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清脆的獵槍射擊聲響起,一個個達子栽倒在地。
更有自覺瞄不準的士卒,射中了戰馬的腹部。
不管是達子還是戰馬,高速旋轉的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在人馬的身體里橫沖直撞。
戰馬臨死時的悲鳴,達子的慘呼…
這一切交織著戰場進行曲。
狹窄的鎮門,倒是給了獵兵們從容的發揮,甚至這一切竟然比打靶的時候,還要容易瞄準的多!
多倫速亥急的大叫,但是狹窄的鎮門,卻是讓麾下的兒郎通過的很是緩慢,看著大量的騎兵擁擠在鎮門口,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槍聲。
多倫速亥大吼道:“全員下馬,給我沖出去!“
他這才想起了鎮門實在是難以讓騎兵快速出擊,只是先前慌了腦子,才會下達了騎馬沖鋒的命令。
京城。
后金大營內。
皇太極坐在主位上,身邊是三大貝勒們。
他開口道:“諸位,滿桂部三萬余人已經被我們堵在了城門口,這一次我們就當著全城人的面,給我全殲了滿桂部!”
帳篷里坐著十幾員大將,在場的都是各部的旗主們,甚至就連蒙漢旗主也在列。
聽到大汗如此說,想著這一次進關獲得的巨大收益,自從關寧軍走了之后,沒有了騎兵的威脅,他們可是如魚得水的很。
這些天來都已經抓捕了七八萬精壯了,至于繳獲的財務糧食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人能夠做到旗主,自然不是可以小覷的,因此他們都明白,只有全殲了敢于出戰的滿桂部,最好是做到一個不留,才能給各地的明軍一個巨大的打擊。
一次,就連三大貝勒也是開口道:“知道了!”
多爾袞看著面南而坐的四人,臉上一片平靜,只是轉動的眼珠子和渾身的殺氣,讓身邊人知道他內心里正在經受著掙扎。
皇太極笑了笑,開口道:“十四弟,明日你部在漢軍旗之后,就上戰吧!”
多爾袞眼神瞇了瞇,渾身的寒氣又盛了幾分。
“知道了!”
多爾袞服軟,皇太極卻是笑笑不語。
這三兄弟可是掌握著后金一小半的兵馬,而且還是上三旗,可不能小覷了,一定要盡量的削弱他們!
實際上多爾袞才是努爾哈赤欽定的繼承人,他將親自掌握的最大的兩旗,其中一旗給了多爾袞的兩個兄弟,而剩下的一旗,則是指明了要在死亡之后交給多爾袞的!
哪知道老汗死了之后,他皇太極先行一步,率先趕回了盛京。
然后以多爾袞母親阿巴亥與大貝勒代善通奸的名義,除掉了代善繼承汗位的可能性,然后又大肚的以繞代善不死的名義,獲得了代善一派的支持。
此時,他已經拉攏了一半的兵力,然后乘著多爾袞三兄弟帶兵在外不在京城的時候,處死了阿巴亥。
失去了母族的支持,又見到了皇太極的狠辣,剩下的那些還在觀望的勢力,紛紛倒向了皇太極。
而趕回了京城的三兄弟,此時若是放手一搏,只要擊潰了皇太極的本身人馬,就足以扭轉局勢。
只是若是這樣做,反倒是會讓明廷有了可乘之機。
是以,在大玉兒的勸說下,多爾袞只得聽從老情人的意思,放棄了汗位的爭奪。
但是,自從皇太極登上汗位之后,非但沒有信守承諾,讓多爾袞自立一旗,反倒是不斷的打壓三兄弟,因此,這時候的多爾袞卻是心中惱怒的很。
若不是此時明朝太強,他們窩里斗只會讓明廷白撿了便宜,多爾袞一定不會讓過他的!
見到多爾袞服軟,自己削弱多爾袞的目的已經達到,皇太極也不再多做逼迫,舉杯道:“那么,就讓我們明日一戰斬殺南蠻子最后的野戰力量吧!”
眾人舉杯:“敬大汗!”
皇太極哈哈大笑。
看著面色不虞,卻不得不舉杯的多爾袞三兄弟,他只覺更開心了!
讓多爾袞上可以一個秒旗,他此時正是領著十五個加大號牛錄,掛靠在多鐸的旗下,只要是多爾袞上了,那么多鐸夜跑不開!
而三十個牛錄,就算是加大號的,也不過是一萬多人罷了,這一次更是只帶出來了幾千人,以滿桂那小子的蠻近,一定會坑掉他們一層皮的!
想到了這里,皇太極更開心了,卻是連連的舉杯相邀!
離此地十幾里的地方,駐扎了一個一萬多人的大營盤,正是祖大壽帶著的寧遠系人馬。
一年耗費朝廷五百多萬兩的寧遠鐵騎,終于被孫承宗追了回來。、
此時他們駐扎在京城之外,遠遠的離開了后金的兵力和滿桂大營。
吳三桂正在與祖大壽商談。
這兩人正是親親的舅甥兩個,也可以說是吳三桂的姑父!
吳三桂的父親吳襄娶了祖大壽的妹妹,后來祖大壽又娶了吳三桂的姑姑,
也就是說吳襄與祖大壽實際上就像是這時代盛行的換親一樣,兩人互相娶了對方的姐妹。
因此,吳三桂實際上已經是寧遠系的第二代嫡系了!
只聽到吳三桂開口道:“舅舅,我們這樣,以后若是朝廷怪罪起來,該怎么辦呢?”
吳三桂說的并不是逃跑的事情,他值得是另外一件事。
當初祖大壽帶著寧遠系走了之后,崇禎親自寫信過來,要祖大壽帶人回來,甚至還讓祖大壽做了袁崇煥的督軍的職務。
當時,祖大壽暫時停下了腳步,然后給崇禎回信道:“軍餉不足,請陛下發餉!若是朝廷補發簽下的寧遠士卒每人五兩銀子,那么我們就會回去。”
天知道今年才領了五百萬兩的寧遠系是如何軍餉不足的。
崇禎收到了信是什么反應,吳三桂不知道,但是當朝廷真的送來了十幾萬兩銀子的時候,吳三桂卻是看到了商機。
果然,就在寧遠系收到了銀子,反而繼續的朝著寧遠退去的時候,孫承宗再次寫了信過來。
這個一手創建了寧遠系的老人,一邊大大感情牌,一邊講述朝廷的困難,甚至還派人在軍中宣揚其自己召集寧遠系返回的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