沒有看戲的機會了。
未必是秦弈待不住想要走,而是一靜一動,自有冥冥,會有事推著走。
也許秦弈從不愿意承認,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顯然有某種天命在身,如他身邊聚集的都是這個世上最頂尖的風云,就是明證。
而秦弈乾元三層、羽裳安安乾元一層圓滿,各自都在差不多的時間達成階段性目標,就更是一種冥冥注定的體現,必有新的風云起,還想一輩子窩在妖城,日常個沒完沒了?
果然一群人成群結伙出了地脈準備去郊游,都還沒來得及離開妖城呢,后面追來一只小狐貍,氣喘吁吁地匯報:“秦先生,寒門出關了,說證了雷神之軀,有事匯報。”
流蘇長長嘆了口氣,果然來了,就連寒門的出關都在差不多時候。
夜翎正喜滋滋盤在秦弈肩膀上,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也有了流蘇同樣的預感,哥哥呆不長了…說不定這就要走。
哥哥說是會呆很久,實際上只是通過時幻空間變成了很多年,給了大家一種會長期駐留的錯覺…本質上就是兩個多月而已,她就顧著和哥哥膩在一起修煉,該做的事還什么都沒做呢…
嗚,真傻…
秦弈果然沒有郊游的心思了,大步去見寒門。
寒門證雷神之軀的話,以它之前自吹的優勢是可以通過世間電流來感知許多消息,情報消息這種事,哪怕不為了找寶物,光是把握世間動向都很重要,至少比郊游重要。
“呃,沒有世間電流那么離譜,但神州范圍確實有。”寒門賠笑:“有兩個消息你會比較感興趣,想先聽哪個?”
秦弈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轉身去他身后看。
果然看見一條尾巴,呈閃電型翹著。
秦弈忍不住笑:“隨便說哪個都行。”
“第一個,我發現了旸谷所在。”
秦弈怔了怔,神色嚴肅下來。
旸谷,也叫湯谷,日出之谷,博桑所在。也可以叫扶桑…當然這與東瀛沒有關系,是華夏之傳。
理論上這種地方就在東海,但大家東海都挺熟的了,蓬萊劍閣縱橫東海之域,再往東去就是海中禁地了,沒人聽說過有旸谷這地方。秦弈還曾腦補過,會不會建木就是扶桑,旸谷就是禁地?
如今寒門這么一說,可見真有這個地方,和海中禁地并不是一回事。
本來發現個秘地不算什么要緊,關鍵是,這玩意好像正合了他所需的太陽之息。
如果世上有一個地方能補太陽之息,那就必是旸谷,毋庸置疑。
“真有旸谷,為什么大家東海這么熟了,都沒聽說?”
“因為遠古天地劇變,很多地理變遷…雖然太陽還是東邊升起,可旸谷已經不在極東之地了。”
按這么說,旸谷里還未必有太陽之息…嗯,總要去看看,說不定有殘余什么。秦弈便問:“那具體在何處?”
“當在東海與北冥交界處,隱于北冥之海中,我感到那里有金烏之氣沉墮,雷霆難近。”
“還真有金烏呢?”
“這個未知…”
羽裳忍不住道:“北冥之海,先祖說,去那里對我有益。”
秦弈頷首:“即使如此,那此地就是我們下一站目標。嗯…第二個消息是?”
“第二個消息是,你女帝徒兒,近日開始偏頭痛,罷朝三日了。”
“偏…偏頭痛?”秦弈愕然。
無仙的修行按理說該騰云了吧,這種修士怎么可能患上凡人的頭痛病?
這是出了什么問題?中了別人的陰招嗎?還是修士人皇的天道沖突,通過這種方式發作?
寒門又補了一句:“萬道仙宮醫宗西陵子還在那呢,束手無策。”
秦弈的神色變得非常難看。
西陵子可是醫道專精,雖然也是偏向煉丹方面,但醫療方面的水準同樣也是傲視當世。連他都束手無策的、偏頭痛?哪來這種偏頭痛!
“不行…”秦弈轉向夜翎:“去通知你師父一聲,我得立刻去趟龍淵城!”
如果旸谷之事還可以慢慢議,這種事可就是刻不容緩絕對不能延誤的了。
夜翎抹著眼淚,千言萬語的不舍卻都無法化為阻止的話語,最終變成了這樣一句,淚奔而出:“我還沒來得及看你綁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