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表情,怪異的語氣,黃玲的丈夫就好像在夢游樣,他站在床上,踮著腳尖,脖頸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住,居高臨下看著黃玲。
眼皮上翻,眼珠外凸,在被黑暗籠罩的臥室里,和黃玲起生活了好幾年的丈夫,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她。
“我為你煲的湯在廚房,趁熱喝了吧。”
他們租住的房間不大,臥室狹窄,黃玲背靠墻壁,五指抓緊手機。
她心里有個很不好的預感,旦她撥打電話,自己的丈夫很有可能會動手殺了自己。
“我、我不是太餓。”黃玲朝著房門口移動,她抓住了臥室門把手,可還沒等她將門打開,丈夫就從床上跳了過來。
賈明的身體非常僵硬,各個關節都無法正常彎曲,給人的感覺就是個被人用絲線提著的木偶。
蒼白的手抓住了黃玲的胳膊,陣冰涼傳來,黃玲第次發現自己丈夫的手掌竟然感覺不到絲溫熱。
她緊張的說不出話,身體輕輕顫抖,瞳孔不安的跳動著。
丈夫的臉湊了過來,眼皮上翻,眼珠子大部分都被眼白占據:“我都做好了,你多少喝點。”
“好,我喝…”黃玲不敢反抗,她擔心自己死在這個狹窄黑暗的小房間里。
臥室門被丈夫打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踮著腳,用種很怪異的姿勢牽著黃玲的手走進廚房。
門窗緊閉,這房子似乎完全和外界隔絕。
黃玲不敢反抗,被自己丈夫拖進廚房。
剛進去她就看見,燃氣灶上放著個煲湯的鐵鍋。
“我煮了好久才把它燉爛,你快來嘗嘗。”
賈明踮著腳,僵硬的抬起雙手,把鐵鍋從燃氣灶上取下,放在餐桌上。
掀開鍋蓋,屋子里好像變得更加陰冷了。
他找來兩副碗筷放在鍋邊,然后直勾勾的看向黃玲:“快來嘗嘗,很好喝的。”
“恩。”黃玲輕輕點頭,她朝鐵鍋內看了眼,里面是個被切碎的布娃娃,各種殘片漂浮在鍋內的清湯上,最顯眼的是個塑料人臉。
娃娃的臉被煮化了部分,不過黃玲還是眼認出,這個娃娃就是賈明給自己買的第個娃娃。
很便宜,那時候兩人剛到九江,還沒結婚,青澀單純,對未來充滿希望。
看著鍋內被切碎的娃娃,黃玲感覺自己心里那段珍貴的記憶被人狠狠撕碎。
“你怎么能用它來做湯?”黃玲沒有忍住,還是說了出來。
賈明沒有回話黃玲的問題,他拿起鍋內的湯勺,給黃玲盛了滿滿碗:“嘗嘗。”
“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記憶啊!”黃玲站在旁邊,她感覺自己身體里的力氣正在點點被抽取出去。
“記憶?”賈明看著鍋內的娃娃,用種很疑惑的語氣,說出了個更嚇人的答案:“這不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嗎?和記憶有什么關系?”
他吞咽著口水,喉嚨里發出難聽的笑聲:“好多孩子,扔掉了它們還會回來,干脆全部吃到肚子里去。”
個正常人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賈明踮著腳,腦袋斜搭在肩膀上:“快,都吃了,把這些都吃了!”
黃玲手拿勺子,她看著碗里漂浮碎片和那個娃娃的臉,有點想吐。
手指觸摸手機屏幕,她想要撥打陳歌的電話,但是轉念想,打了電話又有什么用?陳歌不可能立刻趕過來,等他來到的時候,自己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嗎?你不喜歡這個味道嗎?你聽啊!這里面還有孩子的哭聲?多么美妙的聲音。”賈明拿起鍋里的湯勺,喝了大口,明明只是清湯,他卻好像品嘗到了極品珍饈樣,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我討厭孩子,尤其是那些從紅房子里跑出來的壞孩子,它們偷了門里的東西,好想吃掉它們。”
喝完之后,賈明上翻的眼睛慢慢恢復正常,他看向黃玲:“快喝啊!難道你是想讓我喂你?”
握緊了勺子,黃玲卻怎么都下不去口,她糾結的樣子落在了賈明眼。
“不知道怎么下口嗎?我來幫你。”賈明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讓我幫你劃開,沒事的,很快你就能把這鍋全部喝掉,以后我還會為你做更美味的湯,用更加新鮮的食材。”
賈明踮著腳走向黃玲,他語氣非常嚇人。
黃玲再也控制不住了,扔掉手里的湯勺直接按下了鍵撥號,巧的是在她按下鍵撥號的時候,手機頁面發生了變化,有人正好在這個時間打來了電話。
她鍵撥號的電話沒有打通,手指按在了接聽按鍵上。
“你是今晚坐我車那人吧?你把我車弄成這樣子,扔兩百塊錢就以為能解決?今晚要是不給個說法,那我就…”
“救命!救命!快報警!我住在四樓!我丈夫他瘋了!”
聽到手機那邊的聲音,黃玲徹底失控,她拿著電話高喊,沖向客廳的門。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根稻草,黃玲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她速度很快。
客廳的門分兩層,里面的門被她輕易打開,但外面的防盜門卻被人反鎖住了,想要打開必須要找到鑰匙才行。
“救命!救命啊!”
黃玲的聲音在樓道里回蕩,陰冷的風灌入她衣袖當,她拼命晃動著門鎖。
“我警告你,別嚇唬我啊。”手機里年輕司機的聲音在打顫,他昏迷了大半個晚上,剛清醒過來,看見手機旁邊有人留了字條,所以才打通電話,想要問清楚今晚發生的事情,順便再討要些賠償。
黃玲仍舊在高喊,她拼了命的撞著防盜門,尖銳的聲音整棟樓都能聽清楚。
“喝口吧。”丈夫悄無聲息移動到了黃玲身后。
“救命!”黃玲聲嘶力竭的叫喊,她后背撞擊著防盜門,手機照向賈明,眼前的畫面讓她更加崩潰!
賈明腦袋歪歪斜斜耷拉在肩膀上,眼皮上翻,眼睛外凸,其實他根本不是踮著腳尖,而是他身后的影子掐著他的脖子,直在提著他到處移動。
“喝口吧。”
“救命!別過來!”
樓道里黃玲的聲音傳出很遠,大概幾秒之后,黃玲家對面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個老太太朝外面看了眼。
這個時候賈明已經將碗內的湯灌進了黃玲嘴里,看著黃玲的身體軟軟倒下,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對門的老人似乎對這場景已經是見怪不怪,她打開防盜門走到黃玲家門口,帶著絲同情的語氣詢問:“小賈,黃玲她又犯病了?”
賈明將黃玲扶起,他低垂的頭慢慢抬起,神色完全恢復正常,只是表情有點僵硬:“哎,到晚上就做噩夢,死活都不肯吃藥。”
“真難為你了,守著個病人。”老太太輕輕搖頭:“你最好還是帶她去正規醫院看看吧,這個月,她已經犯三次病了,再這么下去指不定會出什么事。”
“恩,定。”賈明掛斷黃玲的手機電話,關上了防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