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蕾兒愣愣的看著委托書上的名字,眼中滿是思戀,嘴里若有若無的念叨著:“他來了,他來找我了。”
“咳,”凱爾咳嗽了一聲:“殿下,他此次前來,不是來找你的。”
克蕾兒的身子一僵:“什么”
凱爾趕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您在這里,他來到這里,可能緊緊是一個巧合。”
聽到此話,克蕾兒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她的眼中又閃過了一絲失望。
“那,你能讓我見他一面嗎”克蕾兒的聲音細如蚊蠅,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凱爾搖了搖頭:“不能…”
克蕾兒的眼中立馬滾出了晶瑩的淚珠:“你到底要讓我怎么樣怎么樣你們才能放過我!”
凱爾嘆了口氣:“很簡單,我要您安心留在這里,直到您的使命完成。”
“這不可能!”克蕾兒哭道:“我一日不見到他,我便一日不安心!”
“殿下,”凱爾搖了搖頭:“您可知道杜哲此次前來,是為了什么嗎”
克蕾兒淚眼婆娑的問道:“什么”
“他是來求援的。”凱爾指了指克雷兒手中的委托書。
克蕾兒一愣,這才詳細的看起了委托書上的內容。
“他被強大的敵人盯上了,他需要我們出動二十階的高手,幫他度過難關。”
克蕾兒一驚:“二十階!”
凱爾點了點頭“二十階的高手,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只有我們有能力幫他。”
克蕾兒吃驚的問道:“他怎么會招惹這么強的敵人!你,你會幫他的吧”
凱爾故作為難的搖了搖頭:“殿下,二十階的高手,對我們來說也是極其寶貴的,如果在幫他的過程中,出現什么損失…”
克蕾兒微微一愣,隨后眼淚又掉了下來:“您不必為難,我不會讓您難做的。”
凱爾一愣:“嗯什,什么”
凱爾有些發懵了,不對啊,這和自己想象的劇本不一樣啊。
凱爾之所以來這里把杜哲的事情告訴克蕾兒,就是想已幫杜哲為條件,讓克蕾兒安分的呆在這里,別整天搞幺蛾子。
但他沒料到的是,克蕾兒如此的“善解人意”。
“殿下”凱爾尷尬道:“那杜哲這次招惹的敵人,極度兇殘,我們不出手的話,他恐怕難逃一死…”
克蕾兒搖了搖頭:“沒關系的,您不必為難,他死了,大不了我去陰間陪他便是。”
“什,什么!”凱爾的臉色立馬青了。
克蕾兒凄楚的笑了起來:“反正我待在這里也見不到他,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早些去陰間相會…”
“不可!”凱爾激動的差點跳起來:“殿下,你可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啊,你要相信我,只要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你們就可以在見面了。”
克蕾兒哭了起來:“等我完成使命等到了那時候,他都死了…嗚嗚…”
“死”凱爾怒道:“誰說他會死的就是老子死了,他都不會死,殿下,你安心吧,這件事交給我。”
克蕾兒搖了搖頭:“那怎么可以,二十階的高手是極其寶貴的,萬一有什么損傷…”
凱爾趕忙道:“殿下放心,二十階高手都是人中龍鳳,處理這點事情是不會出現損傷的。”
克蕾兒一臉天真的看著凱爾:“可,可您先前不是說…”
“先前”凱爾哈哈一笑:“先前我就是開個玩笑,殿下放心,一切交給我吧。”
說罷,凱爾便伸手奪了克蕾兒手中的委托書,慌張的扭頭逃走了。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克蕾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委托書都簽了,還裝為難,我又不是傻瓜。”
“你就是杜哲”
精靈族的接待大廳中,凱爾有些復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杜哲點了點頭,覺得此人的目光有些古怪。
凱爾搖了搖頭:“一般一般,哎…”
“什么一般”杜哲越發的懵逼,這個傳說中的高手,怎么神經兮兮的,這眼神,看的自己都有些發毛。
“沒什么,”凱爾道:“我就是有些納悶,你這種人,怎么會有女子為你尋死覓活的呢”
