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雷公殿就是半店,張書堂特意看了一眼,那個半間車馬店里,卻是依舊沒人!
他摸摸鼻子,看來這車馬店早已與雷公殿那一群人茍合,已經是事實了!
與此同時,獐眉鼠眼的家伙也在此問道:“大哥,老四在車馬店里應該沒事吧?”
大胡子搖搖頭:“這是一群狠人,不會如此輕易就打草驚蛇的,放心吧,他哪天若是動了車馬店,就是要動咱們的時候了!”
這一次,張書堂一行路過孟樓而不停留,直到了鄧州城外十來里的一個小莊子的時候,眾人才停了下來。
這里折道向西,就是張家的莊子。
張書堂喚過那個特意帶來的鄧州張家子弟,開口道:“這條十字路邊的土地,可有咱家的?”
那人叫做張玉,與張書堂剛剛出了五服。
張玉回道:“少主,這里的土地是咱家姻親的地界,咱家的土地還要在朝西面數百步呢!”
“是咱們家姻親的?”張書堂摸摸下巴上的絨須:
“這倒是好辦了,你去告知家族里,或是買下,或是置換,給我在此地置辦一處莊園,以供家里來回歇腳。”
“少主,家里離官道不遠,不過是多行四五里道路罷了,為何不趕去家里安歇呢?”
張玉疑惑不解。
張書堂笑了笑:“今后家族將會有很多物資來往,若是離開了官道看似一個往來,只有不到十里道路,但人吃馬嚼的,費用可不低,只管照著我的意思去辦,花費多少,我一貫補貼了!”
少主都如此說了,張玉再行阻攔,那就是不明智了。
他當即一抱拳,離開了道路。
而張書堂則帶著大部繼續前行。
到了鄧州不過是剛剛日落,尋了客棧,安歇一晚之后,眾人繼續前行,中午時分就到了南陽城外。
見到張書堂再次回來,守城的兵卒連聲祝賀張書堂高升。
他笑了笑,拋出一袋碎銀子,對著城門吏道:“本公子高升,心中歡喜,這些銀子,且拿去置辦吃食,就當兄弟們為公子我慶賀了!”
守城的士卒自然是歡聲雷動。
張書堂約定了返程的時日后,揮手讓軍吏們各自回家,而他則帶著不是南陽籍貫的兵卒,回了自己家中。
高升守備的公子返回家中,老黃與老王自然是忙碌個不停。
張書堂在家中吃過了午飯,辭別了父親之后,去了陳府。
守門的大爺見到是張書堂來了,急忙呼喊后院的老媽子出來。
而那陳姓婦人見到是張書堂到來,卻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歡喜的奔向了后院。
自家老爺將大小姐留在南陽,起的是什么心思,作為陳家的家生子,陳媽自然是心知肚明。
本來一個從八品的小武官是配不上陳家小姐的。
但是這個少年不過是去了一趟京城,回來的時候,就成了五品的守備。
這自然是具備了與陳家聯姻的地位!
再加上小姐人心善,老爺在陜西所遇到的難處,陳媽也從小姐嘴里聽說了。
作為官宦家族,縱然是一個下人,也是懂得不少,明知道張書堂占據的鄖陽,有幫助自家老爺的實力,這陳媽自然是不會讓張書堂感到怠慢。
至于禮法規矩什么的!
自家老爺都默許了,自己一個下人,還能怎么著…
陳芙蓉施施然的從后院出來,張書堂笑道:“你倒是愈發的白凈了!”
陳芙蓉臉上掛著笑,卻是反笑道:“你卻是越發的黒了!”
“沒辦法!”張書堂攤攤手:“這事情多了,自然風吹雨曬的要到處跑,我若是不黑一點,南陽的這些家族們不是要說我逮著他們的子孫,就朝死里使了!”
“嘻嘻!”
張書堂說的有趣,陳芙蓉也坐了下來:“這一次回來有什么打算?”
張書堂輕笑:“我在鄖陽置辦了兩間茅草房,缺少一個使喚丫頭,不知大愛陳大小姐能不能屈就了!”
“滾!”陳芙蓉眼睛一瞪:“兩間茅草屋也想讓本小姐過去了,我告訴你,你想也別想!”
陳媽送上了茶水,笑著調侃道:“小姐,據說山里的姑娘可是水靈的緊,莫要被人勾搭了去,小姐不要哭鼻子才是!”
“陳媽…”陳芙蓉大囧。
說了一會張書堂這才認真道:“守備府主體已經建成了,這一次倒是相請芙蓉你一并過去,挑選一個地方,好讓兒郎們修建陳家府邸。
此外,我已經派人去了江南,為陳大人購買稻米,只是,商南不歸鄖陽管轄,還要請陳大人想個折子,這些話我說著卻是多有不便,還是需要姑娘你出面的!”
“感情是有事情了才來尋我啊!”
陳芙蓉調侃了一句,這才問到:“何時出發?”
“大概等十天左右。”
“那好,我讓人收拾收拾!”
從陳府出來,張書堂去了宛城縣衙,若想查找一個有功名的舉人,若問怎樣查找最快,當然是去縣衙查戶籍了。
聽到張書堂到來,戶科的主事自然是不敢怠慢,趕緊出來親自迎接。
戶科的劉姓主事當先行禮道:“下官不知大人到來,多有怠慢,還請大人贖罪!”
“劉世叔怎么這么客氣了,這么說小侄可是要走了啊!”
這劉主事當初花了兩萬兩銀子,硬是讓本無太多交情的子弟,跟隨著張書堂去了鄖陽,因為這一層關系,再加上祖輩們都在南陽,因此張書堂倒是喊了一聲世叔。
劉主事將張書堂請進了自己的班房,小吏送上了茶水之后,劉主事一臉擔憂的詢問道:“不知書堂這一次前來,可是小子犯了事?書堂盡管懲戒就是!”
“世叔別激動!”張書堂笑道:“不是劉老弟的事情,這一次,我是想請世叔幫我查一個人的!”
劉主事悄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笑道:“書堂你說到哪里去了,有什么指示差人來就是了,我老劉別的不說,這南陽全府的人口田冊,還是都歸我掌管的!”
“正是這樣,小侄這一次才要麻煩世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