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鵬眼神一凝,瞳孔皺縮,眼底黑白二氣流轉,夜色頓亮如白晝,十顆淬了毒的黑釘完全落入眼底。
幾乎瞬間,閃到了馬幽蓮身前。
手一抹乾坤袋,靈劍落于掌中,猛地插入地面。
轉眼間,密密麻麻的樹林長了出來,
蓬蓬蓬!
一陣密集的聲音響起,一顆顆黑釘都釘在了樹木上。
凡是被黑釘釘中的樹木頓時就枯萎了起來,傷口處迅速腐爛,可見毒性之強。
薛鵬眼神一凝,此人一出手就要致自己與死地,是誰與他和幽蓮有如此深的過節。
褚寶良派來的?
不對,褚寶良恨的是自己,應該不會對幽蓮下殺手,那會是誰呢?
當下薛鵬四下看去,想要尋找何人偷襲,卻不見人半點的蹤影,當下沉聲道,“鬼鬼祟祟,小人行徑,若有本事,可敢出來堂堂正正一戰。”
他聲音剛落,一個有些沙啞肅殺的聲音響起,“小娃娃有點實力,但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
隨著聲音落下,一道疾風自竹林刮起,下一刻,一道人影落在兩人面前。
這人腆著個大肚腩,明明有七尺高,但由于太過肥胖,總感覺要矮上一些。
全身用黑衣罩著,黑色的面巾將面容遮住,一雙眼眸兇光閃閃。
一旁的馬幽蓮臉色一沉,“你是褚家的人?”
這黑衣人冷冷一笑,“廢話少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兩個的忌日。”
說話間,黑衣人左手置于胸前,掌心向上,右手豎起,然后猛地向下一壓,重重落在左手掌心上,發出砰的一聲沉悶聲響。
薛鵬眼中青芒閃現,他清楚看到黑衣人體內渾厚凝實的靈力快速運轉著,其周身水汽快速凝聚,轉眼間便形成一條巨大的水蛇。
這水蛇足有三丈長,三尺粗細,圍繞著黑衣人快速盤旋著。
水蛇盤旋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其威勢也越來越強,帶起的罡風扯動周圍的樹木劇烈搖擺著,些許大樹杈硬生生被扯斷,無數的枝丫被卷上天空,漫天的樹葉如一群蝴蝶舞動著。
隨著黑衣人猛地右手猛地往天一指,口中低喝一聲,“疾”,那攜帶著恐怖力量的水蛇頓時射向了兩人,瞬間撞毀了那片樹林,逼向兩人。
薛鵬心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深吸了一口氣,磅礴的靈力注入到靈劍中。
靈劍輕微顫抖著,強烈的寒氣在靈劍的周圍凝聚,轉眼間,已有三十六片雪花凝成。
三十片雪花每六片形成一個花環,三十六片雪花,便是六道雪花花環,圍繞著長劍,從劍尖到劍柄快速旋轉著,周圍的溫度,陡然降低了數十度,仿佛一瞬間來到了寒冬。
如今薛鵬在郡守府得到了極大的好處,修為大漲,全身數百經脈大半已存滿了靈力,此時修為已逼近練氣巔峰,一式萬里冰封使將出來,已不是之前可比。
薛鵬長劍猛的刺出,六道雪花組花環猛的飛了出去。
在花環與水蛇即將撞到一起的時候,薛鵬長劍耍了一個劍花,六道雪花花環瞬間擴大,讓那水蛇鉆了進去。
剎那間,薛鵬劍花又變,六道雪花花環緊縮,沒入水蛇體內。
幾乎瞬間,水蛇瞬間成冰雕,黑衣人瞬間失去了對水蛇的控制。
“倒是有些本事。”黑衣人冷笑一聲,隨即手中印訣一邊,那冰蛇體內忽然亮起了一道黑光。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傳來,整個冰蛇轟然炸開,數不清的冰塊,化作一道道暗器,朝著四面八方射去。
近處的樹木瞬間被打穿,地面出現一個又一個大窟窿,其威勢可見一斑,若是被打中,不死也定然殘廢。
這突如起來的變故,讓的薛鵬心地一寒,想要躲開,可幽蓮就在他身后。
當下薛鵬一咬牙,調起了所有的靈力,想也不想,瞬間催動了金光神咒。
剎那間,薛鵬周身亮起了濃郁的金光。
凝如實質的金光將薛鵬周身牢牢包裹,散出的耀眼光芒,讓原本幽暗的竹林仿佛一下變成了白晝。
就在薛鵬用處金光咒的剎那,一顆攜帶這強大沖擊力的冰塊砸中了薛鵬,發出一聲巨響。
強大的沖擊力讓薛鵬周身金光一陣猛烈搖晃,如那搖擺的紅燭之火。
巨大的反震之力,同時也將這一塊冰塊震成了冰粉,在金光下化作蒸汽與冰水。
一塊冰塊震碎,然更多的,不知幾十幾百的冰塊山呼海嘯一般洶涌而來。
砰砰砰!
一連串密集的沉重聲音傳來,金光如風中殘燭,明滅不定。
此時薛鵬尚有余力躲開冰塊正面沖擊,可他卻不能躲,如果他躲了,后面的人怎么辦?
薛鵬只能將牙冠要緊,任憑那一塊塊冰塊打在身上。
一塊冰塊打穿了金光,擊在了薛鵬右胸口。
薛鵬右胸口瞬間凹陷進去了一寸,嗓子一甜,嘴角頓時溢出絲絲鮮血。
薛鵬忍不住腳步向后退了一步,周身金光已薄如蠶紗,再不退下,只怕會有性命之憂,但薛鵬仍是咬牙牙關堅定地站在那里。
那黑衣人見狀,眼中露出一抹贊賞色,“好個小子,骨頭夠硬,倒也夠深情。”
眼看著薛鵬就要支撐不住,此時薛鵬身后的馬幽蓮,已完成了御字符陣。
在關鍵時刻,數道玄青色的護罩護住了薛鵬,替薛鵬擋住了那些射來的冰塊。
馬幽蓮低喝一聲,“討厭鬼,快動手。”
薛鵬聞言忽然閉上了眼睛,體外金光收入體內,下一刻,他猛地睜開雙眼,周身雷力如孔雀開屏一般綻放。
幾乎同時薛鵬已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黑衣人面前。
那充斥著雷芒的手刀,猛地插向黑衣人的心口。
黑衣人頓時一驚,一道御字符擋在胸口,然薛鵬的手刀勢如破竹刺穿了御字符,擊在了黑衣人的胸上。
那一瞬間,黑衣人的周身衣服、面紗瞬間燒毀,露出了一張微胖的面孔。
馬幽蓮一直關注著兩人,看到那胖胖的面孔時,她忽然瞳孔皺縮,失聲道,“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