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愿…這一切都是真的。”
李穆白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父母和妹妹,心中念道。
“哥哥生日快樂,我要吃蛋糕。”小女孩睜著大眼看著李穆白說道。
“饞貓。”李穆白使勁揉了一下妹妹的肉嘟嘟的臉龐說道。
“不要揉…”
“好了,吹蠟燭吧。”
李穆白看著眼前的雙層蛋糕,慢慢的張開嘴,上面九根彩色蠟燭正緩緩燃燒。
“呼…”
一道哈氣聲響起。
李穆白怔怔的看著對面,父母和妹妹開心的笑著,沉浸在喜悅之中,全然沒有發現他們背后。
一個高瘦的黑影正蹲在地上,默默的看著他們。
“怎么了?”母親關懷的問道。
“沒什么…”李穆白閉上眼,再次睜開,那黑影已然消失不見。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光潔白嫩。
“小白,你有哪里不舒服嗎,是生病了嗎?”母親伸手貼著李穆白的額頭量了量溫度,不由擔心的說道。
倒地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的,李穆白的微妙變化都被她捕捉到了。
“老媽。”
“嗯?”
“我好想你。”李穆白抬頭靜靜的盯著金發女人,眼神中也少了之前的那抹童真,多了些許沉穩和懷念。
“小傻瓜,我一直都在呢…”母親笑道,但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一把小巧的美工刀直直的捅入了她的腹部。
“小白…你?!”金發女人捂著傷口,不可置信道。
“啊…”妹妹看到那流出的鮮血,瞬間就大哭了起來。
“你干什么!你竟然想殺死自己的母親?!”那溫厚男人立馬驚怒道,一把推開李穆白,扶著金發女人有些著急關切,“堅持住,我叫救護車!”
李穆白只是默默的盯著他們,不為所動,至始至終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過了幾分鐘,周圍哭鬧的聲音小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金發女人站直了身體,全然沒有注意到腹部的傷口。表情僵硬,言語中沒有了之前的溫暖,十分冷漠。
“你演化的是很完美,剛開始我并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幻境,只是潛意識里有些熟悉感,直到我問了你那個問題,我才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對。”李穆白淡淡說道,“那些歹徒…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抓住啊!”
“你刻意的去規避已經發生的災難,這就是最大的破綻,已經發生的事情。”
“你不應該會記得這件事。”金發女人面無神情。
“不記得?我怎么會不記得,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啊…”李穆白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眼中潛藏著一絲憤怒,“她就是因為那些歹徒而死啊,我又怎么會忘掉呢。”
“因為失去所以才痛苦嗎?”一道稚嫩的童音夾雜著男人的嗓音說道,另外兩個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齊齊的望著李穆白,表情呆滯宛若木偶。
“那為什么要醒過來,留在這個世界不好嗎?沒有分離,沒有殺戮,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只能說你找錯了人,那只是童話里才會發生的事情好嗎?”李穆白沉聲說道。
“你以為…你走的掉嗎?”
三人沉默了下齊齊說道,周圍的環境飛速變幻。
猩紅世界。
“啪!”一陣沉悶的擊打在肉體的聲音響起。
銀心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營地護罩上,蕩起陣陣波紋。
那野化骨獸大吼一聲,猩紅的眸子盯著前方的林也幾人,就準備大步踏去。
但下一刻。
那道銀色身影又攔在了它的面前,低著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它。
“嘩啦!”野化骨獸隨手揮了揮利爪,幾道寒光劃過。
銀心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斗,重重的落到了林也和張遠跟前。
“不要…在站起來了啊…”張遠緊緊捏住拳頭喃喃的說道,想起了張飛,心中一陣悲痛。
就剛剛短短的幾分鐘,銀心被打倒了好幾次。
每一次都傷痕累累,但卻毫不在意,始終擋在他們前面。
此刻猩紅的草地除了破碎的土刺,就是白色的血液。
林也眼中有著深深的疲憊之色,看著那熟悉的面容,往日的記憶閃現,心中也是百般滋味。雖然他此刻精力所剩無幾,但仍舊站直了身體走上去將銀心擋在身后,望著那猙獰的白骨怪物,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張遠,等下就帶著李穆白走。”
“不林叔!我馬上強化,也許就能阻止它了!”張遠急道。
林也揮手阻止,“如果你現在也失去意識了,那真的都要死了。”
野化骨獸猙猙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類,背后長尾上下舞動,就要殺死他們,但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就在林也背后。
銀心持著骨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額頭的鮮血遮住了臉龐,黑發散亂的搭在肩上,滴滴鮮血從她的手中滑過,身上的鎧甲遍布絲絲裂紋,仿佛隨時都要整個散開。
“吼!”野化骨獸心中怒火中燒,從剛開始到現在,這個女人始終在阻攔自己,一次又一次,總是不怕死的站起來。
但現在它要將這個女人徹底的撕成兩半。
它揮動著利爪急速攻去,銀心低沉著雙眼,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穆白,眸中沉靜。
隨后不退反進,握著骨矛就像著怪物的肋下刺去,那里有著一條淡淡的疤痕。
嘶…那野化刀怪眼冒紅光,雙爪擋住骨矛,背后帶著骨刺的長尾,狠狠的卷住銀心的細腰將她舉刀了空中。
使勁勒緊,宛若蟒蛇一眼盤旋用力,瞬間片片銀甲崩裂。
“大哥!他還沒醒嗎!”李二艱難的抵擋著獨臂刀怪的攻擊急道,這東西速度太快了。
“堅持下去!”黃發青年咬牙說道,眼前的這獨瘦弱的怪物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掃了眼后面,此時他們已經危機四伏。
“咔嚓!”一根彎彎的利爪閃爍著寒光刺入了銀心胸前。
隨著它手上力度的增加,那銀色的胸甲慢慢的凹陷下去,本身就開裂的甲胄開始承受不住,化作片片碎塊脫落。
野化骨獸咧著嘴笑著,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它要一點一點的享受著獵物面臨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