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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初絨

  羽裳還在奮力掙扎。

  她的實力非常強。在秦弈此時沒什么法力的情況下,混沌之力用不出來,法天象地也用不出來。純以武修力量看,羽裳是絕對強過秦弈的。

  畢竟修為層次上有所差距,人家都后期了,秦弈才三層。是靠了狼牙棒的凌厲才勉強持平,最后還靠流蘇靈魂震蕩才上風。

  此時肢體相接,奮力掙扎,秦弈還真感覺自己壓不住了。

  這可沒有什么摩擦的旖旎,這是能分生死的戰局,誰的荷爾蒙都不會集中到那種事上,毫無感覺。

  奇怪的是本來流蘇應該再出手了,可半天不見動。秦弈緊急傳音:“棒棒?”

  流蘇道:“我在壓制她額頭的法寶…你得自己想想辦法。”

  原來如此。

  “我能一頭撞上去么?”

  “別…危險。”

  區區兩句交流,秦弈已經感覺壓不住了。

  面前的妹子面紅如血,神色憤怒,那眼神直欲擇人而噬似的,秦弈懷疑這可能都爆發出平時沒有的潛力了。

  干嘛啊妹子,你以為自己在被吃豆腐中嗎?

  這特么是生死戰好不好!

  算了喊狗子來幫忙。

  秦弈剛要開口,羽裳“呸”地一聲,一口痰帶著強烈的罡氣銳嘯,直襲秦弈面門。

  這可不是吐痰,這是要死人的!

  秦弈迅速偏頭避過,心中大怒,眼見她雪白的脖頸就在面前,真就一口咬了下去。

  羽裳悶哼一聲,瞪大眼睛繃直了身軀。

  那被抄在秦弈臂彎里的腳開始亂蹬,顯然都已經手足無措了。

  結果秦弈的壓力更大,越是咬,越制不住。他的左手也在亂撈,徒勞地想要抓她的腳,雙方的手腳交錯位置不對根本就接觸不到。

  “…”流蘇很是無語,這糟糕的姿勢,秦弈桃花無數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吧…

  秦弈的手亂抓一氣,忽然觸碰到了羽絨感。

  是羽裳背上的羽翼,也不知道觸碰了什么位置,反正看不見。秦弈揪住一撮絨羽,伸手一揪。

  羽裳的掙扎忽然就停了。

  整個人綿軟無力,連雙手上舉交叉扛著狼牙棒的月刃都慢慢松了下去。

  這幾乎就是…把命都送了,狼牙棒砸下來她就死了…

  秦弈奇怪地松了牙。

  她的脖頸已經咬出了血印。

  秦弈無暇去看,反倒略微后仰,去看她的表情。

  她的面色潮紅,眼神迷蒙,整個人沒了力氣,靠在壁上喘息著,完全是被秦弈架著才沒癱軟下去。

  就像是…像是秦弈很熟悉的妹子們發了情的樣子。

  至于嗎?就是揪了一撮毛啊…秦弈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羽毛,是一根很漂亮的翎羽,非常小巧且很多絨,和她身上其他翎羽的模樣完全不同。

  流蘇的聲音終于傳來:“羽人族的初絨…”

  “什么概念?敏那個感帶?”

  “初次拔下時可能是吧,我又不是羽人族怎么知道她們的身軀體驗?整體來說這是羽人族定情之羽,姑娘看上了誰家男子,就會贈送為求親之儀。如果是那種常年單身的,想要求偶,就會把這個初絨藏在一個隨機之處,誰意外得到了就是有緣之人,不管認不認識,從此白首不離。”

  秦弈目瞪狗帶:“那這種被強行拔了的呢?”

  流蘇憋著笑意:“很明顯,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的標志。在她們眼里這個與強奪了初夜的區別好像不大。”

  秦弈無語地低頭看羽裳。

  給點主角待遇行嗎?別這么坑啊…

  結果羽裳眼里盡是恨意,還有少許絕望。

  流蘇鉆出了棒子,抱著手臂欣賞此時羽裳的表情,悠悠道:“遠古如果有這種狀況,一般都是被品嘗之后殺了,免得后患無窮。”

  秦弈終于知道羽裳眼里這種絕望的由來。蠻荒文明的話,可能真會遭遇這樣的狀況,最是直截了當。

  他沉默片刻,反而放開了羽裳的腿彎,退開三步:“行了女人,那種事我不會做,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羽裳眼里有些驚詫,看著那根初絨沉默不語。

  秦弈掂了掂那根初絨,忽然伸手,點在她的要穴上:“如果只是拔毛那一刻會發軟,你此刻快恢復了對吧。”

  羽裳剛剛聚起來的力量瞬間被鎖,憤怒地把月刃擲在地上,聲音有些沙啞地道:“想怎么處置我直說吧,不用假惺惺。”

  “切。”秦弈抱著手臂:“我家里漂亮老婆一群,哪個不比你漂亮幾百倍,好像你的身子多遭饞似的。照照鏡子行嗎,麻桿一樣還挺能呢?”

