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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五章:某人眼中的就是狗

  范文程投效后金已經二十多年了,作為大金的老人,他自然知道似他這等身份之人在后金的尷尬處境。

  一眾后金的貴族那是排斥他們的,而大明也已經不可能在接待他們了,別看劉愛塔可以再大明找到歸宿,但是似他們這樣的文臣,一旦叛變了,今生再也沒有回歸大明的希望。

  當然,這并不是大明真的就不接納他們了,而是作為文臣的他們,茍且在后金,還能成為滿人之下的人上人,但是一旦回歸了大明,那么在獲得一些賞賜之后,就會被當成一個招牌,雖然寵榮足夠,但是手中再無實權。

  要知道就算是他范文程在大金老婆女兒都只得任由貝勒貝子們玩弄,但是在漢人那邊,他范文程就是頂天立地的第一人。

  這等的權柄,可是他一個只有秀才出身之人,終身難以在大明獲得的!

  是以皇太極開口之后,范文程只得小心翼翼的道:“大汗,老奴以為此戰我等已經達到了戰略要求,就連收貨也是頗為豐滿,大汗何不見好就收,饒了明狗一命呢!”

  另一邊臉上被鞭子抽的傷痕正流著黃水的佟養性眼珠一轉,接話道:“是啊大汗,我等就算是拿下了明狗的京城,但是,他們也是不會素手投降的,以老奴之見,不若放過明狗的狗皇帝,然后我大金每隔一年就來收割一番,這樣,整個華北地區,所有的明狗,都是我大金的奴隸,他們吃著明狗的飯,卻要將所有的收貨奉獻給我大金,如此豈不快哉!”

  皇太極心中煩躁,本想抽出鞭子,使勁的抽這兩個狗東西,老子的族人都死了那么多了,這兩條老狗還繞個吉爾的圈子!

  但是當佟養性說完之后,皇太極頓時愣住了!

  是啊,眼見是再不走,就要遭受更大的損失,這時候不借坡下驢,難道真的要等到慘敗之后再走嘛?

  此時,白桿兵陣營內再次有數千軍卒打著火把沖了出來。

  而漢軍旗的火炮,因為明軍只是空心方陣,是以對他們的威脅卻不大!

  這時候的火炮,只是直瞄炮罷了,若想精準的射中了運動中的敵人,卻是像也別想的。

  皇太極卻是一個梟雄,既然決定了撤退,卻也不會耽誤,當即下令道:“通知諸位貝勒,著各部準備后退!”

  他看向了一邊的佟養性:“佟額附,著你部兵馬再上去沖一陣,掩護兒郎們撤下來!”

  佟養性臉面發僵,這一次之后,他的兒郎可是要全部死光了啊!

  皇太極冷聲道:“怎么,莫非佟額附不愿?”

  看著皇太極已經握著劍柄的手,佟養性知道自己若是遲了一分,都有可能身首異處,他立刻開口道:“老奴遵旨!”

  “只是大汗,奴才一人的部卒太少,不足以攔住明狗啊!”

  皇太極瞥了佟養性一眼,明狗果然是明狗,死到臨頭了還要窩里斗!

  只是,他也樂的這樣,畢竟若是打壓的狠了,可就會寒了別的明狗的心了!

  做了三年的大汗,皇太極已經明白了,別看有些明狗甚至有不下于白甲兵的實力,但是,只要是拋出一點點肉沫,然后在扶持起幾部明狗,只要是讓他們互相之間有爭議,就算是有了一點點隔閡,然后他從中挑撥一番,這些明狗就會老老實實的跟著自己的指揮棒走!

  明狗也就是明狗了,空有著實力又怎樣,還不是趴在本汗腳底下!

  皇太極冷笑一聲,就像這一次,若是讓佟養性一個人去,他自然是不愿意的,若是用強了,又會讓佟養性心生不滿。

  可是只要是讓所有的明狗都跟著佟養性一起倒霉,佟養性這條老狗就不會生出背叛大金的心思,甚至還會有一種老子不好過,你們好也不能好過的心態出來!

  皇太極自認自己對于這些明狗的心思,可是拿捏的到了極點!

  像他父汗那樣,平白的打壓明狗,卻是消耗了大金的實力,對于這些明狗就該像自己這樣,在使用中消耗就好了,只要是做到了公平消耗,這些明狗反倒是會忠誠的很呢!甚至還會教導自己的子孫后代也忠于我大金了!

  不得不說,皇太極的計策成功了,就算是三百年后,這些被他當成了狗一樣對待的明人的后代,還是將它當成了主人。

  在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里,還有著他們的后人,自甘墮落的跪拜他的后代,行的還是三跪九叩的大禮。

  果然,佟養性這個心里夢里都想要成為真正的滿人的明人降將,得知了所有的漢將都要倒霉的時候,臉上竟然帶上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不提石廷柱、李永芳正在怎么咒罵著佟養性,卻說漢軍旗的反擊,的確是讓鄖陽營忙亂了一陣子,等他們解決了眼前的漢軍旗假達子的時候,那滿洲八旗已經退的遠了。

  剛剛在鄖陽營左側結成了陣營的白桿兵愣住了,這是啥情況。

  秦拱明走了過來,臨來的時候姑母秦良玉反復交代他與馬祥麟,到了戰場上一定要聽從張書堂的指揮。

  是以馬祥麟當即坐鎮軍陣,派遣秦拱明前來詢問對策。

  鄖陽營放開了一個小口子,讓秦拱明進了空心方陣里。

  戰場之上,卻是不能講究太多的禮節,是以秦拱明只是拱了拱手:“張守備,我們怎么辦?”

  張書堂看著達子因為退的急,因而只能遺留在一邊的火炮。

  不知不覺的鄖陽營已經追擊了兩三里道路了,這白天猛轟鄖陽營陣地的火炮,此時就在他們前方四五百步的地方呢!

  張書堂想了一下,開口道:“達子的營寨扎的怎么樣,我們都不曾近前看過,是以若是貿然強攻,怕是會將目前的有利局勢都給葬送了,再說了我等又都很是疲勞了,是以我倒是覺得見好就收,秦兄以為若何?”

  見到張書堂不見外,秦拱明笑了笑:“我等初來乍到,張兄已經久經戰陣,對于戰況的分析,我聽張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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