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大臣?”
眾人把目光都聚集在了說話的忘川身上,忘川從人群中走到了最前面。他化成的這個大臣就叫那多。
太子俊峰聽到那多幫他詆毀國王,心情激動了起來,大喊道:“對對對,天鴻真是一個狼心狗肺之徒。”
“太子殿下別激動,你的事情慢慢再算。”忘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只想向天鴻陛下求證一些事情。”
俊峰聽到這句話,他剛剛燃起的希望破滅了,他帶著怒火看著忘川,似乎在宣泄著他的不滿。
教皇疑惑地看著走出來的忘川,他說道:“你是誰?”
“哦,教皇殿下,塞爾大師,你們好。我嘛,是云海帝國的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那多。”
“區區小人物,也敢在這里大放闕詞?”天鴻怒斥道。
“呵呵,天鴻陛下別激動,我真的只是想求證一些事情。剛才那位朋友也說了,趁著教皇和塞爾大師在場,我們把一切都說清楚。”
“有什么就說,今天是該把云海帝國的毒好好清一清了!”
教皇眼神犀利,充滿著憤怒。
忘川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好吧,教皇殿下,在此,我冒昧問一句,可否先派人將與我同行的女孩帶過來。”
“可以!”
教皇叫他身邊的一個教徒帶著幾個人回去找米婭了。
就在幾人剛要走的時候,忘川說道:“等會兒,你們給她帶一句話,不然她不會跟你們過來的。”
“裝神弄鬼!”天鴻不滿道。
忘川看著這個頭發灰白的老頭,笑道:“誰在裝神弄鬼呢?等下走著瞧吧。”
忘川又轉頭對像教廷的幾人,說道:“你們就和她說我們相識于島上。”
相識于島上?這又是什么東西?
教廷那幾人沒有多問,快步朝皇宮奔去。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說吧。不得不說,剛才兩位的激情演說確實令人動容,在此我也得謝謝兩位把太子的罪狀羅列出來。”
天鴻死死地盯著忘川,說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呵呵,我想天鴻陛下可否知道度厄封印。”
聽到度厄運封印四個字,在場的人都有些不解,這是什么封印。
可當天鴻聽到忘川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天鴻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忘川,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
“那我就向各位解釋一下吧。度厄封印是一種作用于人體的封印,一旦被種下這種封印,那么這個人就會永遠聽命于施法者。否則施法者只需要動動手指,那人就會瞬間斃命。我說的沒錯吧,天鴻陛下!”
天鴻畢竟是一國皇帝,定力非常人可比。
他微笑著說道:“你想說什么呢?”
“別急啊,陛下。我們得還等會兒,我等的人還沒來呢。”
眾人都不知道忘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教皇沒有下命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干等著。
俊峰想了很久,突然他朝忘川吼道:“你不是那多,你到底是誰?”
“放心,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人族的一員就夠了。”
塞爾冷眼地看著忘川,說道:“說吧,你到底是誰?”
忘川聽到塞爾開口,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他驅散身邊的黑暗元素,恢復成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塞爾和教皇同時意外道:“忘川?”
忘川朝兩人歉意一笑,說道:“老師,教皇爺爺,不好意思,我實在不是有意瞞你們的。”
“呵呵,沒事的,老師也很久沒見到你了。”
在場的人聽到塞爾大師叫這人忘川,而忘川叫塞爾大師老師,他們大概都猜到了忘川的身份。
當俊峰看著恢復成原本樣子的忘川,一時間竟然被驚得說不出話。至于天鴻,他的表情就更加地有意思了,他聽到忘川說度厄封印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陣不安,再看到忘川他本來面目的時候,他心中就知道今天自己似乎要了。
該怎么辦?天鴻暗自盤算著怎么離開,可當他看著塞爾和教皇在場,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也只能干等著。
過了一會兒,教徒們帶著米婭回來了。
米婭還穿著那一身素服,神色慌張不安,等她到了之后,首先就是在尋找忘川的蹤影。
忘川朝她揮揮手,米婭毫不猶豫地撲到了忘川懷中,也不管在場的眾人還在看著。她在忘川的懷中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說:“忘川哥哥,你別把米婭丟下好不好。”
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此刻表現得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沒什么區別。
忘川摸著她的頭,說道:“沒事的,我是來替你爸媽和古爾特比爺爺討回公道的。”
忘川說得很小聲,天鴻并沒有聽道。
只是眾人看著忘川和這個女孩如此親昵的樣子,都有些意外。尤其是塞爾和教皇,因為云歆的那件事情,他們還擔心忘川,沒想到忘川居然......
“我先向各位介紹一下她。”忘川摟著米婭,說道:“嚴格來說,她是云海帝國的人。”
大家疑惑地打量著忘川懷里的這位可愛的女孩,都不知道忘川到底想說些什么。
就在此時,忘川又道:“她的父親叫喬恩·天賜,她的名字叫喬恩·米婭!”
忘川這話一說,大臣們都被震驚到了。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盡力過十多年前的那場內斗的,沒想到這個女孩是天賜親王的孩子。
“喬恩·天賜?”
塞爾念叨著這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名字,他總感覺自己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
有一個大臣大聲稟報道:“稟告塞爾大師,天賜是皇帝陛下的親兄弟,云海帝國的親王,更重要的是他是十幾年前叛軍的領導人。”
天鴻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饒是按他的定力,現在也由不得他不慌張。忘川先是說了度厄封印,又把十幾年前的事情再度搬上來,他的秘密似乎全部都被知道了。
“是的,沒錯。我還是想最后問一遍天鴻陛下,你真的是否知道度厄封印?”
