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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靳準請降

大熊貓文學    五胡之血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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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州,洛陽。

  大漢司州刺史劉演,在聽到堂下部將的回報后,滿腹的疑惑和不解。

  “什么,胡虜的大將靳準派人來請降?”

  劉演忍不住的又問了一遍。

  “是啊,使君,來人聲稱是胡虜大將靳準的弟弟靳明!”

  “這靳準可是胡主劉粲的岳父,他為何要殺劉粲,然后來請降?他又要如何請降?”劉演依舊眉頭緊皺。

  “這些末將就不知道了,那靳明派人說,此中詳情,一定要見到使君之后,才肯當面說。”那名部將恭恭敬敬的說道。

  哪怕是劉演已經反復問了兩次。

  “那賊子,點名要見我嗎?”劉演問道。

  “對啊,使君,那靳明就是這么說的。”

  要不是這名部將帶來了上百個匈奴宗室的首級,劉演絕對會認為這是胡虜君臣的一次欺詐。

  但是,劉演軍中有不少從匈奴漢國逃出的漢人。

  這些人都曾經在平陽城待過,對于許多的匈奴漢國宗室有印象。

  這些首級中的許多人,都已經被反反復復查驗過了,的的確確是匈奴劉氏的各位諸王。

  特別是其中幾個重要的宗室王公,更是確保了真實性。

  劉演對此不禁是犯了糊涂。

  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明白。

  靳準身為匈奴漢國的宰輔重臣,為什么要殺了劉粲來投降。

  難道是發瘋了?

  不對啊,要是發瘋的話,又怎么會爬到重臣的位置呢?

  現在靳明就在距離潼關不遠處的漢軍營地之前,在獻上了這些匈奴宗室的首級后,死活非要司州刺史劉演親自去見他。

  “那靳明還說了什么?”司州刺史劉演又問道。

  “他還說,自知往日罪過深重,仇人遍布,不見到使君之前,不敢入關東來。”那名部將說道。

  “而且他還說,自己身上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一定要在見到使君之后,親自交到使君手上。”

  “非常重要的東西?”

  劉演的祖父就是死在了匈奴人手中,麾下的許多將領也都是人人有親屬歿于胡虜軍中,那靳明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使君,胡虜素來狡詐,恐防有詐啊!”一名幕僚忽然說道。

  “有詐?不可能吧,這么多的胡虜宗室,難道就是用來使詐的手段嗎?”劉演并不相信這是匈奴人的計謀。

  畢竟,匈奴劉氏幾乎被屠戮一空,這種欺詐手段的成本可就是太高了。

  “胡虜夷狄禽獸,自相殘殺,也不足稀奇,為了保險起見,還想小心為上!”幕僚繼續說道。

  “那先生的意思是如何小心?”司州刺史劉演問道。

  “靳明賊子,不是說已經殺了胡主劉粲了嘛,那就讓他把劉粲的首級送來,一驗真偽后,使君再做定奪不遲!”幕僚說道。

  劉演想了想之后,卻是搖了搖頭。

  “若靳準真的殺了劉粲,關中不久之后,肯定要震動,那可就是收復西京的絕好時機!”

  “靳準不獻劉粲首級,也在情理之中,我猜那靳明說的非常重要的東西,應該就是劉粲的頭顱。”

  “只不過,他們害怕我們不接受歸降,就希望我去親見他們罷了。”

  劉演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很快,劉演就率領兩千精兵,連夜離開洛陽,往西而去。

  等到了翌日清晨,連續換馬數次的劉演,終于在距離潼關不遠的漢軍營地外見到了靳明。

  “罪將靳明,見過劉使君!”

  聽到劉演真的到來后,靳明立刻前來拜見。

  當初在晉陽的時候,雙方作為死敵,可沒有少對陣。

  不過,這么近距離的見面,還真的是第一次。

  “嗯,吾親自來了,靳將軍有話直說吧。”劉演態度冷淡的說道。

  他已經聽到了一些關內流出的傳聞,可以確定靳準已經真的殺了匈奴皇帝劉粲了。

  而且黃河北岸的漢軍還傳來訊息,說是平陽的匈奴大將劉曜頻頻動兵,似乎要有大的動作。

  “使君,我靳氏一脈,雖在胡虜,但卻未嘗沒有一日不思報效天子,除胡正道,。。。。”

  靳明立刻痛哭流涕的表起了忠心。

  劉演看得眉頭緊皺,終于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不必如此虛偽,你們靳氏的功過對錯,自有陛下定奪,不勞此時浪費口舌!”

  “說吧,非要我親自來見,到底是為何.”

  見到劉演的冷淡態度后,靳明也知道表忠心、裝忠臣是不管用的。

  “使君,請看!”

  靳明從身后的隨從手中取過一個精致的木匣子,向著劉演說道。

  “使君,小心!”

  劉演身旁的幾個親衛見狀,立刻抽刀向前,把劉演緊緊護衛在中間。

  他們都是害怕靳明在匣子中有什么害人的冷箭暗器。

  靳明見狀,非常尷尬的笑了一下。

  一名親兵上前,把匣子給接了過來。

  幾個人打開之后,發現里面只有一個玉石做的印章,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然后才是交到了劉演手上。

  劉演本人其實并不害怕靳明加害自己,他們早已經是被繳了武器,區區一個小木匣子,哪能害的了自己。

  “這是什么?”

