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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逃離東州城

  薩瑤兒拼命地跑,朝著城外跑去。

  她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

砰砰砰  心仿佛是要自胸口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薩瑤兒氣血翻騰著,體內的傷勢在快速地好轉。

  只是這一切,她已完全不知曉。

  她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母親的話。

  離開東州城,去往蠻荒。

  薩瑤兒滿身的污垢,臉上的污血已泛黑。

  在并不寬闊的小街上,薩瑤兒慌不擇路,撞翻了一個買獸肉的小販。

  “嘿,臭小鬼,走路沒長眼睛啊”小攤的老板沖了出來,提著刀,沖著薩瑤兒的背影怒罵了一句。

  上薩瑤兒微微側頭,什么都沒說,更快的跑開了。

  不知過了許久,薩瑤兒跑到了城門口。

  她躲在一個角落里,看著城門口,兩隊兵正守在門口,對著出城的人正在盤查著。

  而在城墻上,正掛著幾張畫像。

  便在此時,一隊兵士走了過來,在城墻上又貼了兩張畫像。

  為首,帶著頭盔的兵士高聲道“這兩個人,是東州城的要犯。”

  “有兩人的消息,賞一萬墨玉片,能抓到小的不論生死,賞十萬墨玉片,能抓到大的,不論生死,賞一千萬墨玉片。”

  領頭兵士銳利的目光從眾人身上圍觀眾人的身上掃過,見沒有人他們要找的身形,便離開了。

  “這兩個人是什么人吶”

  “那個小姑娘看著也就五六歲吧,能犯什么事”

  “十萬墨玉片,我滴個乖乖,那個小姑娘怎么會這么貴”

  “貴呵呵,這個詞不恰當。”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冷笑道“那女娃乃是薩家最具天賦的,名叫薩瑤兒。”

  “據說,她的天賦,比當年的薩滿還要強上一線,算了,你們肯定也不知道薩滿是誰,總之,這個薩瑤兒天賦之高,只怕就算不如鐵木黎,也只是稍遜一籌而已。”

  “現在薩家被席卷,他們自然是怕這個薩瑤兒逃出生天,將來為其父母報仇。”

  “十萬墨玉片,我倒是覺得少了點啊,看來,他們對這個薩瑤兒,還不是很了解啊。”

  “至于那個婦人,呵呵,這個懸賞倒是不低了,一千萬墨玉片,記得當年通緝一個筑基后期的修士,也才九百萬吧。”

  “這位兄臺,你這話說得不對吧,薩家可是東州城的大家族,誰敢對薩家動手”

  那中年男子卻并不言語,轉身離去。

  “兄臺,兄臺。”

  中年男子聞聲仍舊頭也不會,不一會,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此時,在之前賣肉小攤附近,兩個兵士拿出了畫像問道“見過這個女孩沒”

  賣肉的東州漢子瞧了一眼,認了出來,點點頭道“見過,就是這個小丫頭,撞翻了我的攤位。”

  兩個兵士聞言大喜,一人上前喝問道“人呢”

  “往,往那邊去了。”東州漢子指著薩瑤兒離去的方向,有些畏縮的回道。

  這些個,他們可是惹不得的。

  兩個兵士不管攤位老板,快步朝著薩瑤兒的方向追去。

薩瑤兒心中焦急地不得了,現在怎么辦才好  城墻上掛著自己的畫像,如果自己就這么出去,肯定會被認出來的。

  可若是自己留在這里。

“喂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這時身后傳來兵士的  聲音。

  薩瑤兒身軀一震,心中大急。

阿母不是說,他們暫時不會注意到城里嘛  現在,現在怎么會盤查了起來。

  眼下,薩瑤兒不及他想,只想如何脫身。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自她的腦海響起。

  “薩瑤兒,想離開東州城么”

  聲音剛落,嚇了薩瑤兒一跳,不禁驚呼一聲“誰,誰在那里”

  不過她驚呼出聲,就后悔了。

  只聽,她身后的兩名兵士其中一人喊道“前面的女娃,站住。”

  薩瑤兒身軀一震劇烈的顫抖,一種強烈的惶恐涌上了心頭。

  她的雙腿幾乎脫離了她意識的控制,開始快速朝著旁邊的小巷奔去。

  “跑”

  這是她心里,她腦海里唯一的聲音。

跑跑跑  “站住”兩個兵士見狀不驚反喜,當即撲了過去。

  “前面的小鬼,站住。”兩個兵士在后面緊追著。

  薩瑤兒心急如焚,心里吶喊著,“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這時,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薩瑤兒,如果想離開東州城,就聽我的,前面有個岔路口,朝左邊走。”那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薩瑤兒此時哪里還顧得其他,慌張之下,便朝著左邊跑去。

