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咋回事,你為什么不治療呢?”
“小傷,沒什么問題。”程嘯哈哈笑道,手臂毫不在意的舞了舞。
但是他身后的幾人卻眼神黯然,有些愧疚。
“程警官…是將火種都分給我們了。”一個短發女生扶著名負傷的青年走了出來。昨晚如果不是程嘯,她和豪哥早就重傷死了。
“對呀,如果沒有程警官和曲同學,我們現在恐怕也到不了這里。”那穿著健身衣的壯碩男生有些后怕道,此刻所有人的守衛都戰死了,除了那校服少女的營地還保存著,他們也僅剩下一點火種源余燼。
“你們?”林也這時才看向他們后面的幾人,神色有些沉重。
八個人。
四男四女,之前在峽谷帶頭鬧事的那個時尚小青年,也活了下來。
但當時…他記得昨天在峽谷中看到,至少有二十多人的。
“其他人…”林也看向程嘯。
“峽谷三十二人…”程嘯神色灰暗,“除了在場的都犧牲了。”
在場的幾人聽了,心中一沉,誰也不知道今晚誰會變成那樣。
“果然,在前面的死亡率,直線上升啊。”李穆白 “不能怪程警官,他已經拼盡全力了。”校服少女走了出來,嬌小的個子輕輕顫抖著,“只是那狼身怪物太恐怖了…”
“狼身怪物?”張遠驚道,“你們也遇到那燎原騎士了,那怪物可是一人昨晚就差點把我們團滅,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
“程警官,當時你們是怎么從那怪物手中逃出來的?”李穆白凝視問道,心中有個猜測,這很可能關系于第五夜的生存。
“沒有逃,也逃不了。”程嘯嘆著,語氣里有絲絲無力。
“我來說吧。”曲悠然站了出來,柳眉微挑,眼中回憶。
“當時我們在陣亡了很多同伴的情況下,終于逼近了燎原騎士的身前,但那怪物…”
“只是散發出了一波猩紅的氣焰,眨眼之間,我們所有人都被鎮壓在地。”
校服少女和其他幾個幸存者想起當時的情形,眼里到現在都有些惶恐。
李穆白望著他們,能夠理解,那種無助的絕望。
就像他們昨晚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當所有人都以為要死的時候,那怪物突然就自己走了。”曲悠然輕輕念道,緊緊的攥緊了拳頭,“那夜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就像那些被它帶走了性命的人一樣。”
“很巧,這和我們的遭遇一模一樣。”張遠思索著,“難道這怪物就只是出來讓我們感受一下絕望,還是它已經達成了目的。”
“或許…這本身就是一種篩選。”李穆白摸著下巴眼中深思。
“篩選?”
“如果我們太弱,恐怕它不需要散發血焰,就能將所有人全部殺死了。而能扛住它攻擊的,在某種程度上就達到了標準。”李穆白徐徐說道。
“那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我們兩方遭遇了同樣無法抵抗的情況,都活了下來。”曲悠然敘道,“但就說明夜晚的那些怪物并不簡單。”
“雖然不知道這背后有什么目的,但這些跡象表明,這個世界并不想讓我們毫無反抗的死去,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李穆白望著天際的群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白色倩影,這些恐怕她早就知道了吧。
林也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拍拍程嘯的肩膀,“老程,別太自責。你已經盡力了,在這個世界,我們們所做的不多了。”
“至少他們還有人給送行,而我們可能只能葬身于獸口了。”
一道低沉的嬉笑聲響起。
曲悠然眉頭微皺,冷視著前方。
黃發青年走了出來,后面還跟著陳林和李二。
“呵,報應來得挺快的。”曲悠然看著黃發青年空蕩蕩的右手,不禁有些嘲諷,“倒是省了我親自動手。”
“你別過分了。”李二有些惱怒。
曲悠然沒有絲毫懼色。
黃發青年望了望只有他們背后沒有一名守衛,不禁低笑道:“你這么厲害,還是沒有保住你‘姐姐’啊…”
“你!”曲悠然柳眉一豎。
黃發青年歪歪頭,嘴角咧起面色戲謔。但心里卻十分沉重,他的斷手系統提示無法治療。而眼前這曲悠然,經過昨晚一役,身上毫無所缺,甚至他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壓迫之感。
“我覺得你們有火種的話,可以先將他的手臂治一下。”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插道。
卻是一名靚麗女人走了出來,留著席火紅的長發,淡漠的看著眾人,“死人不可以變成活人,但是活人卻可以變成死人的。”
“張醫生…”程嘯無奈的笑了笑,“我來介紹下,這是張鈺張醫生,我們平常的傷寒感熱都是她給治療的。”
張鈺沒有理會,只是直直的盯著營地前方的一具整個嘴都被撕開的尸體。
李穆白巡視望去,正是已經死亡的許虎。
“沒想到,他死在了這里。”
“你們認識?”李穆白望著張鈺。
“認識,一進來就認識了。”張鈺笑道。
“當時白骨矛獸野化,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很抱歉沒有能救下他。”林也致歉道。
“那他真幸運。”張鈺眼神閃爍著。
“嗯?”
“如果他沒死,我也會讓他比死更痛苦,至少也要先斷他一臂。”張鈺笑了笑,眼神期翼著。
“嘶…”
“張醫生你和他有仇嗎?”林也皺了皺眉。
“仇,其實也沒什么大仇,當時這位小帥哥也在場呢。”張鈺指了指李穆白。
“什么?”李穆白盯著張玨美麗的面容,仔細回想著。
“看來是記不清我了,需要我提醒你嗎?峽谷…”張鈺輕笑道,鮮艷的紅唇輕啟間充滿了魅力。
李穆白瞳孔一縮,腦中浮現出一副場景。
一望無際的峽谷。
“啪…”的聲響。
紋身大漢直接給了眼前低聲抽泣的靚麗女人一巴掌,怒聲吼道:“哭哭哭!哭你嗎啊!”
那靚麗女人不敢說話,只是慢慢抬頭,那面貌和張鈺一模一樣。
“是你…”李穆白只感覺自己一直對她有著絲絲熟悉感,但就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現在她一提出,直接記了起來。
當初在峽谷中醒來所見到的,除了曲悠然身邊的校服少女外,還有她!
但是…
李穆白仔細審視著兩者的面容,原本的黑發變得火紅,而且此刻的張鈺冷冽又決絕,當時的靚麗女人懦弱又膽小。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他之前實在無法將兩個人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