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八云紫靜下心來,仔細感受鏡像維度的世界。
明明沒有任何活物,連山間的樹木也只是徒有其表的擺設,可空氣中依然有足夠的氧氣,依然能夠維持生物生存。
環境十分安靜,不僅僅指沒有生物活動做成的響動,在生物的感知范圍外,在絕大多數妖怪神明的感官極限之外,在只有八云紫能夠觸及到的境界線上,依然十分安靜。
現實世界中存在海量的生物,它們的活動、它們逸散出來的游離意志都在影響著世界的境界線,讓常人無法觸及的境界線持續不停地波動著。
自八云紫誕生以來,她從未見過境界線平靜下來的樣子。
而現在,她看到了。
在“看”到境界線的同時,她也從境界線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似有一尊無法窺視全貌的不可明狀之物藏于境界線之后,背對著自己。
不能招惹它!不能招惹它!不能招惹它!
理智在告訴八云紫不可輕舉妄動,不能利用自己的力量去觸碰境界線,可不知為何,八云紫卻能感覺到一股安心的感覺,總覺得——就算真招惹了境界線后的不可明狀之物,也不會有事。
這種安心感覺的源頭,正是林克。
回頭看了林克一眼,見他正在和靈夢討論酒要怎么賣,要賺什么錢,八云紫抿嘴一笑,緩緩抬手,撥動不可視的境界線。
泠——。
櫻島帝都。
正在上課的春日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琴聲,似乎有什么人在她耳邊撥動琴弦,距離極近。
順著琴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春日什么都沒有看到,或者說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之處。
窗外的操場上,正在上運動課的學生們裹在長袖運動服中,在體育老師的訓導下繞著操場奔跑。
兩只麻雀不知為何落窗沿,背對窗戶,整理著自己的羽毛。
也許是注意到春日的異常之處,山中老師停止講課,好奇地問:“涼宮同學,窗外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不,沒有。”春日愣了一下,立刻回過頭來。
窗臺上的麻雀受驚,連忙振翅飛走。
“那請認真聽課,好嗎。”山中老師有些弱氣地說道。
對于像春日這樣有著深厚社會背景的孩子,山中佐和子是不能擺老師威嚴的,對方的家長監護人開明還好,若是碰上一個護犢子的家長,容不得孩子受委屈的家長,那問題可就大了。
更不要說這些孩子本身也能調動相當的社會力量。
得罪心智不成熟的他們,山中佐和子可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春日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地繼續聽課。
一聲清響過后,八云紫似乎看到那個不可明狀之物稍稍回頭,瞪了自己一眼。
窒息感涌上來,八云紫發現自己無法呼吸了。
明明身為妖怪,不需要氧氣也能生存,可此時卻突然陷入窒息的窘境,真是有夠荒唐的。然而這還不是最讓八云紫驚恐的地方,最讓她感覺恐怖的事情在于自己的力量被再一次剝奪了。
果然,安心什么的都是錯覺,自己就不該手賤去觸動那個東西。
心中正懊悔著,忽然一股暖意從身體中升起,驅散了那個不可明狀之物對自己造成的影響。
然后,八云紫就聽到那個可不明狀之物發出了“切”的一聲,消失不見。
真的消失不見,哪怕八云紫能夠看到不可視的境界線,也無法在恢復平靜的境界線再看到那個不可明狀之物。
仿佛它從來沒有存在過。
內心的起伏變化并沒有表現出來,八云紫畢竟是古老的大妖怪,一張撲克臉可是標配,無論情緒如何,都可以做到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
睜開雙眼,看了看正在做準備運動的林克和星熊勇儀,八云紫張開右手,握緊,松開,再握緊,再松開。
反復幾次,八云紫確定自己的力量并沒有減少。
那種力量被奪走的感覺是錯覺嗎?
又仔細感受一下,八云紫發現自己原本的力量確實減少了,只不過減少那部分又被補了回來,就像被阿賴耶奪走的力量被補回來一樣。
拿出折扇,八云紫朝自己前方輕輕劃了一下。
一道隙間打開,透過隙間還能看到出口外的景色。
一座灰白的神社,那是鏡像維度中博麗神社的背面。
見此,八云紫臉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
還以為能夠利用隙間回到現實世界,沒想到隙間無法穿透鏡像維度,無法離開這里。反過來說,估計從現實世界也不可能用隙間抵達鏡像維度了。
想了想,八云紫來到古泉身旁,悄聲問道:“古泉先生,這個鏡像維度有多大呢?”
“應該是包含整個地球的。”古泉笑瞇瞇地回答,“不過具體的大小我們并沒有測量過,但可以肯定的是,向上無法離開大氣層,向下無法進入地幔。”
“哦。”八云紫輕輕點頭。
古泉扭頭,笑瞇瞇地看著八云紫,若有所指地問:“姑且問一下,八云小姐問這些是想做什么呢?”
“我提議將部分妖怪移入這個鏡像維度,你覺得如何?”
笑著搖頭,古泉道:“我不建議這么做。”
“為何?”
“鏡像維度,對應現實世界的鏡像,每隔一段時間,這里的環境就會對照現實世界進行一次修正。滯留在鏡像維度中的外界事物,如果沒有避開修正區域的話,可是會永遠消失的哦。”古泉臉上的笑容消失,用稍微有些恐怖地聲音說道。
“我們也會嗎?準確的說,你也會消失嗎?”并沒有被嚇到,八云紫笑著用折扇指指古泉。
“我們神謄者不會,我們本身是豁免這種修正的,而且我們進入之后,一定區域內的定時修正也會停止。”
“哦。”八云紫眼珠一轉,“那林克先生呢?”
古泉看了一眼林克,答:“林克大人自然也是豁免的。”
“我明白了。”
另一邊,靈夢和魔理沙正在圍觀林克和星熊勇儀的切磋。
“吶,靈夢,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魔理沙放平掃帚,坐了上去,還從大大的魔女帽中拿出一把爆米花吃了起來,“我覺得會是星熊daze。”
斜眼掃了一下魔理沙,靈夢嘀咕道:“你從哪里拿到的爆米花啊?給我也來點。”
發動自己的飛行能力,靈夢也浮了起來,上升到和魔理沙一樣的高度,說:“我倒覺得會是林克贏。”
“要不我們來打賭ze?”
“好,賭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