杜哲一懵,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什么尋死覓活的 看杜哲發懵的樣子,凱爾搖了搖頭:“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招惹的敵人吧,你到底招惹了誰”
杜哲點了點頭,開口給凱爾解釋了一遍前因后果。
聽完后,凱爾道:“簡單點說,就是你從‘暗’手里搶走了災禍巨神,擔心‘暗’會派人找你麻煩,是嗎”
杜哲點了點頭:“嗯,也能這么理解。”
凱爾略一沉思,道:“我們可以幫你度過這次危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下一次你該怎么辦”
“‘暗’是一個旁大的組織,你該不會認為他們這次失敗后,就會認栽,放棄對你的報復吧”
杜哲嘆了口氣:“現在刀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只能先度過這次危機再說,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在考慮。走一步看一步吧。”
聽到此話,凱爾臉色一黑,小聲嘟囔了一句:“殿下怎么會看上你這個短視鬼。”
“您說什么”杜哲更懵逼了,這人怎么古里古怪的,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凱爾趕忙道:“沒什么,我就是說你短視。”
杜哲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長遠的考慮,我現在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凱爾搖了搖頭:“這可未必。”
杜哲眼神一亮:“莫非您有什么方法”
凱爾道:“其實,這方法說起來也簡單。”
杜哲大喜:“還請先生賜教。”
凱爾點了點頭:“你把災禍巨神交出去。”
“交出去”杜哲氣息一滯。
“對,”凱爾道:“暗來找你麻煩的原因,雖然有報復的意思,但是主要的目的,還是來回收災禍巨神這件兵器。”
“只要你把災禍巨神交出去,你們之間的主要矛盾就解決了。”
“至于他們想報復你,這個交給我,我還有些名頭,只要我出面幫你們調解,他們一定會賣我一個面子。”
杜哲目瞪口呆:“什么調解你們精靈族和‘暗’不是死敵嗎您出面調解,不會起到反效果嗎”
凱爾搖了搖頭:“放心,我們雖然是死敵,但是在這種不涉及核心利益的事上,他們也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靠,杜哲都傻了,還有這種操作 “怎么樣”凱爾道:“你干不干”
杜哲問道:“那,那您能不能在我不交出災禍巨神的前提下,幫我調解呢”
凱爾的臉色一黑:“你沒在開玩笑吧”
杜哲搖了搖頭。
“你這個小子,”凱爾被氣的夠嗆:“你怎么一點事理都不懂呢”
“我讓‘暗’放棄對你的報復,是讓‘暗’退一步。我讓你交出災禍巨神,是讓你退一步。這樣各退一步,才有調解的空間,你到底懂不懂啊”
杜哲訕訕的笑道:“您,您不是面子大嗎,我就想…”
凱爾看著杜哲那張笑臉,他突然有種一巴掌抽死他的沖動。
“夠了,”凱爾有些惱火的打斷了杜哲的話:“此事絕無可能,‘暗’給我面子,那也是建立在他們自己有面子的前提下。”
“如果我動動嘴皮子,就讓‘暗’的人員無功而返,你讓他們的臉往哪里放”
“面子都是相互給的,哎,我說你這小子,連這個都不懂,你是怎么混成國王的”
杜哲苦笑的點了點頭:“我懂了,這件事在讓我考慮考慮。”
凱爾搖了搖頭:“一個災禍巨神而已,有什么可猶豫的,真是優柔寡斷。”
杜哲一陣無語,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被人說優柔寡斷的一天。
如果凱爾的這個提議,是放在杜哲剛收小伊的時候,杜哲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畢竟那時的小伊,在杜哲看來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兇神,杜哲巴不得把她交出去呢。
但是,在和小伊經過了天風位面的任務后,杜哲猶豫了。
小伊雖然依然兇信難掩,但是架不住她對杜哲好啊。
到了現在,杜哲已經漸漸的在內心里真的把小伊當自己人了。
當然,情感上的依戀僅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杜哲和暗之間還有其他矛盾。
當初“暗”來獅心城搞事,殺傷無數平民,更是把獅心城的百萬人口變成了沒有意識的傀儡。
