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工作人員,陳歌迎了過去:“你找我有事嗎?”
王海龍滿頭大汗,他喘著氣擠出人群:“我弟昨天晚上開口了!他現在就在樂園外面,說有很重要的東西要告訴你!”
“帶我過去。”事情和陳歌猜想的樣,他看著排隊等待的游客,簡單跟徐叔交代了兩句,先開放了冥婚場景,而后便和王海龍起離開了。
“不好意思,又打擾你做生意。”王海龍擦著額頭的汗:“聲龍這五六年過得太苦,我心情實在平復不下來。”
“我能理解。”
兩人來到樂園門口,馬路對面停著輛火鍋城的采購車,車身上還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大字——龍虎坊。
“在這里。”王海龍領著陳歌朝貨車走去:“我弟弟的樣子你也見過,他害怕嚇著別人,所以不敢露面。”
和瘦長鬼影僵持了五六年的時間,王聲龍心靈澄澈,如同孩子般。但是身體卻變得嚴重畸形,他幾乎整年的時間都呆在自己房間里,胖的連床都上不去,只能在地上鋪層毯子。
提到那孩子,陳歌就想起了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鐘人——卡西莫多。
陳歌記得在海明公寓第時間見面的時候,王聲龍給他畫了幅畫。
畫怪物站在男孩肩膀上,目光看向男孩身邊的人,似乎隨時準備跳到其他人身上去。
王聲龍似乎是在用那幅畫告訴陳歌他是有苦衷的,如果他不按照瘦長鬼影說的去做,怪物就會跳到他家人身上,去傷害別人。
他人承受了所有委屈,堅持著那個并不公平的游戲,足足五、六年沒有開口說過話。
王海龍打開貨車后門,在車廂最深處有座小山般的陰影。
“聲龍,我把陳老板請來了,你有什么話趕緊給人家說。”
聽到王海龍的話,那陰影向前走了兩步,整輛小貨車都晃動了起來。
“你別動,還是我進去吧。”陳歌和王海龍進入貨車,將車門關上。
這是他第二次近距離打量王聲龍,從外貌上根本推算不出王聲龍的年齡,五官都被肥肉蓋住,身體橫豎般寬。
“唔…”
多年沒有開口,王聲龍已經忘記了如何去發音,他的聲音很奇怪,說不出完整的漢字。
“不要著急,有什么想說的就寫下來。”陳歌開始和王聲龍保持著距離,他就站在車門口,稍有不對,就準備立刻跳車離開。
不過觀察了會,陳歌發現王聲龍確實跟以前不樣了。
最顯著的點就是,他身上那股只有陳歌能聞到的臭味不見了。
從座椅旁邊取出筆記本,王聲龍費力的握住水彩筆,在本子上寫下了三個字。
“我贏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耗費了王聲龍五、六年的時間,就因為這三個字毀掉了個人。
紙上的字每筆都寫的很重,能看出其蘊含著王聲龍內心的情緒。
“陳老板,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講的那個故事嗎?”王海龍怕陳歌理解不了,悄悄湊到他身邊:“我弟弟小時候和鬼怪玩了個游戲,看誰先開口說話,這個游戲持續了快六年時間,現在看情況應該是我弟弟贏了。”
說完這句,王海龍壓低了聲音,又補充道:“陳老板,我弟弟病剛好,不管他說什么,你定要順著他的意思。”
陳歌扭頭看了王海龍眼,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有細膩的面。
“你弟弟確實很厲害,這個游戲據我所知很多人都玩過,但你弟弟是唯個贏得游戲的人。”陳歌握住王聲龍的胖手:“你很了不起。”
筆桿揮動,王聲龍又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句話:“只是暫時離開,它說它還會回來找我。”
“還會回來?”看到王聲龍在筆記本上寫的字,陳歌心里浮現出個疑問:“那個怪物和你耗了將近六年時間,它為什么會突然離開?”
“它感受到了威脅,所以從沉睡蘇醒,想要強行占據我的身體,失敗之后它就離開了。”
“感受到了威脅?是因為我和高醫生的出現嗎?”陳歌繼續詢問:“怪物是什么時候蘇醒過來里的?”
“兩天前的凌晨三點鐘。”王聲龍老實在紙上做出回答。
看著紙上的日期,陳歌有些驚訝,兩天前的夜晚,他正好在第三病棟里直播。
“我進入門后的世界,喚醒了門楠的主人格,難道怪物蘇醒和第三病棟有關?”
陳歌在心思索,覺得兩者之間應該存在定的聯系,但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天晚上,怪物離開前后,你有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東西,或者聽到什么詭異的聲音?”
“樓道里有倒著走的腳步聲。”
“倒著走?”
王聲龍在紙上寫了大堆話,但還是解釋不清楚,他急的額頭冒汗。
“沒事,這已經是條很重要的線索了。”陳歌也不明白倒著走的腳步聲和正常人的腳步聲有什么區別,他拿出手機當著王家兩兄弟的面,給顏隊打了電話。
“顏隊長,關于第三病棟的案子,我又獲得了條重要信息,在逃的病人可能在海明公寓附近出現過。”
王聲龍身上的怪物是從第三病棟門后偷跑出來的,它脫離了掌控,沒有和其他怪物起。
能讓那怪物感到害怕,極有可能是第三病棟里的其他怪物出現在了它附近。
第三病棟門內的怪物,只有依附在活人身上才能長時間呆在門外,如此想來,那天晚上王聲龍聽到的倒著走的腳步聲,估計就是第三病棟病人發出的。
王海龍聽著陳歌和王聲龍的對話,他還以為陳歌是在糊弄王聲龍,直到陳歌掏出手機和顏隊通了電話,他才慌了神。
“什么情況?怎么聊著聊著就報警了?”
他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陳歌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陳老板,你們剛都在說什么啊?警察要來海明公寓?”王海龍神情緊張。
“你弟弟的故事和另外件案子有關,我只能告訴你這些。”陳歌又跟王聲龍說了幾句,便下了車。
王海龍不放心追了過來:“陳老板,我弟弟直呆在家里,絕對沒有做過什么壞事,也不可能去做那些犯法的事情。”
“這我知道,準確的說是你弟弟故事里的那個怪物和案子有關。”
“怪物?”王海龍臉色發生變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很久才問出句:“那我弟弟會不會受到波及?他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才能開口說話。”
“放心吧,不會影響到你弟弟。”陳歌朝車內看了眼,如同小山般的王聲龍縮在貨車角落,他躲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里,胖手握著水筆,好像是在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