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們兒不會被百毒子長老弄死了吧?”
天魔衛甲手捧衣袍,看著倒在地上毫無動靜的女子,驚疑不定道。
“她好歹也是第二境修士,哪有這么容易死?如果真死了,對她來說而言,說不定反而是種解脫。”
天魔衛乙一邊開鎖一邊嘆息道。
想想這些日子,百毒子長老在這名女子身上所下的種種陰毒手段,讓他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牢門打開,兩人進入牢房之內,女子身上傳來的惡臭,使兩人眉頭大皺。
天魔衛甲用腳踹了踹該名女子的后背,厭惡道:
“金瓶兒,死了沒有?沒死就趕緊起來,門主要見你!”
天魔衛乙沒好氣的道:“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
換你被折磨這么多天,你給我爬起來試試!”
聽見外界的動靜,金瓶兒意識逐漸清醒,然后在兩名天魔衛訝然的目光中,她居然用手撐著身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兩人面色凝重,看向金瓶兒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欽佩。
金瓶兒只從天魔衛甲手中取走一件黑色長袍,艱難地披在身上,罩住身子后,聲音沙啞虛弱道:“走吧。”
反正她現在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完好的肉,自然也不在乎春光乍泄什么的。
周身傳來的劇痛,深入骨髓,漸至麻木。腦海中一片混沌,感應不到身體的存在。未來更是一片黑暗,不見光亮。
這一次天魔門主召見自己,又有什么事呢?也是為了滿足他的某些特殊癖好嗎?
金瓶兒銀牙緊咬,勉力控制著身體,一步步向前挪去。
兩名天魔衛不滿意金瓶兒蝸牛般的前行速度,每一次想要一左一右夾住她行進時,接觸到她那堅韌不屈的眼神后,卻又退縮了。
小半個時辰后,兩人才將金瓶兒從地下暗牢帶到城主府正廳。
正廳主座上,一位如神似魔,頭戴血色惡鬼面具,身著黑綢金紋袍的高大男子凜然而坐。
金瓶兒看向他,就像看見一片尸山血海,無數亡靈在他身后扭曲廝嚎!
金瓶兒低下頭來,心中駭然。如此可怖的血煞氣息,即便是號稱“嗜血魔將”的鬼厲也遠遠不如,恐怕眼前這位神秘至極的天魔門主真的是“萬人屠”!
“你們兩人下去各領三十鞭笞,斷一個月修煉資源供應!”
是天魔門主虎目一橫,冷然的語氣不怒自威。
帶金瓶兒前來見他,竟然花了這么長的時間,令他心中甚為不滿。
“屬下知罪,謝門主寬恕!”
兩名天魔衛跪伏在地,連磕響頭,然后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平日里,門主從來沒有等人的習慣,要召見誰都是先讓其在正廳或者偏廳候著,等忙完了手中的事務才會出來接見。
誰知這次門主居然如此重視這金瓶兒,居然一直在正廳等候,令天魔衛甲和天魔衛乙大吃一驚,大悔之前心軟。
天魔門主起身來到金瓶兒面前,將其罩身的黑袍扯下,看著金瓶兒全身上下包括面部,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猙獰可怖的傷痕,腐爛發臭。
原為魔教第一美人的金瓶兒,居然悲慘至此!
天魔門主慨然一嘆,道:“百毒子可真是不懂得什么叫憐香惜玉啊!”
金瓶兒低著頭,木然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直到現在,她的腦海中仍是一片漿糊,能支撐著身子站立在原地,已經是她盡最大努力的結果。
“你現在身體狀態之差,超出本座預料,能把堂堂第二境修士折磨至此,百毒子也算下了一番功夫。
可惜,本座現在可沒時間讓你慢慢養傷!”
天魔門主上前一步,把蒲扇大的手掌往金萍兒頭頂一罩,一股精純至極的道家真氣灌輸而下,沖刷著金瓶兒的經脈和五臟六腑,強行將金瓶兒體內的淤血、毒液與毒蟲逼出體外。
金瓶兒全身上下已經開始結疤的傷口紛紛爆開,黑血夾帶著指甲大小的毒蟲紛紛涌出,刺鼻的惡臭沖天而起,久久不散。
正當金瓶兒受創頗重的經脈和五臟六腑,承受不住精純至極的道家真氣連番沖刷時,又是一股浩大的佛門真氣自其天靈蓋滾滾而下,護持金瓶兒的心脈。
還未等金平兒反應過來,又是一道滔滔血煞之氣落下,游走在金瓶兒體內,滋潤著她的經脈,彌補著她體內大虧的血氣。
一炷香之后,天魔門主松開手掌,金瓶兒頓時癱倒在地,在連吐幾大口淤血之后,她望向天魔門主,震驚道:
“道佛魔三道齊修,沒想到天魔門主居然是你!”
對于金瓶兒的震驚,天魔門主并沒有多做表示,而是漠然道:“金瓶兒,你可知本座為何要救你?”
清醒不少的金瓶兒沉吟片刻,沉聲道:“小女子雖然有第二境的修為,但是在門主眼中不值一提。
門主雄才大略,志在天下,這次大費氣力為小女子療傷,多半是想利用小女子對付合歡派。”
天魔門主將手中的黑袍扔給金瓶兒,大笑道:“既然你是明白人,那本座就不與你繞圈子了。
這次我特意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只有一件事要你去做,那就是重返合歡派,成功當上掌門人,清理掉宗內頑固死忠分子,然后帶領合歡派降于我天魔門!”
金瓶兒身子一震,自嘲一笑,道:“門主太看得起小女子了,偌大合歡派,高手數不勝數,小女子只是在年輕一代中薄有威名罷了,怎么可能主宰整個宗門呢?”
天魔門主深深的看了金瓶兒一眼,笑道:“僅憑你一人當然不行,要是有我天魔門在背后給你撐腰呢?
本座知道你對合歡派感情深厚,不想成為宗門罪人。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不這樣做,日后我天魔衛兵鋒所向,合歡派必將被夷為平地。
百年之后,也別提什么宗門罪人了,到時候恐怕連記得合歡派這個名字的人都不多了。
而且全力協助天魔門降服合歡派,也是你存在的唯一價值!”
天魔門主目光幽幽,粗獷的笑聲中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