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歆招架起來無比吃力,明明十幾天前忘川的劍術技巧還不如她的。
眼見忘川的攻擊越來越流暢,云歆的敗勢越來越明顯,阿劍就叫住了他們兩個。
阿劍說道:“好了,可以了。”
“這怎么可能。”云歆放下木劍,驚愕地看著忘川。為什么他的進步這么快?這才十幾天,自己就打不過他了。
阿劍笑道:“小姑娘,這下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切。”
阿劍對忘川說道:“忘川小子,你先去幫我買點酒,我要單獨和這位云歆說些話。”
忘川詫異地看了云歆和阿劍一眼,不知道去還是不去。
“你去買吧,沒事。”云歆對他說道。
忘川聽見云歆的話后才出去買酒。
等到忘川消失后,阿劍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小姑娘,你可知道魔族?”
云歆說道:“管你什么事?”
阿劍舉起他那把生銹的鐵劍,說道:“當然管我的事情。如果我現在把你殺了,你說魔族會不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哈哈。”
“你確定嗎?”云歆臉上的神色不變,根本不擔心。
阿劍厲聲道:“你是在威脅我嗎?魔武大陸上還沒人敢威脅我。”
云歆輕輕說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那小子,這說來也搞笑。”阿劍收起鐵劍,長嘆不已。
“哎。”云歆重重地嘆了口氣。
阿劍好奇地問道:“明明知道你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為什么非要這么執著呢?”
云歆甜蜜笑道:“不知道,可能我傻,他也傻吧。”
阿劍又問道:“你覺得他會接受事實嗎?”
云歆低著頭,自言自語道:“我不知道......”
“魔族重現,這個大陸風云會不會平靜,我就想看看你們怎么將這場鬧劇收場。”阿劍一臉的興致。
“我管不了那么多,遇到他之后,我再也狠不下心了。”云歆苦愁道。
阿劍開懷大笑道:“你是在和我說嗎?”
云歆反駁道:“笑什么笑,你不也是一樣的嗎?”
“一樣一樣,只是我和她之間還不至于發展成敵人,倒是你們兩個,未來可不好說啊。”
“我相信他。”云歆鑒定地說道。
阿劍又來了興趣,問道:“你相信他什么?就算是他是我也改變不了這一切啊。”
云歆平靜地說道:“相信他,不需要理由。”
“我都搞不明白你的自信來自何處,你比我要清楚你們要面對的是什么。”
云歆仍然說道:“我相信他。”
“我倒要看看。”阿劍笑道,“這小子的命運和我相似。”
云歆認真地說道:“不一定,他比你好得多。”
“笑話。”阿劍大笑著,看得出來,他笑得很開心。
“劍大哥,我回來了。”忘川在巷子口大喊道。
兩人聽見忘川的喊聲,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忘川遞給阿劍幾瓶酒,說道:“給,劍大哥,你的酒。”
“好好,我們繼續練,只是這個小姑娘我很不喜歡。”
云歆冷冷道:“我也對你沒什么好感。”
忘川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只能當個和事佬先把云歆送了回去。
走在路上,他也問了一下云歆他們說了些什么,為什么兩人會這么不高興。
云歆一直沒回答,當忘川和她告別時,云歆突然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
相信我?忘川又懵了。
回到阿劍的院子里,兩人又開始了練習。說是練習,不如說是被完虐。
阿劍輕松接下忘川的劍招,說道:“手中有劍,你的劍為什么是劍?”
“我的劍?”忘川思索道。
阿劍又問道:“你為什么揮劍,為什么學劍?”
是啊,自己的劍是什么呢?只是為了攻擊敵人,為了保護自己?
忘川想到了自己的親人,想到了自己的老師,想到了很多自己遇見過的人。最后,他想到了云歆......
“守護。”忘川說道。
阿劍繼續啟迪道:“這是你的劍嗎?你的劍里面沒有守護。”
對啊,自己的劍里面根本沒有那種守護之意,反而只是為了揮劍而揮劍。
“你告訴我你要守護什么人,把你的守護帶入你的劍招。”阿劍滿意地點點頭,看來忘川還沒讓他失望。
忘川堅定道:“我要守護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阿劍說道:“這幅語氣和剛才那個小姑娘很像,都很倔,來吧,用你的守護攻擊我。”
忘川閉上了眼,想起自己想守護的人,他握著劍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守護,什么是守護?破敵,也是守護。
忘川睜開眼,飛速向前劈出一劍。
“有氣勢了,就是還差點。”阿劍依然一招擊破了忘川。
忘川沉下氣來,感悟著剛才抓住的一絲玄機。我要守護我想守護的人,這就是我的劍。
忘川提起木劍,飛速在空中連擊三下。既然是守護,就要不能讓敵人有攻擊的機會!