  “前面的小鬼,再不停下,別怪我們放箭了。”后面兩個兵士嚇唬道。

  薩瑤兒聞聲反而跑得更急了,腦海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

  前行十五步,右轉。

  薩瑤兒想也不想,快速邁動步伐,轉眼過了十五步,果然有了狹窄的路口,薩瑤兒一閃身擠了進去。

  小路的兩旁有著不少的人家,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前行二十步,進入左邊的人家。”

  薩瑤兒依著那個聲音跑了進去。

  這是一戶不大不小的人家,庭院里空空如也,沒有什么人,唯有一個火盆擺放在中央,上面烤著肉,飄出陣陣的香味。

  “臭丫頭,真他么會找地方。”狹小的路上,傳來兩個兵士的怒罵聲。

  他們的身軀魁梧,這個狹小的路徑,他們鉆起來太麻煩。

  “怎么辦,現在怎么辦”薩瑤兒焦急地問道。

  “看到那盆火沒有”這時,那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看,看到了。”薩瑤兒驚慌失措地回道。

  “把你的臉伸入火盆,將你的臉毀掉,那些兵士便再也認不出你,你也可以從容離開東州城,不過,就此你的容顏將會變得奇丑無比。”

  “薩瑤兒,至于如何選擇,就看你了。”老者的聲音響起。

  薩瑤兒聞言頓時呆了一呆,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方法,竟然是這么個法子。

  看著那跳躍的火焰,感受著那熾熱的高溫,薩瑤兒心生畏懼,她畢竟是個小女孩。

  “難道,難道只有這個法子么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就算是我把臉燙傷了,可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是新燙的啊。”

  “他們肯定還是會抓我回去的。”薩瑤兒急切說著。

  “相信爺爺,只要你按照爺爺的法子去做,你就能脫險。”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臭丫頭,別讓老子抓到你。”后面,兩個兵士的喊聲再度傳來。

  薩瑤兒心頭一慌,對于這些人她是怕極了。

當下,她心中一狠,將炭火上的肉移開,一閉眼,將自己  的臉塞進了炭火里。

  “啊”

  一聲凄厲的吼叫聲從薩瑤兒的口中發出。

  炭火燙在臉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便是一個成年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是一個一個孩子。

  薩瑤兒猛地抬起了頭,劇烈地疼痛讓她在地上打著滾。

  “該死的小鬼,看你往哪里跑。”這時,一個兵士先擠了進來,上前一把抓住了薩瑤兒。

  被兵士抓住,薩瑤兒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臉上的疼痛仍舊劇烈,傷是新燙的,自己會不會被抓走  薩瑤兒披頭散發,兵士抓住薩瑤兒的頭發,一把揪下,露出了薩瑤兒的面容。

  薩瑤兒吃痛,發出了一聲慘叫。

  一聲驚呼再度響起,不過卻不是薩瑤兒,而是兵士發出的。

  兵士一把扔開薩瑤兒,手掌急忙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隨后朝著薩瑤兒吐了一口唾沫,該死的小鬼,真晦氣。

  此時,另外一個兵士追了過來,問道“怎回事”

  “靠,一個不知得了什么病,一張臉不說了太惡心了。”

  “有那么惡心么”

  “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看。”

  “好,我也看看。”那兵士一看,嚇了那兵士一跳。

  便見薩瑤兒滿臉的創傷,還留著黃色的濃液。

  那個兵士干嘔了一聲,“走走走,該死的,太惡心了,怪不得見人就跑,你剛才摸他了吧,我跟你說,你回去好好洗洗,最好再摸點藥。”

  兩個兵士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

  薩瑤兒見兩個兵士離開,懸著的一顆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聽到兩個兵士的話,她的心,卻又不安了起來。

自己的臉,真的有那么嚇人嗎  薩瑤兒掃了周圍一眼,看到了一個旁邊擺放著一盆水。

  他走過去,照了照水鏡。

  又一聲凄厲的慘叫從薩瑤兒的口中發出。

  而此時在距離東州數百里外,兀家的筑基后期修士已追上了薩瑤兒的母親。

  薩瑤兒的母親逆轉血元,早已透支了生命。

  她雙眼、雙耳、鼻孔、嘴角都流著鮮血。

  原本紅潤的臉頰此時鐵青鐵青,看去分外瘆人。

  皮膚表面浮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痕,似乎她的身體隨時都會碎裂開來一般。

  此時她已是強弩之末。

  不過,她的臉上卻掛著笑意,“哈哈哈,沒想到吧,我是只身一人在這里,我的女兒早被我放在別處了,想必已經逃出生天,今天,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兀姓筑基后期修士周身被白色的骨甲覆蓋,只留著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黑洞洞的骨甲里,那一雙眼眸閃著銳利的光芒。

