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侄,今天是你替徐家來拜訪?”
符氏家主叫符鄴,一個大概是八十來歲的老人。有些瘦弱,看不出當年是一雙鐵拳打天下的男人。
坐在正廳,抿了一口茶笑瞇瞇的說到。
值得一提的是,這貨是符華的弟弟....
并且不留痕跡的看了一下徐紙歌背后背著的月璃。心里暗想,這個徐紙歌居然把他們徐氏祖傳的寶刀都背了出來。
看樣子,下一任徐氏家主,就是面前這個小伙子了。
符鄴對于徐紙歌的感官還不錯,小時候活潑,一點都不像那些徐家人,整天像個武呆子,除了練刀就沒其他的。
只是他頭上的紅發,符鄴還是很不喜歡,總讓他感覺著徐氏的血脈被玷污了。
作為了傳承了幾千年的老牌家族,這些人是打心底的看不起那些僅僅是幾百年歷史的外種人家族。表面功夫做的不錯,但背后肯定來一句蠻夷。
“我先祝符家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徐紙歌微微點頭,畢竟徐氏有家規,徐氏中人不得對他人彎腰弓背。違者除名。
符家與徐家是世交,要是扯遠一點,這符鄴說不定還是徐紙歌的親戚呢,畢竟兩家都有聯姻的。符鄴自然知道徐家的家規,對于徐紙歌這種行禮沒放在心上。
而且這段時間符家可謂是如日中天,這可讓符鄴紅光滿面的。誰叫他有個好姐姐呢?還嫁給了能源之體。原本就是頂尖世家。
符華這一出嫁,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符家隱隱之中高出了其他世家半截。
“好好,賢侄有心了,要是這徐老鬼也來就好了。“
“賢侄,徐老鬼最近怎么樣,還拿得起他那把破刀嗎?”符鄴很高興,原本他還以為徐氏見年怎么不來人。
沒想到,一來就來了徐氏家族未來的掌舵人。
“這..”徐紙歌面露尷尬之色,并且用眼神瞟了瞟周圍人等。
符鄴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徐紙歌的意思,對著站在附近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撤下去。包括那個符尋。
等到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徐鄴面色凝重的說到。
“賢侄,徐老鬼到底怎么了?大限到了?”
徐氏與符氏的關系可不像其他家族那般脆弱,可以說是都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摯交,比親兄弟還親的那種。
若不是后來徐氏搬遷奧州,徐紙歌最好的朋友應該就是這個符殊了。
這種關系已經超脫了利益,就是那種完全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的那種。
“徐家..徐家被滅門了。”每當想起這一件事情,徐紙歌就渾身顫抖,他不是怕,而是氣,氣自己為什么沒有在徐家,為什么沒有和兄弟作戰到最后一刻。
“什么!徐家..徐老鬼..”符鄴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面,成了碎片。
“說,快說,是誰滅了徐氏滿門!”符鄴用手捏著徐紙歌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沒想到,沒想到。
當初鮮衣怒馬,兩個少年郎一起闖蕩江湖。
他們有共同的愛好,他們有共同的理念。
他們還一起發誓,說一定要超過符華,做最強的人。
可...可未曾想徐善身就先走一步了。
“律者,千人律者。”徐紙歌帶著濃厚的怒氣,說出了這個讓他日夜不能寐的名字。
“徐賢侄,抱歉,剛剛是老夫沖動了。”符鄴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到徐紙歌肩膀上的手印有些歉意的說到。
“賢侄,你為何現在才來找老夫?”符鄴想起,千人律者已經被逐火之蛾收容,算是給徐老鬼報仇了。
他符鄴也下定決心,舍下這張老臉,要去逐火之蛾找一個千人律者,殺了泄憤。給徐老鬼陪葬,以祭徐善身在天之靈。
“我..”徐紙歌將他這段時間的遭遇,以及顧慮都托盤而出。
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面前這個老人了。
符鄴一砸桌子,紅木桌子直接被符鄴砸成兩半,大怒 “奧州蠻子欺人太甚!賢侄寬心,這里是符府,我到要看看誰敢搶你家的徐氏寶刀。”
“若是有,那就先問問老夫鐵拳還利不利索。”符鄴拍了拍徐紙歌的肩膀,說到。
“謝謝符家主。”徐紙歌微微傾下身子,但保持著腰背沒有彎折。
“什么謝謝不謝謝的,我和徐老鬼是過命的交情,你且寬心。還有你應該叫我符爺爺,畢竟我是和徐老鬼同輩的。”
“你著一口一個家主,都叫生疏了。”符鄴很滿意徐紙歌的行為。
暗嘆一身,徐老鬼教后代倒是有方,哪有我這符氏后代,見人就是彎腰鞠躬的。
“是。符....符爺爺。”徐紙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出來。
“欸,這才對嘛。”符鄴應道。
“對了,賢侄你且在符氏住下,有老夫幫忙,你們徐氏定然可以從新立足在神州大地之上,恢復往日容光。”符鄴鄭重的對著徐紙歌說到。
現在既然兇手以及抓到了,報仇的事情可以往后稍一稍,重建徐氏宅府才是大事情,順便讓徐氏開枝散葉,不然獨苗太危險了。
符鄴已經開始盤算,將符氏還有那家姑娘沒出嫁,正好待在待嫁年齡。
還有必須是嫡系,那些旁系不行。落了徐紙歌的面子。
“符爺爺,我打算去逐火之蛾。”徐紙歌一聽,這符鄴是打算把他留在神州了,立馬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去逐火之蛾干嘛?千人律者也被逐火之蛾收容了,復仇的事情可以往后稍微放一放。現在將徐氏傳承保持下去開始道理。”
符鄴皺褶眉頭說到。
“我要去復仇,能源之體只有他才能幫我復仇。”
“我報復的對象不僅僅是千人律者,還有整個崩壞!”
“我徐紙歌在此立下誓言,要么我毀滅崩壞,要么崩壞毀滅我,若有違背,七竅流血,肝腸寸斷。”
說罷,徐紙歌拔出背后的月璃用刀刃割開中指,以刀為盟,以血為誓。
符鄴看著拔刀的徐紙歌,看著他的身影,與記憶之中的那道身影重疊。
苦澀一笑,呢喃著“徐老鬼,你后輩有人。”
“他比我們年輕。他比我們有沖勁/”
“他比我們的志向要大的多。”
“這輩子你文比不過我,武我也勝你半式,唯獨在后輩方面,你比我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