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張書堂賠笑道:“小的不是不岔晉商的做法嗎,然后那一片泥又是土匪,會的就是攔路搶劫的戲碼。
所以小的讓他在南陽等我,待咱們返回南陽之后,我想找個地方,讓那一片泥黃永勝繼續搶劫晉商!”
張書堂一股腦將自己的全盤打算說了出來。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依舊不曾放下鎮紙的陳奇瑜。
老爺子啊老爺子,您要我說的,我可是都說了啊!
這個玩意砸在人身上,那是要見血的啊,若是砸中了臉,那可就破了相。
這個玩意不好玩,您老能不能換一個,要不,還是拿著教條吧!
張書堂看著被放在一邊的教條,不無惡意的腹誹道:
還是教條好,打在頭盔上一點都不疼…
“還是太年輕了啊!”
陳奇瑜丟下鎮紙,搖頭嘆道:“你小子的想法是好,但是你卻是不知道這里面的水有多深啊!”
“是呢,嘿嘿!”
張書堂腦海里的聲音又開始發作:
“真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你可知道那晉商牽連范圍有多廣嗎?
沿途的文官武將,周邊的王府豪紳,甚至就連各地的土匪,都在里面摻了手腳,你一個小小的八品官,竟然妄想吞下這么大的蛋糕,當心被人陰死,你都還不知道怎么死的!”
“果然,晉商販馬的這件事,真的牽連的很廣啊!”張書堂在心里說道:“我能問有你們一個事情嗎?”
“說吧,小子!”
那個神神道道聲音又出現了。
張書堂道:“我很想知道,為何之前的時候,你們只是在我腦海里以文字提醒,為何這幾天卻是能夠說話了呢?”
“這事說來話長…腦電波…量子…”
張書堂的腦袋里面,一大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詞匯飆了出來,什么投影啦,電磁感應啦之類的,林林總總,全是一些讓人不知其然的東西。
張書堂只得強行屏蔽了腦海里的聲音。
他沖著陳奇瑜拱拱手,道:“大人教訓的是,是學生孟浪了!”
“不!”
陳奇瑜笑著擺擺手,卻是一本正經的道:“且管去做!”
“為何?”
這一下輪到張書堂傻眼了。
陳奇瑜淡笑道:“老夫想要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會為了晉商而動手,你明白嗎?”
張書堂滿心的苦澀,自己好不容易布置的一個暗手,竟然就這樣要成為了陳奇瑜——用來試探某些勢力的棋子了!
還是一個看似必死無疑的棋子!
張書堂翻過此事,繼續談起了共事:“大人,末將在虞山之上,發現了一些古玩書畫,這些東西,末將卻是不善觀賞的。
這里面有一副唐寅的真跡,末將更是不辨真假,還請大人親自鑒定一番,末將已經讓兄弟放在大人院子里了。”
陳奇瑜看了張書堂一眼,怒道:“如果你下一次還是這個態度,就不要踏入老夫的門檻了!
至于唐寅的書畫,雖然的確有觀賞性,但是,你要知道某是文官,唐伯虎的真跡,卻是不能出現在老夫家中的。
待我鑒定之后,便讓人還給你!”
張書堂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記了,唐寅是被革除了功名的士人,這是孝宗皇帝,在弘治十二親口御批的事情了。
陳奇瑜道:“若是無事,你可以回去準備了,明天我們便要北上了!”
張書堂正待離開,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腆著臉道:“學生想求大人一件事。”
“喲呵!”陳奇瑜笑道:“你小子還有求人的時候啊!說說看是什么事?”
張書堂將山寨里的那些女人講了。
雖然他與陳奇瑜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他也明白,陳奇瑜并非是東林黨那種酒囊飯袋,可以比擬的。
“那是當然!”張書堂腦海里的聲音,又出現了:“整個大明末期,還就沒有敢說穩超陳奇瑜的人物了,這廝若是不自負,大明中興未必不可能!”
“大明末期?”
大明末期?
此時竟然是大明末期!
張書堂瞬間心智大亂,也就是說——這是王朝的末年了?
“唉!”腦海里那一貫肅穆的聲音,卻好似變成了一副怨天尤人、期期艾艾的怨女:“崇禎已經是大明一統天下時期,最后的一個帝王了!
此后大明便失去了北方土地,縱然是有小朝廷在南方茍延殘喘,卻也是回天乏術了!”
“崇禎乃是正統的——最后一位漢人皇帝啊!”
“咦!”另一個老太婆一般干滄的聲音,反駁道:“不能這么說,不是還有袁家那個百天皇帝么?他才是最后一個漢人皇帝好不好!”
“屁!他算個屁,自從袁大頭宣布復辟帝制,手下都不聽調令了,哪里能算!”
“為何不能算!…”
張書堂腦海里的那些人物,第一次出現了爭吵!
“中華帝國啊!老子就是喜歡這個名字,所以他就算!”老婆子不依不饒!
“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
一個一副書卷氣息的聲音響起:“咱們先是被捉來這瘋人院關起來,然后又被人塞到了一個古人的腦子里,你們就不想想這里面有沒有什么陰謀嗎?”
“滾,你個大陰謀論者!能有啥陰謀,那劉基本就是神仙,有這等仙家手段自然不為過!”
張書堂停得出來,那老婆子是一個資深的神仙論者。
“屁!”肅穆的聲音反駁:“這劉老頭一定是掌握了瞬時量量子交換手段,然后利用量子重組將我們壓縮到了無限小,最后植入了這小子的腦袋…”
又是這些聽不懂的玩意!張書堂只覺得頭都大了,只得放下了追問明末事情的打算,強行壓住了腦海里的聲音。
陳奇瑜道:“你的意思是將她們許配給兵卒,然后本官親自證婚,這樣雙方就都不敢再生事端?”
“是的大人!只是,這樣卻是委屈大人了!”張書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原來是這樣一件小事。
沒事,如此我們便在方城再多待一天吧!”陳奇瑜揮揮手,示意自己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