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昂著頭,眼中沒有絲毫的退縮,他之所以來這里,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回去。
周圍的士兵眼中滿是不忍,一時間沒人動手。
殺死手無寸鐵的平民,本就是一件極其可恥的事情,更別提這個平民還是別人的使者了。
而且關于昨天的事情,這些士兵們都全程目睹,這其中的是非對錯,他們心中也是有公斷的。
“陛下,軍中不斬來使是慣例啊。”一個士兵勸說道。
“我讓你們殺就殺,難道我的話不好使了嗎”萊恩哈特越發的生氣了。
那士兵嘆了口氣,只能無奈的拔出了刀。
兩個士兵走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威力,把他按在了地上,那個持刀的士兵用腳踩住了威力的腦袋,舉起了刀。
威力的臉貼在地上,恐懼感讓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但他卻沒有絲毫求饒的意思,反而嘴里還在憤怒的咒罵著:
“暴君,你這個暴君,你不得好死!”
“等等。”萊恩哈特開口道:“給我刀,我親自來。”
那士兵聽到這話明顯的松了口氣,他如釋重負一般把刀遞了上去。
萊恩哈特接過了刀:“就這么讓你死了,實在是有些太便宜你了,既然你說我是暴君,那我就讓你嘗嘗一個暴君的手段。”
說著,萊恩哈特就持著刀,繞道了威力的背后,他用刀輕輕的劃過威力的后背,劃破了衣物,露出了光潔的脊背。
隨后,萊恩哈特用刀背輕輕的沿著威力的脊柱勾畫,那動作仿佛是一個屠夫在規劃著如何分解一頭豬一般。
冰涼的刀背劃過威力的肌膚,威力背后的汗毛情不自禁的豎立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萊恩哈特滿意的笑了出來:“你聽過血鷹么”
萊恩哈特此話一出,旁邊的兩個士兵都是情不自禁的一顫。
血鷹,一種極端殘忍的刑法,最初是海盜發明的,后來傳入了王國,在兩百前,這個刑法因為太過殘暴被王國明令禁止了。
這種刑法的大體流程,就是用刀貼著受刑者的脊柱開兩個口子,然后用斧頭把肋骨一根根砍斷,然后在把肋骨掰出來,連皮帶肉形的搭在后背,形成一對鷹翅的形狀。
隨后,在把肺葉掏出,墊在那肋骨下面。
這樣,肋骨就會隨著肺葉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從遠處看,猶如一直煽動翅膀的雄鷹一般。
同時,為了讓受刑者能活更長的時間,還會往受刑者的傷口里澆鹽水,好保持肺部的濕潤。
一個優秀的施刑者,能讓一個受刑人熬上十多天都不死。
這種刑法可謂是極端的殘暴,王國從頭到尾,只用過幾次,均是用來對付那些犯下滔天大罪,引起人神共憤的惡魔的。
此時,萊恩哈特居然想把這招,用在一個無辜的平民身上。
這讓帳中的所有人,都心中泛寒。
就連威力也愣住了,額頭的冷汗如水一般留下。
萊恩哈特見狀,笑道:“只要你肯在叫我一聲陛下,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威力一陣沉默,隨后他艱難的扭過了頭:“暴君,你休想,動手吧。”
“好,好!”萊恩哈特滿臉的怒意:“這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說著,萊恩哈特就舉起了刀,就要對著威力的背部劃下。
“住手!”就在此時,突然一個聲音從帳外傳來。
杜哲鐵青著臉從帳外走了進來,菲歐娜也臉色難看的跟在后面。
原來,昨天萊恩哈特在城前胡搞后,菲歐娜就知道壞事了,她趕忙就帶著人去找杜哲。
她可管不住萊恩哈特,想要制住萊恩哈特,只有把杜哲找回來。
這一找,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菲歐娜才在山中找到了杜哲。
當杜哲知道萊恩哈特干的好事后,差點沒讓氣死,他立馬帶著人往軍中趕。
一直到現在,杜哲才回到了軍營。
誰知,杜哲一進軍營,他就撞見了萊恩哈特行兇。
見杜哲鐵青的臉走了進來。萊恩哈特渾身一顫,趕忙把刀扔在了地上。
旁邊的士兵們也都松了一口氣,心中感嘆道,杜哲元帥幸好來了,總算是能止住萊恩哈特行兇了。
“杜,杜哲,你回來了”萊恩哈特尷尬道。
杜哲的臉色鐵青,眼中滿是怒氣。自從杜哲恢復怒氣后,他一直在刻意的控制怒火,但是此時,他感覺自己無論如何控制,這股怒火都壓不下去了。
“你剛剛想干什么!”杜哲猛地咆哮了出來。
“我,我就是嚇唬嚇唬他。”萊恩哈特訕訕的道。
“嚇唬”杜哲冷冷的盯著萊恩哈特:“昨天,你挖掉了兩千俘虜的雙眼,那也是嚇唬嗎”
萊恩哈特渾身一顫,臉上一陣發白:“這,這是他們逼我的,逼我的。”
杜哲的臉色越來越冰冷,他突然開口道:“所有人,都出去。”
聽到此話,周圍的士兵們松了一口氣,趕忙把威力拽了起來,逃一般的跑出了軍帳。
現在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杜哲元帥和國王要爆發沖突了,這種時候自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眾人飛速離開后,軍帳中,就剩下萊恩哈特和杜哲兩人了。
帳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此時,杜哲突然彎下了腰,撿起了地上的長刀。
然后,杜哲提著那刀,一步一步的朝著萊恩哈特走去,他眼中的兇光毫不掩飾的迸發了出來 “杜,杜哲,你要干什么”萊恩哈特都嚇傻了,他只能不停的往后退去,直到他退到了軍帳的邊緣,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杜哲猛地抬起了胳膊,一個刀花,把刀駕在了萊恩哈特的脖子上。
萊恩哈特的身體瞬間無比的僵硬,他顫抖的道:
“杜哲,你要干什么我不就懲罰了兩千賤民嗎你不能這樣!我可是國王,我是國王啊!”
杜哲冷聲道:“萊恩哈特,一個君王,愚蠢一點沒關系,只要你有仁愛的品質,我就能輔佐你。”
“殘暴一點也沒關系,只要你不愚蠢,我一樣能輔佐你。”
“但是像你這種又蠢又殘暴的君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輔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