“最好的守護就是不停地攻擊,你這個守護之道怕是有些兇險。”阿劍這次居然揮了兩劍才把忘川的攻擊擋下。
忘川說道:“難道不是嗎?真正的守護就是為她抗下所有的攻擊。”
“果然天賦秉異,和我當年真像。”阿劍懷戀了起來,“能逼我出兩劍,你的境界到手中無劍了。”
忘川說道:“劍在心中,何須手中拿。”
阿劍說道:“不錯,但心中有劍這個境界不是這么簡單就能達到的。你有了揮劍的理由,劍也就有了出鞘的資格。無情的劍永遠都敵不過有情的劍。”
忘川恭恭敬敬地朝他敬個禮,說道:“謝謝劍大哥。”
“別謝我,你自己的天賦才是最重要的。還有最重要的,緣分。你的劍和我很想,都是有情之劍,守護之劍。”
忘川取出了自己在秘跡里取到的那把劍,自言自語道:“這就是我的劍嗎?守護。”
阿劍看著忘川手上的劍,說道:“咦?你這把劍有些特殊啊。”
忘川好奇地問道:“劍大哥知道這把劍嗎?”
“不知道,不過我看這劍不是凡物,一般這種法器都是有靈性的。”阿劍想了想,“對了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忘川如實道:“我在劍圣劍川留下的遺跡里面取到的。”
“這種靈器一般都是桀驁不馴,無緣的人根本得不到,它怎么認主你的?”
忘川回憶了一下當時自己的場景,說道:“我的血好像粘在劍身上了,這把劍就自動認主我了。”
阿劍建議道:“那你再把你的血滴上面試試。”
“好。”
忘川自己的食指輕輕劃過劍身,皮膚被鋒利的劍身切開。忘川的血滴在了上面。
“沒反應啊......”忘川并沒有看見這把劍什么異常的地方。
“你再看看。”
這時,忘川手中的劍變得無比地耀眼,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型的太陽一樣,發散出強光。
忘川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劍的變化,無比的驚喜。他身上帶著玉佩也跟著興奮了起來,不停地顫抖著。
那把劍上發出一道特殊的光芒直射入忘川的腦袋,這劍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忘川還來不及觀察進入自己腦中的那道光,就被阿劍火熱的目光嚇到了。
“你能把你的玉佩給我看看嗎?”阿劍顯得十分著急,忘川還沒見過他這幅慌張的樣子。
忘川取下玉佩,交到了他的手里。
阿劍顫抖著接過玉佩,久久說不就出話,他凝望玉佩許久,又看了很久忘川。
阿劍指著玉佩上的名字,問道:“這上面刻著忘川,這是你的名字嗎?”
忘川說道:“是啊,我就叫忘川。”
阿劍著急地問道:“你說你叫吉爾·忘川,你能告訴我你的父母是誰嗎?”
忘川給阿劍說了一下自己父母的情況。
阿劍面色復雜地看著忘川,他的眼神時而溫柔,時而糾結。
“劍大哥,你怎么了?”忘川看著阿劍失神半天,忍不住問道。
“沒事了,這個玉佩不是一般的東西,你要保管好。”阿劍回過神來說道,“把那把劍給我看看。”
忘川又把劍給了阿劍。
阿劍看著劍身上面的血跡,激動不已,但他苦笑一聲,把自己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這把劍不錯。你已經到了手中無劍的境界,有把趁手的武器還不錯。在大陸風云會之前,我都會教你劍招。”
“謝謝劍大哥。”
劍大哥滿意地笑道:“沒什么謝不謝的了,真的。能教你其實我很開心,能讓你學劍我真的很滿足。”
忘川感覺有些奇怪:“劍大哥你真會開玩笑。”
今天走的時候,阿劍開口提醒忘川道:“如果你想守護你愛的人,那么你可能先要接受一個可能會令你崩潰的事實。”
忘川想問一句阿劍說這話什么意思,可是阿劍直接走過來關上了門。忘川只得收回自己的話,他心中疑惑重重,同樣的話那條藍龍也說過。
“明天再來。”阿劍沖門外說道。
忘川回答了一句:“好的,劍大哥。”
等到忘川走遠,阿劍傻笑著望著天空,一個人開心地自言自語道:“忘川忘川,忘了我嗎?阿筱,我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