眾人又把目光聚集在了天鴻身上,這下子,事情的發展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我不知道!”天鴻肯定的說道。
“那可否把你的后背拿出來讓我們悄悄。忘了補充一個,度厄封印只有魔族人才懂得怎么下。”忘川又道。
“我乃一國之主,你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后輩,有什么資格命令我?”天鴻眼神一寒,很不滿地說道。
教皇的目光死死地鎖定住天鴻,他命令道:“是的,他沒資格命令你,那我呢?”
聽到教皇發話了,天鴻也不得不做。
忘川知道,在他的背上,有著度厄封印的印記,如果不是有心探查,根本探知不出來。
塞爾搶先一步,閃爍到天鴻身邊,把他的上衣給扯了下來。
然而,令大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天鴻的背后什么都沒有。
忘川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他根本沒想到天鴻的背后什么都沒有,難道古爾特比告訴他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不成?可是不對啊,古爾特比這么做沒動機啊。
就在忘川胡思亂想之際,天鴻開懷大笑道:“現在你知道了吧,我背后根本沒什么封印!”
教皇的眼中浮現出幾絲疑惑,他起初并不懷疑忘川,可現在忘川卻拿不出證據來。
“真的嘛?”
就在忘川手足無措之時,西莉亞從空間法戒中飄了出來。
忘川沒想到西莉亞會突然出現,聽她的語氣,似乎有把握證明這一切。
西莉亞又說道:“你們找不到度厄封印,是根本不了解它。這種封印容易受到黑暗元素的影響,只要封印周圍的黑暗元素濃郁,封印就會出現,反之則不行。”
天鴻冷冷一笑,說道:“在場的各位,你們誰是黑暗屬性的魔法師嗎?站出來。”
天鴻不是魔法師,根本感知不道忘川就是用黑暗魔法改變的身體的形貌。
忘川對他一笑,說道:“真不巧,天鴻陛下,我能感悟到黑暗元素。”
誰知天鴻先反咬忘川一口,說道:“那也太不巧了,教皇陛下在此,你能感悟到黑暗元素,剛才還能改變身形,我懷疑你是黑暗教廷派來的奸細!而不是真的吉爾·忘川。”
忘川并不說話,只是在他的手中,聚起了十種顏色光團。
這些光團光彩奪目,一下子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呆了,沒一種光團都代表著一種元素,要知道這里可是有十種光團,也就是說,他能感悟到十種元素!
教皇肯定道:“不可能!他就是吉爾·忘川。”
教皇一發話,這些人都不敢再說什么了,包括大放闕詞的天鴻。
天鴻慌神道:“是,是又如何,他感悟到了黑暗元素......”
“感悟道黑暗元素又如何,感悟到什么元素是他不能決定的,成為什么樣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就和人的一一樣,如果出身不好,卻懷著一顆赤膽忠心,也能成就一番大事,如果出身很好,卻不知收斂,那又如何呢?”
忘川收回光團,淡淡一笑,慢慢地說道:“天鴻陛下,請把。”
忘川心念一動,把黑暗元素聚集到了天鴻的后背處。
接著,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天鴻的背后,一道道黑色的痕跡緩緩出現。這些黑色痕跡看起來古怪異常,隱隱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氣息。
忘川指著天鴻后背的黑色條紋說道:“沒錯了,這就是度厄封印。”
天鴻聽著忘川的話,大概知道自己已經完了。教皇和塞爾大師會相信誰,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度厄封印只有魔族人才會下。說說吧,你是怎么勾結,魔族人,害死米婭的父母的!”
忘川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得很清楚,他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直插入天鴻的弱點處懟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憑借一些不知名的條紋就能說明什么嗎?”天鴻還不死心,妄圖做最后的掙扎。
“呵呵。”
忘川淡淡一笑,把自己流落到那座島后發生的事情都講給了他們聽,忘川講得很詳細,把古爾特比說過的話轉述了一遍給教皇他們。
天鴻越聽越絕望,而教皇他們越聽則是越震驚。
人族三大王國之一的國王居然當了十幾年魔族的傀儡,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毫不知情!如果不是忘川把這件事情說明白,他們可能永遠不會想到,天鴻暗中勾結了魔族。
應該說他為了權力,甘心被魔族利用!
無論怎么說,他這個皇帝是肯定當不成了。
教皇生氣地看著天鴻,斥道:“好啊,好啊,沒想到一國之主居然是魔族的棋子。這一步好棋,下得真好!”
塞爾同樣不善地看著天鴻,看得出來,他和教皇都很生氣!
天鴻求饒道:“教皇,塞爾大師,你們不能聽他的一面之詞,三思啊。”
誰知,塞爾一下子就罵了出來:“放狗屁,原來你才是那個狼心狗肺之徒,為了爭奪皇位,膽敢勾結魔族!”
還沒等天鴻反應過來,塞爾就釋放了一個空間魔法,頓時,天鴻被卷入了混亂的空間中,在他所站的地方,一灘血跡明明白白地說明了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眾人看見塞爾大師動怒,再看了一眼天鴻站的地方,都驚懼了起來。
天鴻就這樣沒了?他現在還是云海帝國的皇帝啊。
教皇明顯對塞爾的做法有些不滿,都不把事情搞清楚,就這樣意氣用事地把他殺了。
教皇當然也不可能當面說,他看了一眼忘川懷中的米婭,心中一下子有了主意。
他還沒開口,忘川就先說道:“老師,教皇爺爺,既然云海帝國的皇帝背叛人族,云海帝國的太子行為不端,那么按道理,云海帝國的新任皇帝是不是該......”
教皇點點頭,說道:“嗯,只是她尚且年幼,我擔心......”
米婭她雖然單純,可并不笨,她的仇人就這樣死在了她的面前。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居然有些同情起了天鴻,為什么要死人呢?難道死人就能解決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