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這個坡,就到我們之前的駐地了。”林也指著前方說道。
李穆白巡視望去,在一條彎曲河流的內部淺灘上有著一塊狹窄的坡地,上面還有著殘余的薪火黑煙。
“那個白骨怪物我們奈何不了,但進化刀怪卻殺了有好幾只,你們要的種子應該都在那。”
“多謝了林叔。”李穆白說道。
“謝什么,現在每一分力量都得利用起來。你爸當初可是托付我將你們帶出去城呢…”林也回想著說道,可看著他們現在的處境又不禁嘆息,“你們現在的年紀本應該是在校園好好享受下青春,可沒想到世事難料,難為你們了。”
“比起那些直接倒在災難中的人們,我們算好多了。”李穆白 “汪。”
“不過我還真沒想過,狗也會進來這里。”林也看著腳下的京巴伸手將它抱了起來,掂了掂手有些吃驚,“將軍你是不是又長胖了?怎么重這么多。”
“汪?”
“話說,萌萌沒在你身邊嗎?”林也心中遲疑了下,還是問了出來。
想起這個,李穆白神色就有些暗淡。
“難道…萌丫頭?”林也見狀有些懼道。
“沒有。”李穆白搖搖頭,“最后一次在一起是在藝術館,當時我只記得天上出現了一座巨城,無數的怪物將我們包圍,隨后就出現在峽谷里了,但卻是一直沒有遇到過。”
“嚇我一跳。”林也放下心來,拍拍他的肩膀,“在今早之前我也沒想到會碰到你小子,而且你還不了解你妹妹嗎,在這個環境她的生存能力遠比你我強。”
雖然知道她很可能不會有事,但心中還是不免擔心啊,李穆白腦中浮現出一個青春活力的面容,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就想著離她遠點。
“學長…”一道帶著幽怨氣息的聲音突然從后面飄了過來。
“嗯?”李穆白回頭一看,卻是張遠不知何時湊上前來。
“學長竟然有妹妹…嘿嘿嘿!妹妹…”張遠審視了下李穆白的面容,有些猥瑣的笑了笑。心中暗暗念道,哥哥都這么俊,妹妹肯定也不賴。
“你這家伙亂想什么呢!”李穆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無奈敲了敲他的頭,“只怕你到時就是一個沙包。”
“汪…汪!”
原本安靜的京巴突然伸著鼻子嗅了嗅,大叫了起來,直接就跑到了坡頂。
李穆白尋聲看去,前面的巖石上灑落陣陣暗紅血跡,這里應該有人駐扎過營地。
眾人登上坡頂一看,心中一片冰涼。
李穆白劍眉微皺,即使猜到了結果,可親眼看到心中仍舊難以接受,現在也只是到草原中上方而已,等到大山腳下,草原前部又該廝殺成了什么樣子。
放眼望去。
一個個營地星羅棋布的散落在山坡下方平原,中間還有著縷縷余煙飄蕩,在正常情況下可以想象個個篝火繚繞,在晚上應該很是熱鬧,相隔不遠又載歌載舞,還有著溪流潺潺流水聲。
但此刻卻是一片寂靜。
篝火熄滅,只剩下燒的漆黑的木炭。白色與紅色的鮮血混做一團,染在嫩綠的草原上。
怪物的尸體呈片倒下,那是一個個營地拼死反抗的怒吼。
此刻全都被夷為了平地,除了堆積成山的怪物尸體,人類連一具完好的尸首都沒有留下。
“你們昨天就是在這個處境下與那些怪物戰斗?”黃發青年沉默了一會問道。
“對…”陳林點點頭。
“我們的營地在更前方一點,但當時這里足足有一百多人駐扎在這里。”林也走上前說著。
“前面有火光!”張遠指著不遠處的河灘坡地叫道。
“那是我們之前的營地駐扎點。”林也感覺有些奇怪,“難道附近有幸存者?”
“老大,會不會是有人搶先在我們面前去摘種子了?”李二擔憂道。
“哼,那也得問問我們同不同意。”黃發青年冷聲說道,就跟了上去。
河灘高地,三個身穿警服的男人正在清理著營地。
一本綠色的證件靜靜躺落在地上,一個厚實的身影伸手撿起,擦干凈表面的血跡翻開看了看,首頁就是林也的證件照。
“隊長,下面有人。”一名年輕警察跑上來報道。
“是這里的幸存者嗎?”這名警察收起證件轉過身來,足有一米九的身高,身上強健的肌肉將警服撐的高高鼓起,看起十分具有威懾力。
“看樣子應該是從河流下方來的,但里面其中有一人好像是警察。”
“嗯?”大漢心中一動,起身探去。
林也此時來到了河灘,看著上方的男人心中有些不可思議,“你是…”
“老程!”
“老林?”
“大哥,這里竟然有這么多警察…”李二看著坡上有些膽怯道。
“怕什么!在這里他們還能抓你不成?”黃發青年低聲喝道。
“你們怎么會在這?”林也十分驚喜的問道。
“今早在聚集地我聽說這里有一個林姓警察,就念想著是不是你,于是就來看一下。”兩人使勁的擁抱了下。
“但是當看到這一片廢墟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已經遭遇了不測,虧我好小小心傷了下。”程嘯說道將那本警察證遞給了他,“收好了!下次掉了,我可幫你撿不到了。”
“謝謝老伙計。”
“這小子有點眼熟啊,這是李隊的兒子吧。”程嘯摸了摸頭想道。
李穆白看著眼前的高大警察卻想不起是誰。
“我之前在隊長辦公室里看到過你照片。”程嘯伸出了寬厚的左手望著李穆白笑道,“很高興見到你,我叫程嘯。”
“程叔你好,我叫李穆白。”李穆白伸出右手恭敬的回禮道。
兩手初一接觸,李穆白就感受到一股大力猛的傳來,好似要捏扁自己的手掌。
“嗯!?”李穆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感受著手掌的疼痛,卻忍著沒有叫出聲,臉上冷靜的直視著程嘯,手上用力反抗著。
程嘯一直就緊盯著李穆白的反應,見他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慌亂或驚叫,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贊賞之色,果然虎父無犬子,隨即松開手來搖搖頭道:“說實話,我真不想在這個地方見到你。”
“學長,你手咋紅了?”張遠在一旁瞧得不解。
整個過程很快,就幾秒鐘,除了少數幾個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老程,收起你那一套。”林也有些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