  羽裳氣得渾身發抖。

  秦弈將初絨丟在她身上,淡淡道:“制住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敵人。我現在還沒想好怎么炮制你…或許給我家狗子吞了不錯?”

  羽裳接過初絨,沉默。

  羽裳并不知道實際上秦弈不想殺她是另有原因的。主要還是因為羽人族的問題,并不想這樣搞出天大的仇怨來,徹底堵死了路。連流蘇這種大魔王都沒說要殺她的話,顯然它也有幾分糾結…

  海中心有建木呢…秦弈流蘇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有點蛋疼。

  山頂傳來饕餮的聲音:“這個無心神有點好玩的東西,要不要來看看?”

  秦弈一把提起羽裳,飛身而上。

  饕餮蹲在崖邊,笑嘻嘻道:“你們這架打得可真結實。”

  這什么形容…秦弈沒好氣道:“無心神那里什么狀況?”

  “跟我來。”饕餮帶著秦弈進了洞,里面無心神已經有出氣沒入氣地趴在那里,他胸口無數鼓起的心臟盡數被狗子翻了出來,散落一地,胸膛徹底成為貫穿之形,果然是個貫胸人。

  秦弈看了一地跳動的心臟覺得很惡心,便道:“看這個干嘛?”

  饕餮笑著指指一堆心臟中心,哪里有兩只蟲子一樣的東西在蠕動。

  流蘇道:“蠱蟲?”

  饕餮笑道:“是啊,這是同心蠱,煉制有一陣了,其實現在都可以用了。”

  秦弈蹲下身,拍拍無心神的腦袋:“就你這德性,連同心蠱想坑誰呢?”

  無心神已經被饕餮折磨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應著:“可以玩羽裳…”

  羽裳頓時色變。

  秦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所以你捉成對的生物之心,從頭到尾都是對付羽裳的,她還在旁邊看著?”

  無心神迷迷糊糊地道:“羽人族不就是傻子么…”

  “既然你同心蠱都快煉成了,我們破壞也沒什么大礙,為什么還來偷襲我?”

  “你有龍威,拿了你的心臟,說不定能號令很多族群…”

  秦弈差點沒笑出聲:“其中有羽人族?”

  “是…”

  “你殺我就是為了玩這傻鳥,然后這傻鳥還幫你對付我?”

  “呵呵…”無心神流著口水傻笑。

  秦弈轉頭看看羽裳,她已經徹底成了雕塑,手上緊緊攥著初絨,渾身發抖。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人能傻成這樣也是不容易。

  秦弈懶得理她,笑道:“狗子,你這手很厲害啊,他怎么這么聽話?”

  “不過是讓他真實呈現所有的貪欲,在我面前他藏不了。”饕餮得意洋洋:“你知道嗎?他說是個神,其實他倒有真正信奉的神祗。”

  秦弈笑道:“饕餮?”

  饕餮叉腰大笑:“沒想到這里還有很多饕餮信徒!”

  “咚”地一聲,流蘇一骨頭敲在它腦袋上:“飄了?”

  饕餮立刻賠笑:“沒有,沒有…這個,這個女的能吃嗎?作為狗子的獎勵唄…”

  羽裳沉默良久,低聲道:“吃了我吧。”

  狗子就要撲上去,秦弈一把摁住它,塞進了戒指。

  如果說之前還有幾分讓狗子吞了她的想法,現在就真沒了。

  一個傻子而已…都被打擊成這樣了。

  這反而是可以問問她能不能帶人去海中心的上佳機緣吧…

  秦弈在思考,流蘇在地上一堆心臟上飄過來飄過去,嘖嘖有聲:“很有趣的秘術,奪別人的心臟,可以獲取別人的能力,確實有幾分饕餮之意。而這里最關鍵的是五臟取代之法,損失了什么部位都可以設法替代,生生不息,死不了。”

  秦弈醒過神,問道:“這手值得學?”

  “很值得。如果你作戰被人穿了心,有這一手就死不了。”流蘇笑道:“算是多一條保命之技,何樂而不為?”

  秦弈再度放出了狗子:“吃吧…獲取他的秘技先。”

  饕餮生無可戀地在他手里耷拉著。

  有事放狗子,沒事進戒指…

  這毛神有什么好吃的,那羽人才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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