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沒有任何進展。
穴道發麻,意味著受制,強制修煉,勢必適得其反。輕者穴道被廢,氣血淤積于此,重者導致走火入魔,影響修煉根基,橋兵不敢造次。
“是不是需要在壓力之下修煉?”
這個問題,橋兵想過。
一是壓力從何而來,多大合適?
考慮張三,第二個問題,修煉要多少時間,張三內力并非無窮無盡。
主要是第三個問題,壓力之下修煉貫通,壓力散去之后,會是什么后果,無法判斷。
要是還有一位內力高強者,和張三一起交替協助,倒也可以,但從何而來…
糾結了好幾天,毫無進展。
這天,橋兵又開始修煉。
張三吵架輸給了祁雁蘭,原因很簡單,幫不上忙。
氣不打一處來,見橋兵打坐,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他點壓力!
壓力很小,相當于先前尋找方向的一成。
驀然,壓力之下,存在輕微的蠕動,毫無規律,好似要破殼而出。
于此同時,橋兵瞬間滿頭大汗,身體瑟瑟發抖。
張三大吃一驚!這,要爆體而亡!
戲謔之心早已收起!
這,要是出了問題,祁雁蘭還不得拼命!
隨著內力的增強,蠕動依舊存在,只不過隱隱有了規律。
張三叫苦不迭,祁雁蘭目瞪口呆…
壓力一上,橋兵隨即感知。
所有的筋脈同時啟動,原本專注修煉的陽蹺脈氣血被打亂,集中在此的氣血無法控制,幾欲破體而出。
其他啟動的筋脈跟隨陽蹺脈氣血四處亂竄,根本無法控制。
又是那種痛!沒有來源也就沒有去處的痛,來自骨子里的疼痛,根本無處宣泄,幾欲昏厥!
隨著壓力增大,情況稍微好轉,陽蹺脈和陰蹺脈開始發揮作用,引導氣血有規律運轉。
此時再次修煉陽蹺脈,申脈穴開始,風池穴沒有發麻,反而暖洋洋,好似在等待。
申脈到仆參,再到跗陽,直至居髎,絲絲聯系若隱若現,頗有指哪打哪的感覺。
這,苦了張三,整整一個時辰,時刻調整內力大小,遏制動蕩的氣血。氣血停滯不前時,還得減小壓力…
又一時辰,張三已經快油燈耗盡。
驀然,動蕩的氣血跑了起來!
運行軌跡很清晰,正是陽蹺脈。
看到了曙光,張三一喜,漸漸減小壓力,直至收手。
橋兵面色如常,張三癱坐在地,大汗淋漓。
祁雁蘭隨之萎倒,有點恍惚。
隨后的幾個時辰,張三覺得很不真實,祁雁蘭處處讓他,吵架的語氣竟然一改往昔。
“我可憐的女兒啊…”
幾百字,張三叨念完了,有點不真實,第一次。
“我說,你想要嫁給他?”
“沒想過。”
“那你這是在干啥?”
“不是任何事都需要理由。”
“咦,這話怎么也不像你說得出來的。”
“那我該怎么說?”
“你該說‘要你管’才對。”
“還有一條,忍了。倒是你,為啥要幫他?”
“我想招他做女婿…”
“你覺得可能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可能。”
“我倒是覺得,不如讓你女兒來。”
“那不行,這小子還打不過她。”
一天之后,橋兵結束修煉。
陽蹺脈基本打通,繼續修煉已成不可能。一條筋脈支撐之下,任督二脈反而有點晦澀,不如先前那么暢通。
他不知道,任督二脈陰陽調和,陽蹺脈屬陽。
陽蹺脈分去陽剛之氣,造成任督二脈陽剛之氣不足,陰陽失調,所以晦澀。
有詩云。
四月五月南風來,當門處處芰荷開。
山頂的白,已經散去,微黃的綠色,漫山遍野。
風過,帶來鳥叫蟲鳴,還有陣陣不知名的清香。
一行三人,走在河邊。
張三無法推卻,走在前方。橋兵和祁雁蘭跟在后。
一般,前方的位置,屬于橋兵,張三很是不自在。
“我說,橋少俠,還是你走前面。”
“你功勞最大,理所當然,從現在起,你就是老大。”祁雁蘭滿面春風。
“我們現在去哪?”
去哪,橋兵也不知道。
那天早上,燭影離開之時,橋兵把她堵在屋里,問了小半個時辰,也沒問出來她要去哪里。
一抹綠色,又一次消失在路的盡頭。
驀然,橋兵想起秦山八刀。
儂河灘是個什么地方?
秦山八刀聽完空良的回答,氣息略有變化。
儂河灘,騎馬幾天路程,徒步也不遠。
橋兵陰陽蹺脈全部貫通,強度比起任督二脈弱了不少,這需要日積月累的修煉。
內力提高了三成,橋兵甚是滿意。
陰陽蹺脈修煉到任督二脈同等強度之后,再開始修煉其他筋脈,起到補全內力框架的作用。師父給的修煉心法,到目前為止,完成了三成…
小憩,陣陣微風。
橋兵一時興起。
拔刀,揮刀,收刀平舉。
一丈開外,一顆小樹,寸把粗,緩緩倒下。
再來一次。
一丈開外,尺把粗的樹,三寸深一道痕跡。
這大概是隨手一刀帶出的勁氣最大的力道。
張三走上前看了看道:“我以為有多大提升呢。”
說罷拿過橋兵的刀,亦是隨手一揮。
還是那顆樹,攔腰折斷,倒了過來。
祁雁蘭隨手一劍,深約半尺。
出得樹林,竹林之間,茶樓人聲鼎沸。
小二暈頭轉向。
襟前水漬斑斑,帽子已歪,抹布斜跨,不幾步扶一下。
就算如此,呼喊聲還是此起彼伏。
“小二,茶葉呢?”
“換壺水!”
“搞什么,一壺水半天沒到,挖井去了嗎?”
“哈哈,要不咱們湊合一下,我有茶葉,你有茶壺?”
“湊合個屁,水涼的。”
“我這有熱水,沒茶…嘿,你個王八羔子,搶我的水壺做啥?”
顯然,茶樓超負荷。
這群人互相認識。
“客官,不好意思,茶樓已經滿了。”見到橋兵三人,小二一臉歉意。
“無妨,我們可以等。”
“那邊有凳子,各位請自便。”小二已經回頭。
三張竹椅,一字排開,背向茶樓。
雖已坐到路的另一邊,茶樓的吵鬧聲,聲聲入耳。
張三說話,聲音一向不大,橋兵亦是如此,唯獨祁雁蘭,聲音清脆。
“啊…你說啥?”
“啊…大聲點。”
少傾,三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樹林。
橋兵之所以停下,只因仿佛聽到一個地名,儂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