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華坐在沙發上稍作休息狀,回答一聲:“萌萌的家公,同名。”
他捏了下自己的鼻梁,有點發困。
許雅琴往他(身shēn)邊一坐,問道:“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不然哪能這么巧,同行又同名?”
張國華想了下,說道:“不會這么巧吧?打個電話問下萌萌或者地址看看。不過子信他家地址在哪,我也忘記了,上次去都是導航的。”
許雅琴立馬掏出手機撥通張淑萌的電話,不一會兒里邊就回應了句:“媽。”
“萌萌,媽問下你啊,你公公以前是不是在市人民醫院上過班的?”
張淑萌如實回答:“我不知道耶,沒問過,只知道他退休前是醫生,哪家醫院還真不知道,怎么了?”
許雅琴怪道:“真是的,你這孩子怎么一問三不知啊!”
張淑萌應道:“我是自由戀(愛ài)。只知道你女婿是干什么的,問我家公的事,我咋知道?你若是沒什么其他事(情qíng)我就先掛電話了,有幾個客人在這里買新上市的產品。有點忙。”
張淑萌正準備掛了電話,又聽見許雅琴說道:“等會,顧客是上帝,先別掛電話,給我預留兩盒面膜,補水的那款,我經常拿的那款,我同事需要。”
“知道啦!那就這樣先了。拜拜!”
看許雅琴淺聊幾句就掛了電話,張國華猜想女兒可能是真忙。
“你女兒真是像死你了,沒點心眼。她連自己的家公以前是干啥的都不知道。”
許雅琴看著張國華憤憤搖頭,抱怨說道,外表隨了他也就算了,連心眼都是。
“女兒是跟子信過(日rì)子,了解親家公做啥?”張國華覺得女兒這么說沒什么反常。
“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qíng),你有慎重考慮過沒?”
張國華愣住了,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每天都聽她說很多事(情qíng),工作上的,生活上的。
“一看你這眼神,肯定將它忘在腦門后了吧,我說我想要個老二。”許雅琴再次聲明。
他恍然大悟,說實話,張國華都是當玩笑而已,從沒當真,也從未慎重考慮過。
他依舊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唉,算了。等我調理好(身shēn)體再說。明天陪我去趟淑萌家唄!下午,有空沒?有事求人,不想蹭人家一頓飯。”
張國華認真地說道:“明天單位有兵乓球聯誼賽。”
許雅琴進一步問道:“那后天呢?”
張國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天又還真是有事,同事老李約我去釣魚。”
許雅琴一臉鄙夷:“真的還是假的,這么巧合?”
“騙你干嘛,要不我載你到附近,然后我再去赴約,親家公那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去也好,可以了解下女兒的婚后生活過得怎么樣。”
張國華推了推眼鏡,斯文地說道。
許雅琴想了想,就算張國華是在找各種借口,也阻擋不了她要去的心。
周末的天,秋風徐徐。
對于林尚云夫婦來說,家里是來了個不速之客。
許雅琴一(身shēn)長裙,化著淡妝,40出頭加上個子小巧玲瓏,著實是比實際年齡還要小。
從她進來至今,林尚云的注意力都在這許雅琴(身shēn)上。
關鍵她空手而來,像是來做客的人嗎?
怎么看,都像是來找茬的。
加上許雅琴東張西望地,似乎在觀察什么一樣。
甚至林尚云端了杯茶放在她眼前,一直招呼她坐,都沒有聽見。
“那個,淑萌媽,要不我們上二樓坐去?二樓寬敞。”
林尚云心想這一樓怎么也是有人來看病,談事(情qíng)的話怎么也是在二樓方便。
許雅琴揮揮手表示無所謂:“沒事,我就在這坐著,你去忙你的,該干嘛就干嘛去,不用招呼我的。”
許雅琴就坐在紅木沙發上,專注地看著嚴振海給人把脈著診斷。
她還對著林尚云微微一笑,看著很有親和力,但是林尚云看來都好假。再次看到她,就想起了兒子婚宴的種種事(情qíng),今天又突然造訪,真有一種“舊仇未平又添新恨”的感覺。
待病人拿好藥,嚴振海叮囑幾聲之后就離開了。
許雅琴笑著對摘下眼鏡正在揉眼睛的嚴振海說道:“親家公,這生意(挺tǐng)不錯啊,一定是醫德高,吸引了這么多人。”
嚴振海不經夸,聽著她的話也(挺tǐng)高興,說道:“今天算是平淡的了,平常坐在這里的患者都排隊等候,有時候連吃個午飯都要被人催。不過也就是就近的左鄰右舍。”
許雅琴跟隨應著:“那是,那是。看你精神消耗(挺tǐng)大的,給病人看病高強度工作來著。”
嚴振海回答:“嗯,我都從醫40多年了,干這行實屬不容易啊。當初子信媽一直想讓子信學醫,報考醫科大學,我都沒答應。”
看到許雅琴東張西望著,嚴振海便問道:“今天親家母親自造訪是何事啊?這淑萌上班去了,子信去參加攝影展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女兒女婿都不在,這許雅琴來這里是有什么事(情qíng)?
“對啊,他們一大早就出去了,淑萌沒有給你電話嗎?”林尚云端出一盤水果拼盤招呼許雅琴。
許雅琴笑道:“這次來呢,還真不是為了看他們。我是想咨詢一下…”
許雅琴話沒說完,門鈴又響了起來。林尚云拿遙控器開了大門,進來一個中年婦女,估計是來看病。
果真,還有幾步才到診臺就說起了話:“嚴醫生啊,近期我脖子異常酸痛,還伴有耳鳴…”
嚴振海又戴上了眼鏡,耐心地聽著患者在訴說癥狀。
一會兒,這中年婦女就起(身shēn)了,看著笑意盎然的許雅琴便問了聲:“嚴醫生,這是你們家的大兒媳嗎?”
嚴振海跟林尚云當場臉色灰暗了不少,雖說徐巧巧很少露面,外人沒見過她,也是正常。但是說親家母是兒媳婦,就聽得有點尷尬了。
倒是許雅琴沒忍住“呵呵”笑了兩聲,涂著粉色手指甲的右手還捂著嘴巴,說道:“太夸張了,我是嚴醫生兒媳婦的媽。”
那中年婦女聽后多少帶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地說著:“呵,太年輕了,我還以為是兒媳婦呢!”
許雅琴爽快地大手一揮,無所謂的樣子應道:“沒事,經常有人這么說我年輕。我覺得啊,你脖子酸痛跟你睡覺的姿勢也會有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