  “我已命人全城戒嚴,畫了畫像,全城你還有你的女兒。”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緊緊地盯著薩瑤兒母親的雙眼,想要從那雙眼眸里,看出什么來。

  他看到了,在他說出那話時,他看到了薩瑤兒母親的目光有了一樣的神采。

  兀姓修士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緩緩道“看來那個丫頭,真的還在城中。”

  聽到這里,薩瑤兒母親心中一凜,心中暗暗叫苦。

  她怎么如此輕易就著了道。

  其實,也無怪她。

丈夫剛死,女兒生死未卜,此刻她又身受重傷  ,心力耗去大半,此時能夠支撐著,完全靠著一股子心氣。

  她要活著,將這些人引得越遠,瑤兒活下的幾率就越大。

  她咬緊了牙關,二話不說,拼著最后的力量,沖向了兀家筑基后期修士。

  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持著骨劍,迎上了薩瑤兒母親的一擊。

  薩瑤兒母親很少殺伐,此刻又是強弩之末,如何是兀家筑基后期修士的對手。

  區區數招,便被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一劍刺中了肺部。

  強橫的血元在薩母的體內肆虐著。

  然而薩母卻不管不顧,雙手牢牢抓住了薩家筑基后期修士的手臂。

  她的面色浮現一絲陰狠,身體細密的裂痕瞬間放大。

  “該死”兀家筑基后期修士見狀大驚失色。

  一腳踹在薩母的肚子上。

  薩母的身子高高揚起,七竅鮮血狂飆,不過那一雙手,仍緊緊地抓著兀家修士。

  兀家修士也是果斷,自斷了左臂,急速推開。

  幾乎同時,薩母的身子射出道道血光。

  一聲巨響,薩母自爆了。

  一個血色光團驟然浮現,瞬間擴散至直徑百丈。

  強烈的氣勁猛地朝著四方沖擊過去。

  兀家筑基后期修士身上的骨甲瞬間被粉碎,淹沒在這血色的光團之中。

轟隆隆  一陣轟天的巨響傳來。

  仿佛有人在天空重重擂了一鼓。

  強橫氣勁波及之處,一根根巨木不是被折斷,便是被連根拔起。

  一些弱小的生命,直接死在這強橫的力量之下。

  地面,一個深達十丈,方圓數十丈的大坑浮現。

  在千丈外,一道狼狽的人影緩緩站了起來,正是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

  此時,這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斷了一條手臂,身上處處皆是傷痕,嘴角流著鮮血,看去極其凄慘。

  “真是個狠女人。”

  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擦了擦嘴角,換了一身獸皮衣,折身返回,去捉那薩瑤兒。

  東州城門口,一個渾身臟兮兮的身影來到了城門口。

  這個小小的身影周身散發著惡臭,往來的人群看到這個小小的身影,都不禁紛紛躲開。

  “怎么這么臭不是掉進茅坑了吧。”

  “不對,這個臭,不像是茅坑的臭,而像是一種腐爛的臭味,這個小鬼,不是得了什么惡疾吧。”

  “不會傳染吧,我們還是躲開些,千萬不要被傳染上。”

  薩瑤兒一步一步往外走著,她深深把頭低下。

  現如今她這個樣子,就算是她自己都不想面對。

  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本已萌生死志。

她是個愛美的姑娘,怎么能受得了自己這個樣子  她想這么死去,可是,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有復仇。

  那些人殺了她的父親,她記得那個些人。

  兀懷玉、蘇圖、烏蘭、博爾雅,是這些人逼死她父親的,是這些人害死她的母親的,是這些人害得她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

  這些人還沒死,她不能死。

  她要復仇,她要想這些人復仇。

  在她沒有親手殺死這些人之前,她要活著,她要好好地活著。

她一步一步朝著城外走去,任憑兩旁的路人,對她謾罵,任憑小孩朝著她身上扔臭雞蛋  她不躲,也不閃,只是向前走著。

  城門口,幾個兵士捏著鼻子,喊道“小鬼,站住。”