  劉演看到木匣中竟然不是匈奴皇帝劉粲的首級,心中一陣疑惑。

  在看到木匣中是一個玉石印章的時候,劉演的心突然高高的提起!

  “難道,這是,,”

  劉演已經激動的雙手都有些顫抖了。

  他雙手捧起印章,翻過來看向正面的篆文。

  仔細一看后,劉演立刻就是欣喜若狂。

  “傳國玉璽!”

  鄴城,皇宮。

  “傳國玉璽?”

  “這就是傳國玉璽?”

  劉預反反復復的查看手中這個傳奇之物。

  “不錯,陛下,臣可以用性命擔保,這就是傳國玉璽!”華琇非常激動的說道。

  “是啊,陛下,臣也找人再三確認過了,這真的是傳國玉璽。”公孫盛也是興奮的滿臉通紅。

  “這個靳準,難道是瘋了嗎?”

  劉預命人把傳國玉璽小心收起來后,依舊是沒有解開心中的困惑。

  “又是殺劉粲,又是獻傳國玉璽,他到底是想要什么?”

  聽到劉預的問話后,親自率兵護送傳國玉璽來鄴城的劉演,立刻出來回答。

  “陛下,臣見到靳明的時候,他跟臣說,屠各小丑,冒稱劉氏,怎配稱皇帝,愿意為大漢除此奸邪,永鎮關中。”劉演正色的說道。

  “永鎮關中?”

  劉預聽到之后,先是一愣,隨即就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這靳準想的可真是美的很!”

  “關中若是在靳準的手中,那和在劉聰父子手中又有何不同?”

  “難道他靳準就不是胡虜了嗎?”

  在劉預看來,這個靳準實在是愚蠢的很,或者說已經是真的瘋掉了。

  靳準手中的籌碼,無非就是傳國玉璽和關中之地。

  現在靳準命人把守潼關,不愿意讓漢軍前進一步,另外一方面卻又獻上傳國玉璽,意圖在劉預這里得到裂土的資格。

  實在是想的太美了。

  “那靳準還說了什么?”劉預問道。

  “靳準還說,關中先是氐羌大亂,而后平陽的胡虜劉曜肯定要領兵攻擊,他想請陛下出兵平陽,讓劉曜不敢輕動,好讓靳準平息關中的氐羌之論。”劉演說道。

  “嘿嘿,什么氐羌之亂,要我說,他這是想要給自己爭取時間,好鞏固長安的局勢吧。”

  劉預已經能猜到,如今關中的局勢得有多亂咯。

  不久之前,他剛剛聽到匈奴漢國濟南王、皇太叔劉乂等人被誅殺,氐羌大亂出逃的信息。

  如今又是匈奴皇帝劉粲直接橫死,關中不亂成一鍋粥才怪呢。

  “此事,諸位怎么看?“劉預向眾人問道。

  今日這個議事有些倉促,到場的僅有公孫盛、郗鑒、華琇、荀邃等寥寥數人。

  不過,這也幾乎是劉預最為倚重的智囊團了。

  “陛下,現在關中大亂,正是收服西京長安的大好時機,應該立刻答應靳準,允許他裂土公侯的請求,不過卻得讓他交出潼關,以利王師助其平定關中氐羌之亂。”華琇立刻說道。

  “恐怕此路不通啊!”郗鑒卻是搖搖頭,不認可華琇的辦法。

  “為何?”劉預問道。

  “陛下,靳準現在不交出潼關,那就是說明,他還對于陛下非常的忌憚,就算是允許他裂土關中,恐怕也不會交出潼關的。”郗鑒分析道。

  “而一旦答應了靳準的請求,勢必就要出兵出擊平陽劉曜,以助靳準,否則就是失信于人了。”

  “區區一個胡虜,談何失信不失信。”劉演有些不太贊同的說道。

  在劉演看來,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能把關中弄到手,那就是最合算的。

  “靳準獻傳國玉璽歸降,乃是大功,若是應允之后,見死不救,終會讓有心歸附者失望卻步,身為胡虜有此大功,卻難免于此,肯定會讓諸人心生涼意。”郗鑒說道。

  劉預聽到這里,覺得郗鑒說的有些道理,但卻依舊有些念頭不太通達。

  “那就直接拒絕靳準所請,反正漢賊不兩立,就算是他獻了傳國玉璽,那又如何!”劉演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陛下立刻發兵平陽,臣帥一部猛攻潼關,一定可以盡收兩地!”劉演有些激動的說道。

  “潼關、平陽,皆是險要之地,強攻之下,未必能速勝啊!”劉預皺眉說道。

  “陛下,此乃絕佳的機會啊,若是錯失,恐怕以后不知道何時才會有了!”司州刺史劉演有些激動。

  “兵者國之大事,不宜草率啊。”公孫盛在旁邊說道。

  “先生有何計策?”劉預問道。

  “陛下,臣覺得,應該先不答應靳準,但也不發兵攻打,而是坐觀成敗!”

  “靳準和劉曜,必有生死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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