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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山山崖

  落石并不能阻擋馬匹,放慢速度即可。

  空良猶豫半響,一聲吆喝下馬。

  一行人,把落石一一挪到內側,清理出道來。

  兩三里地,不出半個時辰,清理完畢。

  “總鏢頭,我們在此歇息吧。”

  “橋少俠,意欲何為?”

  “落石的目的在于阻礙我們快速通過,前方勢必有攔截。我們不趕時間的話,倒不如在此歇息,也設置攔截,看誰沉得住氣。”

  時間,很多,距離最后送達時間差不多有一個月。

  一個時辰后。

  橋兵站在崖邊。

  群山起伏,山頂依舊白色,銀裝素裹沒有意思雜色。

  近前,霧氣迷蒙,一切很不真實,又真實存在。

  “橋少俠,過來喝杯酒暖暖。”空良的聲音。

  雖不喝酒,橋兵還是走了過去。

  江湖中人,三句話離不開江湖。

  “橋少俠,可曾聽聞無二劍法?”

  “未曾聽聞。”

  “即正劍法呢?”

  “有所耳聞。”

  “據傳,年前敦題山來了一位年輕劍客,對即正劍法嗤之以鼻。

  敦題山,高手云集之處,且容得他大放厥詞。

  年輕劍客一怒之下,擺下擂臺。一連三日,獨敗數位高手,留下‘無二劍法’四字,揚長而去。

  此事轟動了敦題山,然而,三日下來,連劍客師出何門也未能看出。”

  “無二劍法,名字很是霸氣。”

  “傳得更神,據說絕大多高手,在他手下走不過十招。哎,只怕又會引得各大門派前往擊殺。”

  “江湖嘛,總歸要找點事做。”

  “哈哈,橋少俠說得也是,每隔多少年,一旦有了一點累積,就會掀起腥風血雨,耗光了就等下一茬。”

  “空總鏢頭,武功高低,到底是人重要,還是絕學重要?”

  “這…”這個問題空良沒有想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橋少俠,你認為呢?”

  “任何一門武功,流傳下來必定有過輝煌,否則早已煙消云散。

  任何一位高手,多年鉆研一門功夫,勢必爐火純青。此時完全改練它門武學,勢必有很長一段時間,武功大打折扣。這之后是否能夠完全改過來,還不得而知,故得不償失。

  突然出現的絕學,看不出門道,想必并非江湖常見武功改進,極有可能是消失了的武學。

  武學消失的原因無外乎兩類,一類是淘汰,一類是太過霸道。

  淘汰的自然不必說。霸道的武學,常人學來依舊逃不脫被遺忘的結局。

  也有可能隨著武學發展,以往霸道的武學,了解它之后,失去了往昔的霸道,就會進入淘汰之中,是否能流傳下去,也不得而知。”

  “聽上去,橋少俠認為人重要?”

  “武學,沒有人把它表現出來,不過是些符號而已。”

  “既然有淘汰,武學本身也有優劣之分。”

  “假如武學一塵不變,沒人鉆研,確實如此。”

  空良,年齡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四十多歲。

  即不指望獲得絕學,也不指望把現有武學發揚光大。

  但橋兵這一席話,明顯超出他的年齡。

  一塵不變?流傳下來必定輝煌過?

  如此看來,自己所學,貌似潛力巨大,不由得拿起刀,揮了幾下,意猶未盡。

  吆喝幾人,包括那位黑衣青年,在道邊練了起來。

  橋兵坐在道邊,看得很是認真。

  驀然,一把刀指向了他。

  橋兵不由得一下坐直了。

  黑衣青年,見橋兵看了過來,抱拳道:“橋少俠,下場指點一二?”

  橋兵有點為難。這種情況,不去貌似有點不妥。要是去的話,怎么辦?

  緩步來到路邊,主意已定。

  “廖副鏢頭,我沒什么招式,直接砍。”

  “無妨。”

  “那你砍我吧,我來擋。”

  叮叮叮~

  廖副鏢頭也沒說話,直接連砍五刀。

  橋兵一一接下,速度并不快。

  叮叮叮~

  又是十刀。

  三次過后,廖副鏢頭停手道:“這是我的極限。要不,橋少俠,你砍我試試看?”

  “那你小心了。”

  叮叮叮~

  力道很小,聲音幾乎沒有間隔。

  廖副鏢頭感觸最深。橋兵刀刀都沖著兵器而來,并非對人,饒是如此,要抵擋的話,也最多能擋下三刀。

  “橋少俠,如何能做到如此之快?”

  “快,會削弱其他方面,不是沒人都適合。還有,快在絕對力量…”

  橋兵話未說完,陣陣衣袂聲傳來。

  韶文石,前方攔截人員。

  “總鏢頭,有吃飄子錢的老合,對盤不?”

  “不用,讓他們過來。這趟鏢以后說白話,橋少俠可能聽不懂。”

  橋兵確實沒聽懂,但看得懂,有人來了。

  “該干啥干啥,我們是在此歇息。”

  喝著酒,說著閑話。道邊的對練依然繼續。

  不多時,一群人,扛著各式武器,從道上冒了出來。

  見到這群人,也是一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了半響,直接回頭。

  夜來得很快。

  酒,本來就意思意思,沒喝多少,早已收起。

  避免傷亡,警戒收到百丈之內,由好手負責。

  一夜無話~~

  上半夜,確實無話。

  下半夜,空良親自巡邏。

  天微亮,空良一聲令下,三十四人上馬全速前進!

  身后亮起煙花幾朵…

  五里地外,空良勒馬,朗聲道:“王大胡子,我廣達鏢局與你素來相安無事,如今布下眾多人手,真要如此?”

  道旁一聲哈哈,茶亭外的絡腮胡跳了出來。

  “墨槍鏢頭走啞鏢,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想出什么來了嗎?”

  “倒也沒有,還望墨槍鏢頭明示。”

  “鏢局規矩你是知道的,你這且不是讓在下無路可走?”

  “只是好奇而已,還望墨槍鏢頭破例一次。”

  “如此說來,這趟過不去了?”

  “倒也不是。莫非護送那位書生?”

  書生,自然是橋兵。灰色衣衫,背著箱籠。

  “冤家宜解不宜結,在下改天登門拜訪。”

  王大胡子哈哈一笑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說罷一身大喝:“兄弟們,給我上,別傷了那書生!”

  空良將計就計,大喊一聲:“保護書生!”

  嗆~~~

  絡繹不絕的拔刀聲,樹林中喊聲頓起。

  “趁對方人少,快速通過!”空良一聲令下。

  一圈人,把橋兵保護起來!

  空良一槍,直擊王大胡子。

  刀,劫匪常規武器,威武霸氣,而王大胡子的武器,偏偏是棍!

  空良之所以用槍,武器上至少能占據一定優勢。

  原本有本刀譜,橋兵一席話,心里已放棄。

  一桿墨槍,上下翻飛。

  得盡快通過,避免被五里地外的埋伏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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