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宣告,汝之身軀居吾麾下,吾之命運寄汝劍上。應圣杯之召,若愿順此意理,且應吾之召喚。”一個身著黑色鎧甲,高舉旗幟的女人站在魔法陣前,“在此起誓,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惡之人,然汝當以混沌自迷雙眼侍奉吾身。汝乃囚于狂亂牢籠之人,吾乃手握其鎖鏈之主,汝為三大言靈纏身之七天,自抑止之輪而來!天平的守護者啊!”
隨著詠唱的結束,女人的面前出現了幾位奇裝異服的人,雖然每個人的衣服單獨看上去并不奇怪,但放在一起就顯得特別突兀,就像是一群來自不同時代和國家的人穿著各自特色的服裝聚在一起,事實也是如此。
女人滿意的看著被自己召喚出來的屬于各個時代的英雄們,“你們終于來了。我的同胞(從者)們。我就是你們的御主。你們明白自己被召喚到這里的理由吧?破壞與殺戮,這就是我對你們下達的命令。”女人說到此,突然露出的殘忍的笑容,“若有朝氣蓬勃的街道,就盡情地破壞它;若有生機盎然的村莊,就盡情地蹂躪它!”
女人突然仰頭發出駭人的笑聲,而后又戛然而止,“不管多么邪惡,無論何等殘酷,神明都會給予寬恕吧。哪怕最終為此承蒙神罰,但也無妨,因為那就是證明神明的存在與其愛的手段罷了。”
女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情緒,轉身對身邊的一位穿著怪異長袍,手拿魔法書,眼睛瞪大如青蛙一般的丑陋男子說:“接下了,吉爾,把他帶來見我。”
吉爾:“是,遵命。”
“你沒對他下手吧,吉爾。”女人的話里聽不出什么語氣。
“那當然,但您想好該怎么處理了嗎?”吉爾不再意地笑了笑。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
“誒呀,需要在下的意見嗎?”
“哈,別說蠢話了!”女人顯然很不滿吉爾的話,“再這么犯蠢,小心我殺了你哦,吉爾。難道你在吃飯的時候還要考慮今天用什么樣的叉子嗎?”
吉爾恭敬地朝女人彎了彎腰,隨后只是簡單地打了一個響指,宮殿的地板上便出現了一個穿著金色鑲邊的紅衣長袍的男子,他肥胖的手顫顫巍巍地拿著一個精致的十字架,臉上的肥膘隨著他因恐懼而發抖的身子高頻顫動著:
“什…什么?!這是那里,你…你們又是…?!”他的聲音顫抖著,還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回答我啊!,怎么不回答我!那邊的——咿呀!”
男子在看到黑色盔甲的女子后大驚失色,甚至無法再發出聲音。他顫抖的更厲害了。
“啊,皮埃爾,皮埃爾·科雄主教!我可一直期盼著再次見到您呢!”女人露齒一笑,她的笑容讓皮埃爾如墜冰窟,“我,貞德,一天都沒有忘記過您的這副嘴臉。”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皮埃爾看著眼前的貞德,喃喃著不愿相信。
已經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還是以這樣的姿態。
“你,你,你是…貞德?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皮埃爾大喊到,“你應該在三天前就死了!我明明殺了你的!你應該墮入…”
“應該墮入地獄了…嗎?”貞德冷笑著打斷了皮埃爾的話,“或許吧,主教。”
“這,這一定是夢,對!一定是噩夢!這除了是噩夢還能是什么!”皮埃爾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自我催眠到。
“哎呀哎呀,開始逃避現實了,”吉爾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笑了笑,“這可不行哦,得讓你清醒清醒才行。”
說完吉爾召喚出幾只丑陋的想章魚一樣的怪物,它們有著粗壯有力的觸手,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臭味,皮埃爾被嚇得跌倒在地上,手腳并用的向后爬去,卻不想被觸手抓住了一只腳,那怪物力氣大的出奇,皮埃爾哪是它的對手,觸手如鞭子般打落在他的身上,劇烈而清晰的疼痛告訴他——
這就是現實。
貞德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皮埃爾,走上前去,用旗幟的頂端挑起對方的下巴,挑起眉,嘴角彎起危險的弧度,“那么您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呢,主教?被您當作異端來彈劾的貞德,此時此刻正站在您的面前哦?不打算握緊十字架,向天祈禱嗎?”
貞德猛地用旗幟戳中皮埃爾的喉嚨,看著他難受卻不敢咳嗽的樣子,她大聲呵到:“不需要辱罵、譏諷、踐踏、蹂躪我嗎?邪惡的貞德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不用向勇敢的獅子朝我怒吼嗎!”
皮埃爾抖得像個篩子,由于被貞德使勁戳著喉嚨,他幾乎無法說話,但他還是從喉嚨里奮力擠出了幾個字,“饒…饒命…”
“饒命?”貞德移開自己的旗幟,不屑地看著匍匐在她腳邊的皮埃爾。
“饒了我吧!”皮埃爾跪倒在他腳邊,縮成一團,肥碩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像一只放大了的老鼠,恐懼脅迫著他向貞德低頭,眼淚噴涌而出,他的面孔扭成一團,“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您了,就饒了我這條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貞德放肆地仰天長笑,“你聽到了嗎,吉爾,他說‘饒了我’,那位曾經把我綁起來嗤笑我、把我燒死的主教大人!哼哈哈哈!”