而想解決這個問題,杜哲遲早還要和“暗”對上。
凱爾見杜哲不在言語,嘆了口氣,也不在強求。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按照委托書的約定,先幫你度過這次危機吧。”
“多謝先生。”杜哲道。
隨后,凱爾便帶著杜哲,前往了精靈族的傳送矩陣。
位面傳送,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傳送的距離越遠,被傳送的人越強大,人越多,所消耗的能量就越多。
由于這一限制,實力超過14階的人,位面旅行時,大都是從反位面步行,很少有直接傳送的。
因為傳送的代價是在太貴了。當然,杜哲這個有無限神石的人是個例外。
除了杜哲這個特例外,能傳送超級強者的,就只有精靈族了。
而這一切,都要得益于精靈族的神樹。
精靈神樹,是精靈位面的根本,其根莖遍布整個位面,其露出的樹干,直插云霄,樹蔭展開,遮天蔽日。
這顆神樹,蘊含著無盡的能量。
精靈族的傳送矩陣,正是依托著這個無盡的能量源建造而成的。
只有神樹的能量,才能支撐超級高手的傳送消耗。
杜哲在凱爾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精靈族的傳送矩陣。
通過這傳送矩陣,杜哲和再次回到了獅心位面。
重新踏上了獅心大陸的土地,杜哲深吸了一口氣,那種帶著淡淡的尿騷味的熟悉味道涌入了鼻腔,杜哲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凱爾的眉頭卻緊皺在了一起,忍不住用手掩住鼻子,對于常年在精靈位面的他來說,這味道實在是有點難以忍受。
凱爾有些不耐的問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杜哲道:“獅心城,災禍巨神是在獅心城失控的,對方前來回收的話,第一個目標,必然是獅心城。”
其實,杜哲是想先回星耀城看看,至少也能給凱瑟琳等人報個平安。
但是,他現在時間所剩不多了,在這幾天內,“暗”的敵人隨時可能降臨。
杜哲要把戰場控制在獅心城。
獅心城的平民已經變為了傀儡,而傀儡的好處,就是不會驚呼,不會騷亂。
這樣,一旦開始戰斗,這些傀儡平民們便可以快速高效的撤離,把戰斗帶來的傷亡控制到最低。
凱爾不明白杜哲的想法,他也不在乎,因為對他來說,處理這種事件,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計劃。
因此,對于杜哲的安排,凱爾也沒有過多詢問,只是點了點頭,讓杜哲帶路了。
杜哲等人這次的傳送地點,就在獅心城附近,約十多分鐘的路程后,杜哲看到了獅心城的城墻。
此時的獅心城,城門緊閉,依稀的,能看到有士兵在城上巡邏。
這些士兵,正是城中的傀儡。
杜哲帶著凱爾走到城下,城上的傀儡看到了杜哲,立馬打開了城門。
凱爾看了這傀儡士兵一眼,瞳孔一縮。
“他們,就是你說的傀儡”
精靈族對生命能量的感知力超強,只是一眼,凱爾便看出了這些士兵不是活人。
杜哲點了點頭:“都是‘暗’的杰作。”
凱爾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不同于城外那種尿騷味的環境,城中的街道干凈的可怕,路上的平民如行尸一般,漫無目的的游蕩。
當杜哲和凱爾路過時,這些傀儡便向兩側讓路,用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兩人路過,等兩人路過后,他們便再次游蕩了起來。
街道上的“平民”很多,卻沒人發出一點響聲。
整座城市異常的安靜,如死了一般。
凱爾眉頭緊皺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在來之前,早就從杜哲口中,知道了這些傀儡的事情。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親眼看到的沖擊感,比耳朵聽到要強太多了。
當一個目光空洞的男孩麻木的經過凱爾身邊時,凱爾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杜哲,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不愿意和‘暗’調解了,你放心,我會讓這幫畜牲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