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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關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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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大開,老人就站在門口,他雙眼之中有少許迷茫。

  “我沒有死?”

  這位不茍言笑的老人陳歌見過,也是在八號尸庫當中,當時老人的尸體就在劉正義旁邊。

  侵泡在福爾馬林中的他神色安詳,和現在截然不同。

  “好像所有被陳列在八號尸庫里的人,都還保留著記憶和個子的性格,并沒有受到血色世界的影響。”

  門后的世界充斥著各種負面情緒,長時間停留在里面會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影響,也只有那些最純粹的人能夠堅持下來。

  之前遇到的劉正義就是,剛正不阿,聽到學生遭受霸凌,直接就準備為學生出頭,一身正氣,現在陳歌面前的老先生同樣如此。

  結合劉正義剛才的遭遇,陳歌隱隱明白了一些東西:“可能正是由于血紅色世界無法同化他們,所以才會每隔一段時間強行操控他們,讓他們忘記某些東西,以此來維護這里的穩定。”

  陳歌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他腦海里很快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相比較強行控制思維,殺掉他們顯然更容易,但是血色世界卻沒有這么做,門后的世界沒有同情和憐惜,他們到現在仍舊活著,說明他們肯定會門后的世界有用!”

  “怪物稱呼老人為醫生,不管是劉正義,還是這位老先生,他們應該都是某個領域最頂尖的醫師。”

  “門的擁有者似乎是想要復活什么人,他留著這兩位醫生,應該是為了幫助自己,完成那個所謂的讓死人復生的試驗。”

  通過怪物的交談,還有自己掌握的一些線索,陳歌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兩個怪物怕惹麻煩不愿意接觸老人,但對我來說就完全不同了。”陳歌把白貓放進背包,收起碎顱錘,大大方方的從角落走出。

  聽到腳步聲,老人家緩緩抬頭,看見陳歌的時候,有些詫異,那感覺就像是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我真好奇自己在他們眼中究竟長什么樣子?”陳歌很有禮貌的走到老人身邊:“老先生,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

  “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你哪個班的?”老人看了陳歌幾眼,似乎是慢慢看習慣,神色恢復正常。

  “老爺子,你剛才和那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陳歌開門見山,他不準備再耗下去了。

  “聽到又如何?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老人抓著尸庫的門,準備退回去。

  “你沒瘋,其實你確實已經死了。”陳歌說完這句話后,整條通道都安靜了下來,他能清楚聽到天花板上血液流過的聲音。

  老人深深的看了陳歌一眼,沒有說話,微微點了一下頭,讓開了路。

  征求到老人同意之后,陳歌閃身進入四號尸庫當中。

  這是一個小型尸庫,因為線路原因,四號尸庫后來被停用,里面改造成了一個標本室。

  “嘭!”

  房門關上,老爺子仍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自顧自的走到擺放著各種器官標本的架子當中。

  陳歌不明白老人要做什么,他安安靜靜的跟在后面。

  老人領著他來到了貨架最里面:“你有什么話就在這說吧,外面人看不到這里。”

  陳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老爺子,你能形容一下我在你眼中長什么樣子嗎?”

  “五官全都沒長在該長的地方,你能活著也是個不小的奇跡了。”老先生說話很不客氣。

  “那周圍的墻壁和貨架在你眼中又是什么樣的?”

  “墻壁?”老人聽出陳歌話里有話:“刷著白漆,剛翻新過,很干凈。”

  “那你知道這面墻壁在我眼中是什么樣子的嗎?”陳歌指著身邊的墻壁:“它表面被一層透明的血膜包裹,布滿粗細不同血管,仿佛人體臟器一樣,在不斷跳動。”

  陳歌說完后指了指自己的臉:“我看到的才是真實的世界,這一點相信你應該已經意識到了。”

  生前越是純粹、意志強大的人,死后在門內的世界就越不容易被控制,老先生就是屬于這一類,他不僅沒有被血色世界的負面情緒影響,

  還在不斷和血色世界的斗爭中慢慢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我知道突然給你說這些,你可能無法接受,但這是事實。”陳歌一直留意著老人,一旦老人情況不對,他會立刻采取措施:“我曾在地下尸庫八號庫房里見過你,你的身體浸泡在福爾馬林當中,神色安詳。”

  “你是說,我不僅已經死了,還把自己的遺體捐贈給了學校?”老人拼命回想,他隱約記起了一些東西,可就在這時候異變陡然出現。

  墻壁、地面,一瞬間有數道血管沖向老人。

  類似的事情已經在陳歌眼前發生過了,這回他做好了準備,在血管剛出現的時候就拿出的碎顱錘,將那些靠近的血管全部掄砸開。

  不過緊接著,就又有更多的血管從地面和墻壁中涌出。

  密密麻麻,數量多到嚇人。

  “老爺子!想想你曾經做過什么決定!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護著老人,砸斷靠近的血管,可是這也僅僅只能拖延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門外的通道里響起了粗重的呼吸聲,“保安”也被吸引而來。

  “我做過什么決定?”老人雙眼之中有了一絲清明,但緊接著那些血管就從身后纏上了老人的身體。

  他的眼眸在血紅和黑白之間變換,老人表情十分痛苦,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身體好像是受過無數次訓練終于形成了本能一樣。在感受到極端的痛苦時,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袖當中。

  最終老人還是沒有擺脫控制,血管消失后,他虛弱的趴在地上。

  “老爺子?”陳歌蹲下身將老人攙扶起來:“你還能不能記起來我是誰?”

  捂著心口,老人從地上站起,他望著陳歌茫然的搖了搖頭,隨后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掀開自己的衣袖。

  在他干瘦的手臂上,密布著一條條用指甲狠狠挖出來的傷口。

  他看著最新的那道傷口,若有所思:“什么時候又多出了一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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