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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無涯城外

  翌日。

  擔心一晚的相自明,一早來到城墻上。

  城,已經被圍。

  人不多,丈吧遠一位,圍了兩層。

  離城百十來丈,也不攻城。

  城頭空無一人,相自明不明所以。

  城門處,幾位軍人模樣守城門。

  詢問之下,了解個大概。

  原來來者是熊嶺幫。

  無涯城,原本土地肥沃,年年豐收,一直是糧食基地。

  長期由朝廷管控,相安無事。

  后來有一富商,伙同平民一起弄虛作假,上交糧食逐年減少,直至朝廷入不敷出。

  朝廷多次調查無功而還,最終放棄,淪為三不管區域。

  朝廷不管,商人不管,管轄城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管。

  此后一段時間,甚是繁華。

  望涯官道盡頭,群山在此升起,名曰熊嶺。

  不知從何時起,有流寇在此匯聚,最終占山為王,被稱之為熊嶺土匪。

  天長日久,流寇略有氣候,自稱熊嶺幫。

  三不管地帶首當其沖,淪為其狂歡之地。

  熊嶺幫曾經攻下過無涯城。

  城池丟失事大,朝廷雖仍然沒有出兵,但出了人。

  風高月黑之夜,十來位高手,把熊嶺幫鬧個天翻地覆,元氣大傷。

  至此以后,城外成為不法之地,熊嶺幫也不敢明目張膽進城。

  四方空有良田,僅在邊遠之處,偷偷摸摸種植,食不果腹。糧食,絕大部分來源于朝廷救濟,勉強度日。

  現在的情況,不提也罷。朝廷需要資源出兵,無涯城正好出不了資源。無涯城出不了資源,朝廷出兵遙遙無期。

  城頭,陽光已經不刺眼,相自明也該回去了。

  十里之外,張三和祁雁蘭吵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

  有一樹林,適合住宿,但張三執意趕路,直到看不清道。

  橋兵,默默地看著。

  這倆這一路來,照顧有加,橋兵體會很深。

  一個嘮叨,一個潑辣。

  天天吵架,內容罄竹難書,就不一一贅述。

  直到看到一個城,吵架終于結束。

  城外有人,很是意外,有人圍城!

  同時,城外的人也很意外,竟然還有人來。

  當然,問什么人是廢話,有送東西來的,熊嶺幫一直是來者不拒。

  張三默默地看著他們把馬車圍了起來。

  “張三,怎么停下來了!”

  “我們被包圍了。”

  祁雁蘭才發覺,四周有人。

  周圍的人眼神一亮,又來一個!

  就這,兩方心照不宣,對峙了幾息。

  “城門關了,我們進不去。”

  “都說了在樹林歇息多好。”

  不用說,這兩人又吵起來了。

  圍著馬車的熊嶺幫,傻眼了,這當他們不存在?

  可能是開場白不好講,直奔主題。

  “姑娘,別和他吵,跟我們回熊嶺幫,保證沒人和你頂嘴!”

  “你們干啥?”

  “娶新!”

  “是不是你們攻城,他們關了城門?”

  “這城里沒啥東西…啊…”

  話音未說完,祁雁蘭一腳踢他個倒飛。

  忽然,墻頭翻出一人,肩上扛著一人。

  “張前輩,麻煩救下那個姑娘。”

  橋兵手指翻墻之人。

  那身衣服有點眼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不管是誰,總之是受害者,當務之急是救下。

  張三二話不說,飛身而去。

  圍馬車這幫人,那一腳,沒怎么看清,愣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

  祁雁蘭拔劍在手。

  橋兵刀在手,站到鄭方闊身前。

  再說翻墻那人,名叫晏云鳴,熊嶺幫老四。

  熊嶺幫聽聞無涯城近期來了一男一女,老二領頭,帶領四位當家一同前來。

  剛下城頭,一股柔風迎面而來。風雖柔,好似撞在那啥上,但無法前進。

  下墜之勢無法向前緩解,倒退不及,仰面跌下。

  肩上一輕,人沒了。

  一個鷂子翻身,勉強站立,定了定神,發現對面一老者扛著。

  “什么人?!”

  “張三。”

  “干什么?”

  “明知故問。”

  晏云鳴根本沒想過城外還會來人。

  剛才那陣柔風,如對方要下殺手,自己萬萬抵擋不了。

  驀然,慘叫聲響起,他才發覺那邊還有馬車。

  老者扛著人,回馬車去了。

  “住手!”

  晏云鳴一聲大喝,飛奔來到馬車前。

  “熊嶺幫與閣下素未謀面,井水不犯河水,閣下這是何意?”

  “你等會兒。”張三不緊不慢。

  是丫鬟,橋兵認識!

  丫鬟在此,相自明肯定就在附近。

  “張前輩,城里該有我朋友!”

  “你們怎么辦?”

  “應該可以抵擋一陣,你快去快回。”祁雁蘭已經看出,這些人都是混混,不足為慮。

  橋兵,功力恢復不到三成,不便說話。

  “你看,這位姑娘是我們的朋友。”張三說罷,飛速一掌,拍向晏云鳴。

  橋兵下到馬車另外一側。

  丫鬟昏迷不醒,傷人在先,相自明生死未知。

  有傷在身,先發制人!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回合下來,帶動內傷,嘴角溢血。

  橋兵內力有欠缺,無法做到無聲無息。

  也正是這些慘叫,周圍的混混暫時停了下來。

  當然,更多圍城的人往這邊跑來。

  四面受敵很難。馬,一旦受驚奔跑,就毫無周旋余地。

  “祁姐,到城墻下!”

  祁雁蘭扛起丫鬟在前,橋兵斷后。

  鄭方闊走在中間。他穴道被制,和普通人無異。

  橋兵嚇到了一波,后來者不知,包圍圈逐漸減小。

  祁雁蘭的招式,大開大闔,攻擊很強,但沒有橋兵那樣殺到令人心寒的效果。

  此時對鄭方闊來說,是逃跑的絕佳機會,就算沒有武功,也不是難事。

  奈何沒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只得跟著。

  祁雁蘭那頭,包圍圈略大。橋兵已經有一陣沒有出手,僅持刀對峙,緩步后退,包圍圈越來越小。

  距離城墻還有十來丈!

  “小弟,你到前面去!”

  祁雁蘭話音剛落,橋兵立即出手!

  裂土分茅無法發動,內力不足,容易導致刀砍不上,失去平衡,竄入敵群,后果不堪設想。

  現在橋兵出手,全靠速度和角度。

  如果對方某人兵器阻擋,力道超過可回旋余地,下一刀可能無法砍出!

  不得已,橋兵出手只得避開要害,確保每一刀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

  一圈下來,慘叫聲此起彼伏,部分混混撲倒在地。

  橋兵的刀,還是沒有完全砍出。

  轉彎處,有一刀被擋,力量很大,環首刀差點脫手!

  祁雁蘭飛身前來,護住橋兵。

  橋兵刀撐地,口吐鮮血,腿上被人砍了一刀。

  距離城墻還有五六丈!

  祁雁蘭不得已,放下丫鬟,游走在包圍圈內。

  小半炷香時間,橋兵稍事恢復。

  “祁姐,走!”

  祁雁蘭也看出來了,四面被圍,根本應付不過來!

  忽然,橋兵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靠墻,一個方向御敵,對方用暗器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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