“主教大人,你居然拋棄了對神明的祈禱而向我這個魔女祈求,在我看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異教徒啊,請您好好想一想,異教徒應該處以何種刑罰呢?”
皮埃爾愣了愣,轉而大哭起來,“不!不要!不要!不要啊!”
“真遺憾,這個世界并沒有贖罪券。”貞德故作惋惜的搖搖頭。
“啊啊啊——!”
火舌迅速竄上皮埃爾的身體,火焰炙烤著這位脂肪飽滿的主教,空氣中甚至蔓延出一種肉被烤熟的香味,水分快速地被火焰帶走,“嗞嗞”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宮殿中。皮埃爾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以一種怪異的姿態離開了這個世界。
“唔!”
似乎有什么東西踩在了薄琛的臉上,軟軟的墊子,薄琛一伸手,就摸到了一撮毛茸茸的東西,薄琛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直接用手拎這它的后脖頸,將它從自己臉上挪開。
小東西在空中扭著自己的身體朝薄琛抗議。
薄琛睜開一只眼睛無奈地看著這個擾了她清夢的小東西。然而對方不自知地繼續對著薄琛拳打腳踢,薄琛無法,只好將它放到地上,看著它一溜煙地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沒了睡意的薄琛翻身下床,剛準備換上衣服就聽到了門口前來尋找芙芙的瑪修的聲音: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會打擾到清賴休息的。”
瑪修抱起調皮的芙芙,卻不想薄琛的房門因為感應到有人在門口而自動打開了,瑪修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脫衣服脫到一半的薄琛。
薄琛:“…”
這場景怎么這么熟悉。
對方緊致的肌肉和勻稱的身材看的瑪修發愣,在回過神后立馬轉過身,她抱著芙芙快速逃離了現場,卻又在幾秒后回到了房門前,別著臉不敢看向薄琛的方向,從薄琛的方向能看到對方赤紅的耳根,甚至連脖頸間都染上了一抹緋紅。
“早…早上好,清賴小姐,我…再見!”
蚊子叫一樣的聲音,說完后,又一下跑沒了影。
薄琛輕笑了一聲,這小姑娘倒是比彥更可愛一些,單純的跟張白紙似的,就只是看到了她的背就臉紅成這樣。
薄琛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剛剛被打斷的動作。
她可清楚的記得今天還有別的正經事要做。羅曼昨天大晚上的把幾人叫過去開會,說是觀測到了一個特異點的具體位置,雖然還未確定是哪一段歷史出了問題,但不出意外今天薄琛等人就將趕往那個特異點進行第一次正是工作。
前些日子,羅曼和達·芬奇還特地將薄琛拉去做了一系列有關靈子轉移的測試項目,得到的結果是,薄琛可以進行靈子轉移,這也讓幾人著實松了一口氣,雖然薄琛已經答應了助他們一臂之力,但若是不符合靈子轉移的條件,就很難對藤丸和瑪修產生實質上的幫助。
薄琛走出房間,長而空曠的通道,走在里面甚至還能聽到鞋面敲擊地板的回聲,迦勒底在經歷了那一場災難后變得愈發清冷起來。
在途中,薄琛遇到了同樣被芙芙吵醒的藤丸,她還沒來得及梳洗,頭發像是炸了毛的貓,偏偏她還毫無自知地和瑪修聊地火熱。在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后,藤丸朝氣蓬勃地主動和薄琛打了個招呼,年輕人的生機盎然的氣息撲面而來,好心情的薄琛也揮揮手以示回應。
反觀一向有禮貌的瑪修,倒是瑟縮了一下身子,將自己嬌小的身子躲在藤丸的身后,扭著連不去看薄琛,甚至都沒有打招呼。
藤丸怪異地看了一眼反常的瑪修和笑得一臉溫和的薄琛,心中冒出一絲疑惑,“發生什么了嗎?瑪修?還是你身體不太舒服?”
今天就是要去到特異點的日子了,藤丸很是擔心瑪修的狀態。
“沒事的前輩,我并沒有生病,”瑪修快速地瞥了薄琛一眼,繼續對藤丸說,“我們快去吃一些東西吧,醫生說作戰馬上就要開始了,讓我們趕緊準備好。”
“哦哦,”藤丸撓撓頭,“那我們趕緊過去吧!清賴,你要不要一起…”
藤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瑪修捉住手,拉向了不遠處的食堂。
薄琛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向了控制室的方向,已經晉升為神體的她已無需進食,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地方,還是把東西留給需要它們的人吧。
薄琛走進控制室,看到各色各樣的人正在忙碌的執行自己的工作,其中,羅曼正拿著資料與達·芬奇討論著什么,看到門口的薄琛,向她打招呼到:
“早上好!我們已經觀測到那段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