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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碩熿皺著眉頭對朱器塽使了個眼色,朱器塽登時會意,他裂開嘴,皮笑肉不笑道:
“陳大人有所不知,王兄偶染風寒,是以不便見客,若是大人有所詢問,不妨讓下人代為傳遞,若此,也不虞病疾感染了陳大人。”
陳奇瑜眼神瞇了瞇,其早有耳聞那世子已經被唐王父子囚禁,上午那個小官,又詳細的告知了內中的一切。
此時,他親口言及要見世子,五王子卻是言辭躲躲閃閃的不讓自己見他。
若說這里面沒有蹊蹺,那是打死陳奇瑜,他都不會相信的。
看來——那小官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當真是一個忠義無雙的好臣子!
一想到那廝滿身傷疤的樣子,陳奇瑜就不由得暗暗贊嘆。
陳奇瑜心中對張書堂的評價更高了——若是有機會,那廝倒也值得提拔一下。
“五殿下說笑了!”陳奇瑜正色道:“本官代天子牧守一方,自認也算得一介親民官,是以,本官每到一個地方,不管風里雨里,總是要深入民間,體察一番人間疾苦的。
這小小的風寒,本官自認還不懼,還請殿下讓世子殿下出來,讓陳某見上一見!”
朱器塽皺眉道:“陳大人說笑了,南陽府城,誰人不知陳大人為官清廉,體貼民生。
只是,陳大人,王兄實在是病重的緊,是以,還請陳大人不要為難家兄了吧!”
陳奇瑜笑了,他端坐在座位上,端起茶碗,撥了撥茶葉,輕喝了一口茶,端著茶碗笑道:“本官怎么聽說——世子殿下,并非病重,而是…”
陳奇瑜重重的放下茶碗,碗底砸在桌子上,發出了“哐啷”一聲巨響。
陳奇瑜勃然站起,滿臉正氣的道:“常言道:長幼有序、秩序有常!
本官怎么聽說,世子殿下并非病重,而是某些人做賊心虛,將世子軟禁了呢!”
“陳德州!”
朱碩熿也是火了,眼見五子已經壓不住陳奇瑜,他頓時開口呵斥道:“陳大人,飯可以亂吃、酒可以亂喝、銀子也是不扎手的!
陳大人如此敗壞本王名聲,就不怕本王治你一個目無宗室,以下犯上之罪嗎?”
心虛了!
陳奇瑜瞬間明了,那叫做張書堂的小官,他說的“唐王食子”是真的了——唐王真的要毒死世子,好讓五王子上位了!
又想到唐王父子竟然敢如此草菅人命,暗害官吏,派人將那小吏差點砍死,陳奇瑜就壓不住的怒火。
那廝雖然只是八品小官,在他陳奇瑜眼里,那是可有可無的貨色!
但是!
張書堂官職雖小,終究是臣子一脈。
在面對宗室的時候,那小小的八品武官,自然算是跟他陳奇瑜同一派系的了。
只是,唐王畢竟是親王爵位,陳奇瑜再不滿唐王,也是要講究策略的。
面對滿臉怒容的唐王,陳奇瑜反倒是冷靜下來。
“唐王,有句話本官不知當不當講?”
朱碩熿怒氣沖沖的道:“本王又沒有堵住你的嘴!”
陳奇瑜正色道:“圣上出身信王府,早前頗受魏黨殘害,是以圣上最是見不得黑暗勾當。
若是讓圣上得知,世子殿下的遭遇…”
陳奇瑜笑了,他言辭切切的道:“以圣上雷霆手段——那獨攬朝綱的九千歲,都被立馬拿下!
不知唐王殿下以為,自己能否擋得住圣上的怒火?”
“你在威脅本王?”
朱碩熿滿臉的肥肉抖了抖,看似一副兇惡的樣子,心中卻是膽怯了。
“王爺說笑了,”陳奇瑜淡淡一笑,道:“你是大明的王爺,是世藩世鎮的國本。
本官只是大明的臣子,只是輔助國事的循吏。
這世上哪有輔臣威脅國本的道理,本官只是在向王爺陳述厲害罷了!
王爺又談何本官威脅王爺呢?”
陳奇瑜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宛若在談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等風淡云輕一般的表情,卻是讓唐王父子宛如吃了蒼蠅一般。
朱器塽卻是按耐不住,當即嘲諷道:“陳大人好大的官威,若是這還不算威脅,那么什么才是威脅呢?
我唐王府的家事,何曾淪落到一個去了職的官吏,也能指手畫腳的了!
莫非陳德州真的不怕小王參你一個欺壓宗室的罪名嗎?”
朱器塽知道,若是今日不將陳奇瑜制服了,那么他這些年來的謀劃可就全部完了!
十六年了啊,十六年的步步為營,終于到了即將見到勝利曙光的時候,這時候跳出來一個陳奇瑜,要他拱手將十多年的謀劃,全部親手放棄,朱器塽哪里還忍得住。
斷人財路這猶若殺人父母啊!
“住嘴!”朱碩熿見到陳奇瑜臉色越來越差,搶先呵斥道:“速速向陳大人賠罪!”
朱器塽無奈,只得微微拱了拱手,卻是一句話也不吭。
朱碩熿強笑道:“小兒頑劣,倒是沖撞了陳大人,還請陳大人多多包涵!”
朱碩熿知道,陳奇瑜說不并不差,自己的行為若是被圣上知道了,自然是難逃責罰的!
更何況——陜西那里可是發生了民變,圣上正頭疼的緊,自己這時候撞到了槍口上,哪里能討得了好!
朱碩熿沖著李大富使了個眼色,這太監登時會意,轉身去庫房又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陳大人,這是王爺的一點心意!”
李大富揭開了蓋子,金光溢了出來,照應在陳奇瑜臉上。
陳奇瑜的眼角跳了幾下,盒子里裝的是一百兩黃金…
價值一千多兩白銀啊!
好大的手筆!
“唐王殿下這是何意?”陳奇瑜既沒有接過盒子,又不曾拒絕,卻是瞇著眼詢問道。
“都是本王的過錯,方才本王拉著陳大人去探望世子,倒是讓陳大人感染了病疾,這是給陳大人的湯藥費,算作本王的賠罪了。”
老唐王笑容兮兮,睜著眼睛,飆出了一連串假話。
陳奇瑜瞳孔微縮,后背陣陣發冷,身上的汗毛也豎了起來。
他聽明白了,若是自己肯與唐王一起作假,那么這些黃金、白銀,就當做給他的報酬。
若是他還執意要去看望朱器墭,那么這一百兩黃金,就是他的安葬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