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突然的舉動,別說孔祥明,連陳歌都沒有反應過來。
“自始至終好像都是你的隊友在承受壓力啊?為什么第一個逃跑的會是你?”
“魏五!”
腹背受敵,被三個厲鬼和一個“瘋子”圍在中間,孔祥明雙眼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他怎么都沒想到魏五會如此干脆利落的棄他而去。
眨眼時間,魏五已經竄出去幾米遠,陳歌讓兩個厲鬼纏住孔祥明,自己則和許音一起追了出去。
“小顧已經把通道門給打開了,不能讓這家伙逃走。”
陳歌追著魏五跑出來的時候,三個醫學生已經不見了蹤影,陳歌的最后一絲顧慮也沒有了。
“不要掙扎了,你逃不出去的!”
聽到身后如同叫魂一般的聲音,魏五跑的更快了,他后腦的臉不斷發出尖叫,似乎是在催促他跑得再快一點!
兩人距離拉開,陳歌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他拿著碎顱錘,奔跑起來不占優勢,能緊緊跟在后面,還是因為他體力比較好的原因。
魏五甩動雙臂,滿腦子都是快點、再快點的聲音,他記得出口的位置,繞過幾個岔路后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絕對不能落到他的手里!加把勁!一定能逃出去的!”
從深井所在的通道跑出,魏五速度不減,可他正要繼續向前,忽然發現寬度有限的昏暗長廊中間,不知什么時候跑出來了十幾個人偶!
沒錯,足足有十幾個!
“它們不是在教室里嗎?怎么跑出來了?”
交錯的手臂,歪斜的身體,一張張詭異的笑臉看著魏五,把他盯得渾身冰冷。
“為什么?!”
每當他想要去往某一個方向的時候,總會有無數的人和東西來阻攔,今天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
身體前沖,魏五撞入“人”群當中,在人偶傾倒的時候,一只只手臂拉扯住了他的衣服。
如果換一個時間,他倒是可以利用腦后的那張血臉慢慢擺脫束縛,但問題的關鍵是陳歌就跟在后面。
在魏五摔倒的最后一瞬間,他回頭看了一眼陳歌,猙獰的碎顱錘讓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創造怪談時的樣子。
“曾經,我也這樣追趕過無辜的人…”
“嘭!”
另一條手臂也軟軟垂落,巨大的力量將魏五砸倒在地,沒給他反抗的機會,許音跳到了他的后背上,雙手刺入他的后腦,生生將那張血臉挖出!
慘叫聲在鬼屋當中回蕩,迅速解決掉魏五之后,陳歌把他拖到一邊。
魏五身上的血臉被許音撕碎,紛揚的血花成為了眾多人偶的食物。
“做的不錯,很有靈性。”陳歌從不會吝嗇自己的稱贊,他感覺人偶們也十分開心。
帶著許音,陳歌又回到西郊私立學院場景當中。
孔祥明身上的瘦長鬼影也不知道傷害過多少普通人,實力強的離譜,腹部重疊著數張人臉,它獨自面對三個厲鬼仍舊不落下風。
可惜的是這場戰斗并不是鬼物之間的較量,在瘦長鬼影穩住局勢的同時,陳歌已經提著碎顱錘追著孔祥明到處跑了。
“救我!救我!”
類似的聲音不斷在場景當中回響,瘦長鬼影分身乏術,在孔祥明被砸倒后,它被迫從從孔祥明身上離開,準備獨自逃命。
吃了魏五的虧,陳歌這次做足了準備,三個厲鬼同時撲上,死死將它纏住。
幾分鐘后,瘦長鬼影被三個厲鬼分食,與其共生的孔祥明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黑色手機沒有發出提示,看來這兩個也不是第三病棟的病人。”陳歌看著正在貪婪吞食的厲鬼,自言自語:“還剩下七個…”
瘦長鬼影很快被吞吃干凈,惡臭化作的胖子意猶未盡的抱著肚子,它朝四周扭動身體的時候發現陳歌一直在看著自己,頓時有些慌亂,趕緊重新散開,變為籠罩整個場景的臭味。
“我有那么可怕嗎?”陳歌又看向另一個方向。
上吊人偶則更加無賴,吃完后往地上一趟,就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西郊私立學院場景里的兩個厲鬼可能是因為顧忌陳歌在旁邊,只吞吃了一少部分。
瘦長鬼影的大部分身體都被許音獨自吃掉,這一次陳歌在他身上看到了明顯的變化,許音的外衣上出現了大片血跡,那些血跡還在不斷蔓延。
“紅衣?”
陳歌只知道紅衣厲鬼要比普通厲鬼恐怖許多,但是他還不清楚紅衣產生的原因。
“許音的外衣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經被血跡染紅,普通鬼怪也能慢慢蛻變成紅衣?”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上吊人偶,又對比了一下許音,覺得應該不會那么簡單。
“應該是極少部分厲鬼擁有化為紅衣的潛力。”
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猜測,陳歌也是經過慎重思考的,他見過很多鬼怪,可除了張雅外,也只有許音這個被怨恨支配、死前怨氣濃重的厲鬼擁有成為紅衣的潛力。
“也不一定,以后有機會,我可以用鬼屋里的其他鬼怪做個試驗。”
他在腦海中幻想了一下,小小身穿紅色小裙子張牙舞爪的樣子,默默的搖了搖頭。
“就算變成紅衣,感覺她也會被人欺負,還是用筆仙來試試吧。”
陳歌思考完的時候,發現許音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他低著頭,雙眸冷漠,似乎世界上的所有東西映照在他眼里后都失去了色彩。
拿出復讀機,陳歌主動走向許音,正準備開口,察覺到他靠近的許音就消失了。
磁帶停止轉動,只不過上面的血色濃郁了一點。
“看來還需要多多交流才行。”陳歌清楚許音痛苦的根源,但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只能靠許音自己。
拖著孔祥明走出西郊私立學院場景,陳歌來到之前魏五被砸倒的地方,遠遠就看見顧飛宇拿著個手電筒停在岔路口中間。
這小子擔心魏五的安危,想要去把魏五扶起來,但是他看著那堆人偶又感到害怕,一個人在原地轉來轉去,就是不敢往前走。
“小顧,來搭把手!”取下了碎顱醫生面具,陳歌跟顧飛宇打了個招呼:“那三個醫學生送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