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然后呢?”
鄧廣源:“我就轉而在觸發條件上動腦筋,這些日子,我把網上的劇情整理看了一遍又一遍,中間不止一次地講到徐清如是一個陣法高手。然后我就想,有沒有可能是鶴歸老人用類似陣法之類的方式把入口藏起來了呢?”
“然后我就大街小巷地去找陣法的書籍,學了很多有的沒的,東邊擺一塊石頭,西邊種一顆樹,嘗試了各種套路,最后都收效甚微。”
冷梓:“你可真能試,大部分人都會認為那些陣法只是劇情需要而已,哪有像你這么瘋魔真去擺的。”
鄧廣源:“我本來也以為是劇情需要,但你們想,一個劇情需要的東西為什么要寫那么詳細,而且是在一些門派存放秘籍的地方才有,城里的大圖書館可沒有這種東西賣。所以我一直認為這東西其實是有用的。”
“而且你們想,和徐大人有關的秘籍大概率放在朝廷的地盤。所以我去考了個功名,好不容易刷了成就,混了個小官當當。”
我:“你做官干嘛。”
《書名》是一個極度自由的開放世界,雖然以武俠為主,但玩家也可以搞其他的副業,種田、經商、開武館等等。做官也是其中一種,不過考慮到做官的流程比較繁瑣,條件又比較苛刻,收益卻也沒有那么高,投入和回報不成正比,因而選擇這條路的玩家少之又少。若不是傳說中的肝帝,或者閑到實在無聊的人,基本上沒人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鄧廣源:“我這也是被逼的啊,不做官怎么進得去公典閣?”
我:“可以輕功爬窗戶進去啊。”
鄧廣源:“我試了很多次,要么就是跳不進去,不然就是被守衛群毆打死。”
我:“…”
這就叫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惱,鄧廣源雖然在探索游戲方面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若是論起在公典閣中亂戰和跳窗戶,他比起我來就是大有不如了。
鄧廣源:“臥槽,早知道這樣讓你去幫我把書偷出來了。”
看到他白費了許多功夫,我也只好安慰道:“你這樣也挺好,至少以后還有什么典籍要查就方便很多了,而且,在看守的巡邏空隙間找書也是件挺麻煩的事情。”
鄧廣源:“怎么看也比我十年寒窗去做官好吧。”
周震宇:“得,你別抱怨了,咱就是干這個的,陳聊他們天天訓練,我呢,天天在這想戰術,徐志強天天盯著訓練系統,冷梓天天在那搞分析。這叫敬業,再說,你這不是取得成績了嘛,別老講這些有的沒的,那個藏書室怎么說?”
鄧廣源:“總之呢,后來我在書上翻到一種叫做蓮心陣的陣法,說是用來隱藏東西最適合不過,書上還說大盜紫影曾在宮中盜寶,徐清如便在他的目標寶物上設下了這個陣法。”
謝流螢:“唔,這么說來,這個陣法既然是用來藏東西的,那她確實有可能用同一種方法隱藏那個藏書室。”
鄧廣源:“不過書上只寫了這個陣法怎么布,卻沒寫怎么破。”
宋怡:“好坑爹啊。”
鄧廣源:“我在長達一個禮拜的時間里被卡在了這一步,完全一籌莫展。只能看亂七八糟的攻略和游戲流程,希望能從別處找到一點線索。”
《書名》的地圖實在太大,支線任務分布又非常廣泛,可以說,任意兩個滿級賬號都不可能是經過相同的任務流程升到滿級的。而即使是在這個游戲里浸淫多年的玩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支線任務都做一遍。由于游戲的世界觀很大,即使你升到滿級,也可能只了解游戲的一鱗半爪,所以,看別人的流程是一種快速了解游戲全貌的好辦法。
鄧廣源:“可惜也沒什么收獲,誰知道我那天在你們領地里閑逛,突然看到酒窖里那么多酒,我突然想起來曾經看過的一個視頻流程講到有一個七十幾級的支線,支線發生的地點就在秣陽城南。任務中有個醉漢給城門口的衛士說自己昨日去郊區探親,結果返程時迷了路,連衛士都笑話他喝多了,說是迷了路,最后還不是找回城門口了嗎?”
“然后我就猜想,這個醉漢是不是無意間猜到了蓮心陣里,因為陣法這個東西,對于有邏輯有條理的人來說可以生效。但如果喝多了,無意識地亂走,沒準就能誤入其中也說不準。”
“于是我把你地窖里的酒喝了一壇,結果才出門就觸發了誤入蓮心陣的劇情。然后隨著劇情,我就找到了藏書室。”
我:“你這也太牛逼了,近十年的時間里,沒人破解的秘密居然被你揭開了。”
關于這個秘密藏書室的設定雖然最后操作起來很簡單,在指定地點喝個酒就行,但其中劇情和游戲支線環環相扣,如果不是輕眼所見,我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同時注意到這些細節。
鄧廣源:“唉,話說自從我進了戰隊起,也沒做什么貢獻,白拿了幾個月工資,現在能發現這個藏書室,也算是應盡的義務吧。”
誠然如鄧廣源所言,臨風高歌槍是他加入戰隊之前就發現的技能。而后來的《星辰錄》又沒什么開發難度,基本上兩個月不到,網上就有全流程攻略了。而這個鶴歸老人的藏書室,才算是他的初出茅廬第一功。
我們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通知了張光月,他在電話里也顯得很興奮,當即表示給鄧廣源五萬獎金,而且在免提中,他還激動地表示五萬遠遠不能表現鄧廣源今天的貢獻,畢竟這是《書名》所有玩家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戰隊還在起步階段,資金確實有些困難。后續的獎金先欠著,等我們沖上頂級聯賽,再拿下幾個贊助商就逐次發放。
我:“對了,那里面有什么?”
鄧廣源:“我還沒看呢,不是要把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留給大家一起分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