  薩瑤兒停下了腳步。

  抬起你的頭。

  不過還沒等她完全抬起來,那兵士已經罵道“草,好了,別抬了,走吧,快點走,出了城,以后不準再進城。”

  “那臉上長得什么東西,好惡心。”

  薩瑤兒捏緊了拳頭,重新低下了頭,朝著大門外走去。

  “滾吧,惡心死了。”

  “別再回來了,再回來,看我怎么用臭雞蛋丟你。”東州的小孩大聲罵著。、

  薩瑤兒低著頭,攥緊了拳頭,終于離開了東州城。

  走了十幾里后,薩瑤兒回頭看了一眼東州城,她的眼中燃起了熾烈的熊熊火焰。

  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座城焚成一片灰燼,里面的人,她一個都不要放出來。

  “老爺爺,您能現在就教我修煉么”薩瑤兒的心里念著這樣的話。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一些,她只要意念一動,便能與老爺爺溝通。

  “誒,孩子,你心魔已種,現在的你,不適合修煉。”

  “我這有一清心訣,你先修煉這清心訣,固本清新,可以防止你墮入魔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好”薩瑤兒簡單吐出一個字。

  這是一個字沒有絲毫的情感,冷如冰霜。

  她的心已如枯井,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老者聞聲暗暗一嘆,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才多大啊,六歲七歲一個小小的孩子,一個小小的女娃,這個年紀,她本該在父母的膝下承歡撒嬌,為何命運如此不公,要如此折磨這一個孩子呢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谷;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臺清悠;心無掛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水流心不驚,云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孩子,記住了幾成”老者聲音緩緩響起。

  “都記住了。”薩瑤兒緩緩道。

  “什么爺爺方才說了一遍,你便都記住了”

  “嗯”

  “那你復述給爺爺聽。”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薩瑤兒機械地重復著。

  她天生聰慧,能過目不忘,乃是薩家的這一輩,最為接觸的天才。

  只可惜,家道崩殂,父母雙亡,只剩一人。

  “好好好,果然是天姿靈秀,仙材卓犖,好好好,不愧是能讓爺爺醒過來的資質啊。”

  “爺爺這一生,所學頗雜,也唯有你這般的天資,才能傳承爺爺的衣缽。”

  “瑤兒,你愿意當爺爺的最后一個徒弟么”

  “能報仇么”薩瑤兒問道。

  “瑤兒,需知諸法空相,父母親情,愛恨情仇皆為虛幻,唯長生之大道永恒也,你若一心執念與復仇,只會陷入萬劫不復,當年爺爺我。”

  未容老者將話說完,薩瑤兒道“既然你不能幫我報仇,那你就去找別人當徒弟吧。”

  “你這個小丫頭,爺爺我剛才可是救了你,怎么跟爺爺說話呢”

“你要是不愛  聽,可以走。”薩瑤兒一邊朝著荒野走去,一邊道。

  “你,誒,算了,我近千歲的人了,怎么還會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好,爺爺教你,讓你有力量去復仇,不過,你要先拜師。”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遇到這么一個有資質的女娃,可是殊為不易,他自然不可能放棄的。

  薩瑤兒雙膝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  薩瑤兒磕了九個響頭。

  “師傅在上,請師傅教我。”薩瑤兒雙目通紅地道。

  “誒,萬般皆是緣,命中早注定,瑤兒啊,起來吧,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小弟子了。”

  “為師本名馬鈺,道號玉陽真人,按我門規,你既是我徒弟,我便需要重新與你起個名。”

  “你心有執念,為師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拋棄這些虛妄之物,練就大道,今日起,你日后便與靈虛自稱吧。”

  “是。”薩瑤兒口中應著,雙目卻無什么色彩。

  此時在東州城,血脈殿中,兀家筑基后期修士已然回去復命“女子已死,薩瑤兒不知所蹤。”

  兀懷玉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道“算了,不過一個小孩子而已。”

  兀懷玉說完看向薩寶庫道“如果你再不出手,你的全族,都要跟著陪葬。”

  兀懷玉再度拉了一個人過來,是一個胖小子。

  兀懷玉心里清楚,老人最看重的便是孩子。

  薩瑤兒父母雙亡,薩寶庫痛失愛子,心力交瘁,看著自己的孫子也要喪命當場,他的心,頓時也軟了下來。

  “好好好,我放我放。”

  “既然你們存心找死,就讓你們這些人,給我那死去的孩兒當墊背的吧,我這就放,我這便將血神塔中那些的人與血妖都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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